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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嗣墨捏了拳,手背青筋浮现着,也不过多时便都隐去,也似她那样回着笑过来,“你可是知晓了些什么?”
夏若又转过身去,从镜里也能看到他,似稀奇无比地“咦”道,“你瞧,这镜中的假象,竟和本相无区别呢”
林嗣墨正拿着一盏茶要递进来与夏若喝,闻言变色摔落了茶盏
“你到底去了何处?出门时还好端端的,”他皱眉,细声从牙缝里将话吐出,“怎么回来就这般说话了?”
“我寻了个地方躲着,睡了场好觉,做了场好梦,”她露出皓齿森森一笑,唇于室内回暖后胭红一片,煞是古怪,“你可要听我说上一说?”
“你愿说,我便听”
“那你先将你知晓的告诉我,”她顿了顿,说得极慢,“所有的事情,我身世的所有事情”
他神情一震,眉头攒的紧成一线,“好好地怎么提到这个?是他么?”
“谁?”她挑眉,“是说和王?”她故意疑道,“他果真也同你一般,知晓我身世全部了?”
他一言不发,拂袖欲走,她凝视他背影寒声道,“你以前与我许诺的,都是假的了么?说甚么只要我想知,你必会告诉我……”
他似是忍受不了迅疾转身,眸中闪现她从未见过的可怕神色,绝望又灭顶的意味渐浓起来,他咬牙道,“你是不信我了么?你既是这般急切,那必是从别的地方得知了一些,又何必来作态问我?”
“是,”她笑得假意,心死一片,“我不仅知晓了我生身父亲是谁,我还知晓,林显季要以我身世之事,逼迫翰深之那些人等将我嫁与他!”
她笑意愈发深,“你又能奈何?他可是像陛下请了旨的,不出三日,我的身世便会由他授意公布于世,我母亲姓甚名谁且不重要,只说是为两国安邦和亲交好,你便能奈何?”
林嗣墨突地倾身过来,狠狠地吻住了她
窗外停了半日的雪,此刻又似倾盆之势纷扬落了不停
这是他二人第一次如此亲近,她却疼得快要死去,那人密涿地一刻不停地噬咬着她,恨恨的眼光从二人紧贴的罅隙透进她眸里,炽热毒辣,于**的顶端又投射进百般的绝望,她一点都暖不起来,似被人兜头倒了满身的冰渣子,寒极彻骨
他重重地扯开了她,咬牙切齿,“若是还让我听到这些浑话,便不止这么简单了!”
“你以为我会怕么,”她闭目冷笑,“左不过是要嫁作人妇的,怎样我都……”
“住口!”他从未如此大声地吼她,“你是疯了么!有父皇的旨意又怎样?你以为我便从未与父皇递过请旨的折子?”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怔了半晌,“结果呢?”
“被父皇拒了又如何?”他狂傲得不似往日,“当初他能以你身家未明的借口搪塞过去,如今既是一切皆明了,我便有十成的胜算!”
她再笑不出来,他又道,“我只需与翰深之谈上一番,他自会选我做他的得意妹婿,而非林显季”
林嗣墨垂目看她愣愣出神,“以后莫要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心意如何,你最是知晓的我之前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开口,却不知林显季是何时将之对你托出的?”
她掩饰地别过眼,“我自己瞎猜着罢了”
“你方才还说已知你父亲是谁了?”
“我说着浑话呢,这你也当真,”她忐忑,眼神游移不停,“我父亲到底是何人呢,你们能这样快地查出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也难为你们了”
“我有人手在京中,奇异谷也养着一批死士暗卫以备不时之需,”他皱眉沉吟,“只是和王他,能有如此手段,并还能这样凑巧地得知顾大人便为你生父且隐而不发,以前真是我低看他了”
“为何……”她低头看不清面上情绪,低低的话语隐在室内诡秘的气氛中,“为何我生父会是他?”
“阿若,”他叹气扶起她的肩,迫着她抬头看他柔意的目光,“这些烦扰之事,少知一些反而更轻松,我前些日子瞒着你也正是为此”
“可……”
“可你实在是想知道?”他摇头轻笑了笑,“那便定在你父亲主动与你相认的那日,我们约好了,你不许问旁人,我也不提任何瓜葛,便赌那顾大人,有无此番胆色敢触顾夫人的逆鳞”
她不说话,一味地低下头去,他在她面上抚了一把,果真有不少的水渍,忙道,“当年你母亲于北狄生下你,本是想将你送至顾府来,却是顾夫人正安胎之时,她生性刚烈,本就不喜男人纳妾之事,见他竟与旁人暗结珠胎,一气之下喝了一大碗红花,胎儿未保,自己也再难生养”
“那我也是被那顾夫人执意丢了的?”
“我并不知顾大人所想,与他接触后,见他也不似畏缩软弱之人,便拿此事与他一试罢,”他低叹,“若是他依旧如当年并不愿承担起父亲的名头,我也不会轻易将你交于顾府”
他缓缓搂住她的腰身,拉着她贴近,“阿若,我不会让你再受分离之苦了,你永远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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