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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救你……”
答应你不会殉情是因为从一开始做的只有让你活下去的打算。
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
周遭是越来越多的重影,许弈能清晰的感知到越来越多的异种,其狂躁程度是刚刚的十倍百倍,好似一心只想见血才能罢休,秦驯已经是体力不支的状态。
一切的画面在许弈眼前走马灯似的光怪陆离,许弈胸口疼的厉害,交织着异种的毒素导致他现在是半失明的状态,望着谁都是隔水望雾般厚重。
他唯一能认知到的就是人类此刻正遭受着毁灭性灾难。
鼻腔内都是浓烈血腥味,是他的,亦是别人的。
许弈迷离地听着潭非濂的话,仅有的清醒被震的四分五裂。
他抓握住潭非濂的衣裳。
他明白……明白潭非濂的话……
潭非濂是异种的第一道程序,只要他死了,城市中狂躁异种都会安静下来,所有一切血腥都会停下来。
只要他的小怪物死了……
只要他的非濂死了……
只需要他一个人死……
许弈的浑身轻微地颤着,不知是因为疼的,还是其他情愫。
他抓住潭非濂的手越收越紧,脑袋晃动眼眶裹上一层厚厚的殷红,“不要……我不要……”
黏腻嘶哑的声音盛着千斤棉絮将他的心脏生生地剖了出来,那一刻仿佛千万只手抓着潭非濂要将他从自己身边拉开。
底下的深渊翻滚着岩浆落下去便尸骨无存,许弈神经撕裂般挣扎着。
只为正义而生的许弈第一次有了自私的情绪。
这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要做什么救世主,他要潭非濂……
“我不要……”许弈抓着潭非濂的手背捏出带着血的青筋,他该怎么办,他看不清潭非濂的脸。
怎么都看不清。
脸颊传来温柔的触摸,湿润的指腹在许弈脸颊轻划摩挲,熟悉的声音与气息在许弈毫米之间,怦动的心脏渐渐变得无力。
“哥哥,这是你遇到我之前唯一在做的事情,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潭非濂的模样依旧模糊不清,许弈拼了命地去看,却还是看不清。
“你没有错………你没有任何错……”
他的小怪物没有任何错。
他不要这样的结果。
“让我看看你……我看不清……非濂……我看不清……”许弈眼底有些惊恐,听着周围的嘶吼声,许弈说他想看清。
忽地,许弈感受到自己的下颚被潭非濂抬起,而后是熟悉的吻。
潭非濂咬破了许弈的唇瓣。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许弈的视线逐渐清明。
当许弈认知过来。
他立刻就后悔了,他想看清,潭非濂就是在救他。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许弈黑瞳潋滟绝望撕不开一条口子。
他的四周被潭非濂围出了一个安全圈。
四周扩散着藤蔓,外围是厮杀场面,一地狼藉四次血迹弥漫,是生与死的厮杀场。
许弈睁开眸余光看见的便是秦驯就要被异种的尖刺刺穿颈脖的画面!
潭非濂是睁着眼吻他的。
许弈浑身都在颤。
“怪物是没有人之大义的,哥哥,为了你,我又学会了一件东西。”
“拥有和失去,一样重要。”
他听见潭非濂说,“我愿意做的欲望的信徒。”
“我没有太多时间了。”潭非濂碰着许弈的脸。
“哥哥记得潭非濂。”他说。
唇瓣的余温还未散去,许弈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潭非濂在他面前自焚为灰烬!快到许弈刚刚看清潭非濂的脸,他的脸便在自己面前如清风般碎裂。
许弈抓都抓不住,哪怕是片刻的气息。
那一刻许弈心口的疼痛消散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更重千万的刺痛,好似凌迟刮骨。
“啊…!”许弈嘶吼的声音与血浆搅合在一起,不明不清,刚刚才清明的眼眸又被湿润的泪渍遮盖住一层厚厚的雾。
许弈顺着潭非濂焚散的地方试图去抓住些什么,因为力道的前倾许弈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他抓住的只有地上的一捧泥沙细土,锋利的沙石划破了许弈的掌心,擦出的伤口麻木的不知道疼。
许弈疯狂扒着地上的泥沙,双膝匍跪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好像极力在寻找什么在证明什么。
“潭非濂……”
“非濂………潭非濂……你混蛋!”
“嗯……”
“你混蛋……”许弈的声音哑涩的不清楚,大脑缺氧的滋味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悲伤过度是什么滋味。
他的呼吸急促,手上的血渍也越来越多。
潭非濂自身焚灭后身子随着风被吹散到城市的每个角落,散落的瞬间万物生机,暴走的异种被抽离了神魂般失去恶戾意识。
许弈亲眼看到潭非濂的焚灭的碎片划过就要刺伤秦驯的异种额间,贯穿的那一刻异种手里的尖刺便收了回去。
秦驯这才有了机会一脚将人踹开,当异种倒地,秦驯才发现是异种恢复了意识。
否则他刚刚,必死无疑。
许弈环顾四周,潭非濂身毁之后,所有正在袭击的异种通通都停止了攻击。
许弈忽然自嘲般笑了出来。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潭非濂解开了。
心口那道伤口也被潭非濂修复的完好无损。
潭非濂……
之前潭非濂告诉自己答案就在眼前说的不止是林越就是罪魁祸首,另外的意思是在说,他就是答案。
我愿意为了你去死。
就是潭非濂的另一个答案。
潭非濂一直以来的那份从容也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他接受这样的结局。
为了哥哥,接受伤害他的一切。
所以在最后这几天,潭非濂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抱他,亲他,说无数句像告白一样的话,说无数句别怕。
“潭非濂……”
“我许你死了吗………”
“我许你死了吗!”
“你混蛋……”
许弈凝视着停下来的一切,他撑着身子,缓缓站起,恍惚着思绪许弈浑噩着几次才站起来。
许弈厌恶周遭的一切,血腥味,抽泣声,询问声,他一步一步往前,没有丝毫犹豫。
烂尾楼是没有围栏的走到边缘跨过去就是深渊。
许弈走到边缘沙石在他脚边滚落。
小怪物没有他的时候连睡觉都要化做原身去树上睡觉。
他最讨厌一个人了。
“非濂……”
哥哥来陪你。
该杀的人杀了,该做的事情做了,许弈望着空旷的城市中心,接下来能做什么呢,带着思念活下去吗……
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秦驯可以处理好一切。
许弈的脚半只跨到了平台,脚上带着的沙石滚落,莎莎声寂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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