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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现在,可谓大出阎大勇预料。
阎大勇立刻将岳轻与谢开颜请入屋里,重新上了好茶,亲手将茶端到岳轻面前,方才微带犹豫地说出了当年房子落成之后,自己所碰见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我运气好,机缘巧合之下,曾经在建筑工地上救了一位来到工地视察的老板。有了救命之恩后,那位老板十分信任我,从此把我带在身边照顾,也让我帮忙管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也努力在老板手下工作,和老板身旁的其他人员打好关系。不久之后,老板的专属司机跟我关系最好,一次神神秘秘地告诉我,我接下去要发大运了,老板打算让我做一个工程的副手积累经验,如果这个工程顺利结束,再等下次,我说不定就能独当一面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十分高兴,和当时的那位司机喝了一晚上的酒,最后迷迷糊糊上床睡觉……”
此后的事情哪怕是现在再次回想,对于阎大勇也依旧如坠云雾之中。
那天晚上,他一觉睡下去,没想到再次醒来的时却是被人弄醒的,剧烈的摇晃让他睁开眼睛,睁眼一看,老板和其他人一起出现在他的房间,他们当着他的面将它的房子翻得一团乱,最后在衣柜的一件大衣里头翻出了一块名表!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阎大勇认出了这块表。
那是老板女儿送给自家爸爸的礼物,是老板最为珍惜的一块名表!
好几年了,当将这件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之后,阎大勇也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我最开始以为是老板身旁的谁想让我离开,我当年被人诬陷,并不甘心,自己私下调查了很久,可是大家都没有嫌疑,司机比我先被开除,他所说的工程,也根本没有出现副手……一无所获之下,我又找不到其余工作,只能回家。”
听到这里,岳轻微微点头,但没有立刻开口做下定论。
倒是阎大勇带着复杂的情绪问:“大师,您说这是因为这栋房子的关系吗……”
岳轻看了阎大勇一眼,倒没有什么锅都往阎喜来身上栽:“按照时间和现在的情况来算,这房子当年虽然点在了位置之上,但要催发也没有这么容易,你的这件事,倒未必全是房子的关系。”
阎大勇心脏猛地一提,又蓦然一松,还没得一口气自胸腔里喘出来,就听岳轻再悠闲说:
“风水的生效都是要时间积累的,如果点风水的大师有这么厉害的话,刚落成就能毁了你的事业,你也等不到现在了,估计坟头的草早就有人高了。这年头这么厉害的风水师,不多的。”
阎大勇:“……”
说罢,他也不管兀自在那里纠结的阎大勇夫妻,转头对谢开颜小声说:“你觉得他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谢开颜很镇定,他觉得自己要和岳轻在一起,需要更多的镇定。他同样小声,也凑到岳轻耳边说:“也许是人,就是他没有查出来而已;也许不是人,只要会基础的五鬼搬运法术,就能做成这一个局。”
岳轻沉吟道:“五鬼搬运么……倒是隐隐合了现在的情况。这个村子在这些年中只怕少了不少婴儿,不管是什么样的法术,需要用到婴儿,都是邪术。”
谢开颜赞同地点点头。
岳轻继续说:“我有预感,这次的事情还落在这一家和隔壁那一家身上。”
谢开颜:“……”
谢开颜默默吐槽了一下:“你不如掐指一算,好过预感。”
“大师……”
两人刚刚说完,耳中又听阎大勇犹豫的声音:
“这栋房子……我弟弟……”
岳轻转脸看向阎大勇,他想了想,把阎大勇想说的话一气都给说了:“你是想问你现在这么倒霉的原因究竟是不是因为这栋房子,让你倒霉又究竟是不是因为你弟弟的主意,我又有什么证据吧?”
风水毕竟是一项长远的事情,刨除那些行走江湖,欺世盗名之辈,大多数的风水师,不管厉害不厉害,总会有一点相同的缺憾:风水生效慢,变化也是在潜移默化之中,就算是风水之功,最后一种也总难以让人相信。
岳轻道:“我如果说最好的证明就是你这些年来的境况变化,恐怕你依旧半信半疑……”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也不差最后一点了。
岳轻干脆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屋子里里边走去。
他的感觉之中,并排的两栋房子除了一如恶狗一如病狗之外,病狗体内似乎犹有什么东西,那东西才是真正将病狗拖累得奄奄一息的罪魁祸首。
屋内的气场已形成气流,在岳轻身旁拂过。
岳轻沿着晦涩的气场向前行走,他仔细感觉,晦涩的气场仿佛腐烂的棉絮,每一步向前,都有会丝丝缕缕的绵缠绕在脚上,迫使人无形之中花费更多的力气向前,长此以往,人在家中得不到充足的休息与补充,轻则生命,重则伤命。
岳轻不动声色,再向气场发生细微变动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棉絮之中出现一抹尖锐之物,遥遥朝岳轻一射,冰凉的感觉顿时在皮肤上一晃而过!
岳轻顿时停下,顺势往前一看,只见自己正站在别墅的二楼,左手边正有一扇闭合的房门。
阎大勇夫妻正跟在岳轻身后,他们一见岳轻停留在这里,眼神齐齐一变,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
阎大嫂按捺不住,问:“大师,这里有什么问题?”
岳轻暂且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进去再说。
房门打开,呆在房间里的孩子正呆呆坐在书桌之前,听见背后传来声音,坐在椅子的身体顿时一阵颤抖,剧烈的抖动都让坐下的椅子发出同样的吱呀声。
阎大嫂连忙上前安抚孩子,她自背后环抱着孩子,小心地拍拍对方的肩膀,等怀里的身体停止颤抖之后,才对岳轻解释说:“明明自从生病之后,每次碰到人多的时候都会害怕,但一旦和他相处久了,他又会恢复正常,所以我们才觉得,他心里还是明白的……”
岳轻看了一眼呆呆傻傻的孩子,目光旋即落到房间之内的床铺之上。
他的视线定在一点,接着让阎大勇搬一张梯子过来,再拿一个钻机过来。
阎大勇惊疑不定,但依照岳轻的说法将东西准备齐全。
岳轻说:“好了,你现在爬上梯子,到正对着床铺枕头上方的位置,将钻机对准……不对,偏了,往左五厘米。”
阎大勇依言往左一点,可这一下又变成了偏右三厘米。
站在底下的岳轻眉头微微一皱,走到书桌旁边,从桌上拿下一只铅笔,对着天花板屈指一弹。
只听“咄”的一声,铅笔的笔头正打在天花板上边,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炭笔痕迹。
岳轻方才说:“对准碳笔的痕迹,用电钻钻下去。”
阎大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拿起钻机,战战兢兢地对准炭笔的痕迹,一下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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