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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别墅与陈设等等终于赶在十一月末完工,眼见各色已就,贾政又带着众人巡视了几遍,方上奏恳请贤德妃娘娘出宫省亲。三日后,宫里派了大太监到了荣国府各处仔细踏勘一番,问了何处更衣、何处觐见、何处饮食、何处听戏等等,见处处齐备了,又收了红包银子,方回禀了圣上。圣心大悦之下,终允正月十五上元节令凤藻宫尚书贤德妃贾氏元春回府省亲。此消息一出,荣府上下终于暂歇一口气,接着又查漏补缺,紧锣密鼓再次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宁府里却是一片平静,尤潇潇与贾珍也不去搀和荣府诸事,只有贾蔷一个眼线混在里头,时不时回来讲些故事罢了。两口子按部就班准备过年各项事宜,因为府里的人口比着往年齐整,贾敬又是去了玄真观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回府过年,尤潇潇便跟贾珍商量着,说今年祭祖迎了贾母等诸人过来坐坐,然后也不必跟往年似得还要随着过去那边,好不容易的大年夜,干脆各守各户,宁府里就不去荣府里凑热闹了。贾珍对着荣府已经冷淡了许多,听妻子一言觉得有道理,便去跟贾敬细细说了。往年贾敬不在家,惜春也养在荣府里,贾母又是以老祖宗自居的,所以回回聚在一起热闹,今年老爷跟妹妹都回来了,倒不如就在自己家里,一家子亲骨肉凑在一起又清净又亲香云云。贾敬听了,心里自然也不耐烦去在贾母面前当大侄子,暗赞儿子懂事,于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留在咱们自己家里,只是,该往那府里送的分例别亏欠了就是。”贾珍笑着答了一句是,又说要请族中几位相交好的一同过来,贾敬知道是惯例,点了点头,也道:“书院里头也问问,有想在咱们这里过年的,尽可留下。”贾珍听了,忙叫了书院的管事去登记,又给自己手下做事的族中子弟递了帖子。
倏忽之间,刚进腊月,忽然就传来林如海进京的消息。贾珍一日收了扬州来的加急信,原来是圣上钦点林如海腊月初十回京叙职,并明令年后不必再回江南,以待后用。林如海在信中又说因为圣旨来的匆忙,所以未来得及修整林家在京城的宅子,大意是要在宁府里借个院子暂居几日云云。贾珍看了心花怒放,林如海自来深受圣宠,若非如此也不能钦点到江南巡盐,如今回京皇上少不得好好嘉奖一番,更甚至能进阁拜相。尤潇潇得了信儿也笑道:“姑老爷这是承了咱们的情了。”贾珍听了得意,忙忙去跟老子商议。贾敬早知道贾珍千里送医一事,再瞧了林如海的信,点了点头道:“你把我住的屋子后头那个三进小院快些收拾了,备着你姑父过来住。”贾珍忙赔笑道:“只怕那里住不下……”林如海此次回京,自然是拉拉杂杂带着全部家当的,不说别的,光是仆从便是不少,那三进小院哪里够使的?
贾敬知道儿子疑惑,笑道:“你以为他是拖家带口来咱们府里的么?”贾珍听了便有些糊涂。贾敬将信轻轻放在几上,说道:“你细想想,林家宅子又不是荒废的住不得,你姑父如今仕途得意,也不是走投无路投奔亲戚家,咱们只管备着他跟贴身侍候的人来住几日就罢了。”贾珍听了,恍然大悟,笑道:“是我想左了。”贾敬心有感怀,不由叹道:“林如海沉浸宦海多年,能得圣上信任,自然是十分谨慎小心的。林家的宅子在京城里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人维护的,但他却要往咱们府里来住,第一是想向圣上表明自己自去江南已于京城疏远,此次回来也是应诏回京,毫无预备,只好借居亲戚家;第二之所以选了咱们府里头,是因为那府里对林家女儿素有苛待,林如海心中不满,但岳母贾母依旧在高堂,他也不好贸然跟荣府扯清关系,所以正好到咱们府里,显得不远不近;第三,那府的大姑娘才册立皇妃,没几日又要回家省亲,他是外戚,到时候住在那里见还是不见?自然也该避一避的。”贾珍在旁醍醐灌顶。贾敬又嘱咐道:“这消息恐怕那府里还不知道,你叫下头办事的人嘴严一些。再叫你媳妇瞅个时候儿去那府里把林姑娘接到咱们这里来,也不用另外收拾屋子,只叫跟你妹妹一起住着就是了。”贾珍心领神会,笑道:“老爷想的周到,那老太太听说林姑父回来往咱们这里住,只怕会拦着林妹妹不让她们父女见面呢。”贾敬听了,摇头道:“唉,你姑父在家务事上也糊涂。”贾珍见父亲又想起当日送妹子去荣府的事,连忙说话岔了过去。
