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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娴随着葛老头穿行在幽深的山林之中,光线暗沉,慢慢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清香、潮湿的气味。
突然前方豁然开朗,一片花圃映入眼帘,各种奇花数之不尽,香味便是从此处来。
若是娘亲见到定会很开心,秦娴心想。
花圃中间是一间茅草屋,许是为秋风所破,上面遍布孔洞。
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勉强算是吧,至少看起来桌能放物件,凳可坐人。
其实就是一个大石头和几个石头。
最让秦娴震惊的是茅屋前堆得跟山似的纸人。
老人坐在石凳上,示意秦娴坐下。
秦娴也不挑剔,不管石凳上有没有泥土,便就近寻了一个石头坐下,将旧袄和橘子放到石桌上。
老人拿起一个橘子,也不剥皮,一口咬下,汁水四溅。
这吃相真不怎么好看,老人三口便一个橘子下肚,打了个饱嗝,用手抹了下嘴。
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严厉道:“你打算帮那畜生摘去藤蔓?”
“嗯,山神有恩与我。”秦娴点头道。
老人张着嘴笑得跟老旧的风箱似的,一抽一抽的。
“爷爷为何发笑?”秦娴心翼翼问道。
“有恩于你,他给你的恩你很喜欢?”老人冷声道。
秦娴不明白老人为何突然如此。便道:“救我性命两次,自然是喜欢的。”
“救你?你四岁那年本就无病,是他一缕神游妖气逃出石壁,附在你身上,虽然仅仅是万分之一的妖气,哪里是你一个娃娃承受得了的,为了自己能继续附身于你,它便自己又斩去一大半,你方才度过鬼门关,你之后性情大变,顽劣不堪,侍母不孝,也源于它,如此可还是有恩于你?”老人讥讽道。
秦娴愣在原地,双手紧紧扣住衣角,不可置信道:“葛爷爷是如何知晓?”
“你数年前上鼎山,也是他引你过来,想多分出一些妖气附身于你,不过总还是没全他意,你掉下冰窟,也将新附身的妖气损耗了大半,哼,不然你这雏鸡般瘦弱的身子,能抗住冰窟?你能这些年打架无人能挡?如今却是妖邪当恩人,还要助他破除封印。真是可笑!”老人罢甩手起身,提起木桶,拿着木勺,去花圃给花儿浇水去了,留下少年一人独坐。
此刻的山林寂静如同无声的讥讽。
一阵风袭来,吹得花圃百花摇曳。
如同少年此刻的心情。
可笑?真是可笑。
直觉告诉他,老人的是真相。
因为如老人所言,一切便都得通了,自己四岁之后性情大变,横行乡里,对母亲心生芥蒂,逐长反骨,甚至于母亲身故,自己不去安葬孝敬,反倒是还挑事杀人,自己对这些年的记忆更是模煳,像是在翻看另一个人的少年时代。
想清楚这些,少年没有同旁人一般歇斯底里哭泣、懊悔,也没有立刻冲到石壁前问个清楚,只是双手紧紧扣住衣角,直到手心汗湿透了衣角,才放开。
平静。
秦娴对正在给花圃浇水的老人问道:“葛爷爷,那我现在妖气还在吗?”
“不在了,张子替你喝除了。”老人头也不回地答道。
然后又转头没好气地对秦娴道:“你自己不是也感觉到了吗?还问我做甚?”
“确认一下。”秦娴若有所思道。
那日先生告知自己母亲那般遭遇后,自己不但不懊悔没有孝敬母亲,还胡言乱语,被先生一语惊醒,如获重生,这也就是先前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被下了邪法的原因。
如今看来年轻道人也没错,自己确实中的不是邪法,而是妖气。
“本来呢,是你自己的命,可是我这老骨头见不得欠人情,你娃娃心地又好,便提点你一句,虽你现在满世界的骂名,可是,这个孽畜不一样,一不留神你就真成了祸根之首,不止是你,与你有关之人都翻不得身呐!”
老人望着秦娴提点道。
秦娴起身对老人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爷爷提醒,秦娴醒得了。”
秦娴告辞离开。
老人看着秦娴的背影,如此被妖孽戏耍一番,却还这么镇定,心性很是难得,喃喃道:“红豆娃娃,这孩子像独了你啊,都喜欢憋着。”
突然对着离开的秦娴唤道:“等等!”
秦娴回头道:“葛爷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若是能为我寻一根新鲜柳条,我送你一样东西,或许对你有帮助。”老人完这句话,仿佛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最好的对策,祖洲没有柳,甚至是村里有的行将就木的老人都没听过柳是什么。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犯错,也为了弥补当年一段遗憾。
那不妨一试。
就像这个少年,此刻其实动了要彻底除掉石壁中的猴子这种心思,但他除了会点基础的禹步,甚至不通修行。
可是,万一呢?
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帮自己一把,帮少年一把。
秦娴沉吟。
柳木,他刚好知道。古叔同他过,祖洲确实没有。
所以他想拒绝老人,不想让老人因希望而失望,那样不好。
老人摆摆手,道:“不要忙着拒绝,这是在给你自己希望,不是给我。”
秦娴惊讶,老人似乎知道自己所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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