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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仲子拉起夏奴那只涂毒的手袖口,手腕至手肘那截小臂上一道道的陈年瘀伤,如同白纸上画了一道道墨色的杠,经年难消去。
他侧头看向安宁,“什么事情?”
“徐伟不育。”
夏奴瞬间不再歇斯底里挣扎,瘫软在地。
“老大,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啊。”庞仲子感叹,眼里是实打实的敬意,“你怎么知道这女人和徐伟的事?”
安宁叙述的这些,他们只言片语都不知情,同样的办案子,接收一样的消息,翻看一样的卷宗,所知所想却天差地别。
“来之前走访了新庄几家农户。”安宁神色寡淡,不欲多解释自己如何从农户口中透露的话,以及早就从彻查徐伟中扑捉到的蛛丝马迹相结合,推理出了这些。
显而易见的,在去新庄前她早就知道会是个女人。
能让一个又一个的青壮年悄无声息的失踪而不费力气、不引人瞩目,她想,除了女人,还能有什么绝世功夫不成?
唐宕比较兴奋,一脸崇拜的看着安宁,“现在我们这个案子是破了吧?老大,这人杀了徐伟,那其他人呢?”
游书没说话,眉头微微拧着,似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还在思考着。
安宁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她一直抓扶着的人突然失去了力量一样,几乎瘫在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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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幼白迷迷糊糊的想,大概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导致的精神上的脆弱,所有那些尘封的旧事,全都趁着这时候一股脑地恍惚而过。
他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深渊边沿,等某一天乏力的时候,懈怠的时候,就会万劫不复。
他是在一波又一波的胃里翻涌的灼烧感的刺激下清醒的。
庞仲子本没想这大半夜的去敲幼白的房门,可是这晚上发生的事总让他心里不踏实,不过是骑了两趟马怎么会颠的走不了路?然后又是被劫持、晕倒……
他心思不宁的来到了东后院,本来还在犹疑,因为想到幼白这会儿应该睡得正沉,可从幼白房里传出来的动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庞仲子直接撬了窗跳进去,就看见幼白一个人伏在床边,朝床下痰盂里费力地呕吐着,痰盂里不见任何秽物,他费尽力气吐出来的就只有少量的水。
庞仲子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幼白几乎要跌下床去的身子扶住,“怎么回事?你这呕什么呢……”
幼白微微摇头,喘息的空挡好不容易说句话来,“没事,就是,饿了……”
庞仲子一愣,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脑袋空白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结结巴巴问:“需要吃、吃药吗?”
“……呕”胃里一阵痉挛,幼白忍不住又俯身去痛苦地干呕,本来就单薄的身子抖得像风中残叶一样。
庞仲子手足无措的扶他倚到床头,“你、你等会儿,我去找大夫。”
幼白还是摇头,勉强抬起袖子擦去嘴边残渍,深深呼吸了几次压住胃里空荡荡的翻涌,声音微哑着道,“过会儿就好了,你能帮我准备一桶热水吗?”
“你要洗澡?”庞仲子显然没跟上他转换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