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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还是没有像林宏伟说的那样,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我妈不愿意见任何人,廖红梅觉得她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签财产转让书,于是在我妈卧室门口大吵大闹了一顿,甚至还指桑骂槐,骂我是小贱人,骂我妈是老毒妇。
我气不过,就连陆放也没来得及拦住我,我操起放在楼梯间用来备用防火的喷雾罐直接往她脑袋上砸了过去。
血从她脸上滑下来的时候我觉得莫名爽,如果可以,我铁定再上去砸她个三四下。
后来林宏伟报了警,他扶住廖红梅边等救护车边指着我吼:“林九,我以前以为你只是恨我抛弃了你妈,没想到你竟然恨不得杀你阿姨!”
“姐,我妈到底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林青青也泪眼汪汪地装可怜。
一下子,我成了那个最十恶不赦的人。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如果这个世界上杀人不犯法,那我早就把她杀了;如果你们说我是杀人犯,那么你们就是比杀人犯更可恶的挖心刽子手。”
我觉得这个世界往往都是不公平的,明明我也应该有个父母恩爱的和谐家庭,也应该有个深深爱我的老公,然而这一切都像把尖刀狠狠刺醒了我。
我没有林青青那么好的命,有一个能够为了她和她妈不惜抛弃自己发妻和女儿的父亲;我更没有林青青那么会伪装,明明心思歹毒恨不得一举把我击溃抢走我的男人,却还在这装柔弱博取他人同情。
警察来的时候,林宏伟还打算让我进去吃几天牢饭,我以为我可能就这么进去几天然后在出来时受别人一些白眼,却没想到最后还是陆放救了我。
他将我拉到自己身边,细心替我擦了擦那些因情绪波动而不断往外喷涌的汗水,对林宏伟说:“岳父,好歹林九也是你的女儿,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再说了廖阿姨不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吗?待会儿我就把林九带回去好好教育她一下就可以了。”
“她要是还把我当爸看就不会出手伤害她阿姨!”林宏伟气得青筋暴起。
我也脾气来了,推开陆放就和林宏伟把脸全撕了:“你说的没错,我爸很久以前就死了,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撂这了,从现在开始我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要不是陆放及时拉住我将我拖到他车里,可能我就会跟警察来个正面照然后关进去蹲局子了。
车里,一片寂静。
我撑着个脑袋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一个个去赶命似的人,他们大多是被林宏伟叫来把廖红梅送去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而林宏伟,像是快要失去什么毕生爱人一样,寸步不离地守在廖红梅身边,一脸焦急地催着本就忙忙碌碌的人。
不知为何,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廖红梅来逼宫的那天,我妈三跪九叩地求林宏伟不要离婚,求廖红梅把她的老公还给她。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可怜我妈半分,甚至更加过分地在她伤口上撒盐。
我突然为我妈感到很不值,她不应该为了个没有担当还朝三暮四的男人把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久之后,陆放有点冷硬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彼时外面下起了瓢盆大雨,我的心就像那些淅沥的雨水一样以光速不断下滑着。
“我想让林宏伟身败名裂,我想让廖红梅去死。”
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陆放缓缓发动了引擎,他说:“林宏伟现在的势力你也知道,就凭你,根本不可能让他身败名裂,别做梦了。”
这话姚美丽很久之前也和我说过,在我想将陆放从其他女人那里抢过来的时候,她也让我别做梦。
可最后陆放的名字还是写在了我的配偶栏上。
况且现在我并不是一个人。
将视线一点点落到身边这个挺拔有形的身躯上,我几乎当下就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