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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女子睁开眼,看向白奕歉声道:“听易公子的笛声,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见笑了,我姓苏,易公子叫我苏墨鱼或者墨鱼就行。”
白奕点点头,刚想开口,却看到一旁的小丫鬟虎着脸盯着他,似乎在警告他要是敢叫的那么亲切,一定会要他好看,于是改口笑道:“昨日我自称略懂音律,实际上却只会吹凑这一曲,苏小姐欣赏,倒是我的荣幸。”
没有计较他的称呼,苏墨鱼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丫鬟,然后转向白奕轻声道:“易公子客气了,只是这一曲,恐怕大多数钻研音律的行家都奏不出,这一曲,应该包含了公子多年的经历。”
白奕如今隐藏身份,自然不可能和苏墨鱼聊往事,况且两人也远没有熟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于是岔开话题道:“我这有偶然所得的半篇曲谱,如果苏小姐感兴趣,不妨看看。”
提到曲谱,果然苏墨鱼眼前一亮,伸手接过曲谱,细细琢磨起来,竟是完全将他晾在一边。
曲名《莲心净尘》,分“莲心”和“净尘”上下两段,长时间可以养性修心,同时孕养神识,即使在天域,这篇曲谱也小有名气。
白奕只抄写了前半段,倒不是不舍得,他对帮过自己的人从不吝啬,但他也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在不清楚苏墨鱼的身份和态度之前,拿出半段残篇,不容易让对方怀疑。
一直琢磨曲谱的苏墨鱼眼神越来越有光彩,突然抬头吩咐道:“小翠,去房中把我的琴拿来。”
察觉到苏墨鱼的信息,小丫鬟立刻返回房中,将古琴抱了出来,放在石桌上摆好。
苏墨鱼双手抚琴,照着曲谱轻轻拨动琴弦,琴音开始还有些声色,不过很快便渐入佳境,空灵的涤尘之音环绕在院落中,让院中的三人完全沉醉在曲中。
不过曲到中途便戛然而止,因为半篇曲谱已经奏完,听苏墨鱼弹奏这曲《莲心净尘》,白奕只感觉戾气尽散,识海一片宁静,就连修为也好像有一丝增长,隐隐触碰到了灵境九阶的壁障,这让他有一种将下半篇拿出来交给苏墨鱼的冲动。
只是他很快便恢复理智,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冒险,而且他也清楚,因为这是第一次听这首《莲心净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而之后只有长期弹奏,才能真正体会这首曲谱的好处。
苏墨鱼精于音律,自然懂得这首曲谱的妙用,一曲弹毕,便起身朝白奕缓缓施了一礼:“易公子这半篇曲谱太过贵重,墨鱼受之有愧。”
一旁的墨翠见苏墨鱼朝白奕行礼,吓了一跳,不过看自家小姐十分郑重的态度,便不敢多话。
白奕笑道:“苏小姐就别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准备的谢礼,而且我确实不擅音律,这仙籁之音也只有在苏小姐手中,才不算明珠暗沉。”
“不知白公子清楚这半篇曲谱的价值吗?依墨鱼所见,只是这半篇残谱,便不逊色与任何完整的圣阶功法。”
白奕佯装惊讶,转而笑道:“这半篇残谱是我在一处古遗址处所得,虽然猜测有些价值,却没想这么珍贵,不过仙曲配佳人,正是相得益彰,况且这半篇残谱我还记得,并没有什么损失。”
苏墨鱼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既然易公子这么说,那墨鱼再客气就失礼了。”
天色已晚,白奕呆的时间不长,小酌了几杯之后便告辞离开,苏墨鱼起身将他送到门口,缓缓道:“皇都虽乱,但这别院却是清净之地,日后易公子闲暇,可随时来这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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