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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周围早已聚了不少无所事事的人,众人形色各异,或蹲在街边或倚在小铺门口,更有在茶楼闲谈的闲情雅致者将窗子支开,趴在木栏上向下瞧,大多都等着瞧曹皋被秦良玉揍的亲爹都认不出来。
眼见人越聚越多,秦良玉终于开了口,正色问道:“你行是不行?”
其实她的本意是,这礼,你行是不行?
周围人不明所以,听秦良玉问出这话,当下哄然大笑,起哄道:“曹家公子,你到底行是不行啊?”
自古男人最忌讳人说“不行”,曹皋被哄的实在是没有了面子,稳了稳心绪,冷笑道:“难不成将军是怕草民不行,是以才一直不答应草民的求亲么?”
听他提起这事,秦良玉素来冷淡的眸子中带了淡淡笑意:“你爹早些年京察被革职,难免日后哪位官员有难时将他拎出来做挡箭牌,你曹家不过是想借着秦家在朝中说得上话这一点,从而获得庇佑,这才想将我用作垫脚石攀上秦家,如此目的不纯的亲事,我又为何要答应?”话落见曹皋变了脸色,也不在意,继续沉声道:“你曹家一直散播谣言毁我名声,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按理说是你家祖坟冒了青烟,你应回去好生祭拜才是,可眼下瞧来,你这是因一直得不到我的垂青,是以走火入魔了?”
曹皋见曹家龌龊的心思被秦良玉放在大面上谈,当下白了脸,也知今日定是讨不到什么好,为避免事情越闹越大,传到有心人耳中,曹皋立时搡开近身的人掉头便走,因用力过猛,头上网巾掉在肩上,可谓是狼狈至极。
曹皋走后,众人见无热闹可看,哂笑一声也逐渐散开,秦良玉跟在人群最后朝家的方向走,一直未作声的陆景淮突然开口道:“你无论如何也是个姑娘,说话还是要注意着些,虽说不是让你完全依照他人口中的规矩行事,但也不好太离经叛道了。”
秦良玉心不在焉瞧了陆景淮一眼,未吭声。
陆景淮又重重咳嗽了一声:“我与你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秦良玉上头有三位兄长,她拿三哥陆景淮最是没办法,此时见他又要长篇大论的说教,这才点头:“唔。”
曹皋当街吃了亏,回到家中便大病了一场,卧床整三日,平素只能吃些粥类的流食,曹家到他这辈,子嗣不多,他爹曹千急的满头大汗,大夫请了一批又一批,日夜守在床前,生怕他出事。
“爹,这仇我非报不可!她一个男人婆有什么了不得的?还有那陆景淮,不过是秦家捡的一个野种,竟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曹皋精神转好的头一日,掀了床边的矮几,又将收拾满地狼藉的丫鬟一顿毒打,以此泄愤。
曹千放任丫鬟哭嚎,只冷着脸坐在一边:“给他些教训也好,这几日坪头山的那伙山贼不是四处抢夺钱财与女人么?”
父子俩相视一眼,曹皋嘴角扬起抹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