尤潇潇得了贾敬的意思,然后仔细盘算了一下日子,说道:“按着姑老爷信里说的,还有七八天就到了。那边儿二老爷也在朝堂上,如果事先得了消息让老太太知道了,再往外接林妹妹可就难了。”贾珍说道:“正是虑到这里,所以老爷嘱咐你找个恰当时候儿去,切不可令那府里生疑。”尤潇潇笑道:“这事儿是不好做的,提前接回来,那府里知道信儿又跑来要人,咱们给还是不给?闹翻了岂不是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贾珍听了,一本正经作了一个揖说道:“这事全交给大奶奶了,辛苦大奶奶,我只等着好消息了。”尤潇潇瞧他这般,忍不住笑起来。贾珍见她笑容明媚,不由心痒,便挨挨擦擦的过来,尤潇潇见四下无人,也就任他轻薄了一会儿。贾珍最喜她柔顺,越发爱不释手,直接搂在怀里含着耳朵儿低声道:“都说你那妹子是绝色,我瞧着不及你一个零儿呢。”尤潇潇被他拨弄得身颤心热,断断续续说道:“我到底是人老珠黄,哪里比得上她们水灵……好大爷,外头有人……饶了我吧!”贾珍见她娇声媚态,哪里忍得住,索性在椅子上拉扯着,半褪春衫成就了好事。因为还有人等着回事,贾珍虽是不舍,但也只得急匆匆出去,到了夜间回来又是一番浓情蜜意。二人商议已定,想着事不宜迟,先把黛玉接过来再论其他。
却说薛家搬出荣国府去,王夫人硬是出面把宝钗留下来,贾母听了,也没说什么。薛蟠本是摔桌子反对,薛姨妈却是又哭又叫,直说做哥哥的要误了妹妹。薛蟠无奈,眼见她们母女一条藤儿的往贾家靠,自己也没得办法。况且自己也要准备娶亲之事,只好撒手不管了。因为迎春与惜春都搬出贾母院子后头的抱厦,王夫人便趁势让宝钗搬进去,如此这般跟着宝玉也接近。只是那抱厦本身便是狭小,其中最好的一间又一直是探春住着的,周瑞家的带着人去瞧了几次,只见迎春的旧屋虽是宽敞些,但是光线不佳,惜春的那一间采光尚可,无奈十分逼仄。王夫人听了,沉吟了半天不语,当时宝钗在座,忙道自己随便住在哪里都好……王夫人瞧了她一眼,却似下定了决心:“你娘跟哥哥都去了外头,只剩下你一个人在大宅子里,我怎么能放心。周瑞家的,你去跟三姑娘说一声,让她在那两间中随便捡一个住,她现在住的屋子留给宝丫头吧。”周瑞家的听了,满脸堆笑:“知道了,老奴马上去与三姑娘说。”宝钗在旁吃了一吓:“姨妈,这可使不得!我去住二妹妹的屋子就是了……”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你是客,哪里能委屈你呢!”周瑞家的在旁也笑道:“宝姑娘是太太心坎儿上的姑娘,包在老奴身上,姑娘明日一早便能搬过去了!”
彼时探春听了周瑞家的一番话,面上也不敢露不豫之色,连声应好,然后又客客气气送走了周瑞家的。侍书不服,忍不住道:“太太做事也太……”探春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如炬。侍书连忙低头,闭口不言。探春淡淡吩咐道:“也别愣着了,叫她们都进来快些收拾了,宝姐姐明儿一早就来了,咱们到了晚饭的时候就喊了人过来搬箱笼了。”侍书低声应了一声是。探春最终选了迎春的屋子,虽是朝北向的,好歹也是大了些,来回转挪都能有个余地。
到了午饭时候,周瑞家的又来了,说太太给三姑娘送了一幅画儿和一套湖笔来,听说探春要去迎春的屋子,连忙殷勤的去帮忙在中堂挂了起来。探春知道这是王夫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面上还要笑,给了周瑞家的赏钱,打发她走了,再木呆呆瞧着丫头们收拾东西,心里顿时火烧火燎起来。侍书见她不喜,凑过来小声道:“姑娘要不要跟老太太提一句?”探春摇头道:“不中用。”贾母若是心里真的疼这些孙女们,便不能在林黛玉来之后把她们一并撵出来。在这府里,无论贾母还是王夫人,她们眼里只有宝玉,贾母疼着林黛玉,王夫人宠着薛宝钗,也都是因为她们是理想的宝二奶奶。探春望着窗外,只见一片萧瑟,她突然想起贾环那一日送来的银子,眼角便偷偷滑下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