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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形势未明,桑余不好提前站队,万一对方与黎渊一族有着什么仇怨,现在只是笑里藏刀的话那就不好了,即便不是,他该说的话也得告诉黎渊爷爷,或者黎渊口里的圣主才对,毕竟他们才是付钱的主顾。
桑余三缄其口。
被尊为寨佬的老叟见桑余不否定,随即言道:
“那就不会错了。当初柳虎说在林沅发现你被人挟制,起初我还不信,结果还真是如此。”说完他看了眼之前带头营救桑余的那名首领柳虎,然后略微点头,似有嘉奖之意。
“如果不是白骨令,下面的兄弟们也不会知道威震西南的白骨堂堂主在我们地盘附近出现。”
柳虎接话答道,他们在寨佬面前,还是甚为恭谨。上次劫人时他通体血色罡气环绕,所以桑余并未看清楚其面容,这次才发现,此人面像魁梧,虎背熊腰,最醒目的就是起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硬生生的把一副好面向给破了。
“这么说来?在长江的也是这位柳大哥设的计谋咯?”桑余灵机一动,顺口问来。
柳虎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说道:
“这个功劳我当不得,这个你得感谢寨佬。”
寨佬猜到桑余在问那天江上的事,肯定是想打听擒他的玄门二人的下落,他以为桑余是心中憋屈,为人暗算,所以要拿他们出气。
“那符宗的两名弟子虽然功力平平,冷静下来用分水之法逃生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我那猴儿不开心,所以顺手一道拿了。”
寨佬说到猴儿,桑余立马想到那天在水里看到的东西,就好像湘江渔民口耳相传的死人所化“水猴子”,没想到真有此物。
话说就在寨佬一挥手间,平台外的深渊下突然传来哗啦水声,原来平台四处并不是深渊,准确来讲应是深潭。
也不知水潭里是什么东西在动,突然猛地见一个身形一跃,一只猿猴模样,却又只有一只脚的怪物跳将出来,此时它手里抓着一条鱼,然后独脚一蹦,就跃到了篝火一旁,然后将手中的与用个棍子串了,也不开膛,直接放在火上炙烤。发现桑余在看他,竟然还回头咧嘴一笑。
“你说的就是它吧?”老叟的目光从那异兽身上收回,然后问桑余。
“正是。难道,它就是民间口耳相传的水鬼?”
“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不可一概而论,你面前所看到的,叫山臊,它本是此处精怪,喜好戏水,能通变化,从当初我族迁居自此它就在了,你爷爷也见过,怎么,他没同你说过么?”
“这个,没有。”桑余回答得支支吾吾。心想那风不语,何不言果然落到了他们手里,想到他们也沦落成了阶下之囚,心中大为畅快。
所谓一报还一报,这就是他们当初不由分说就要逮了自己的下场,不但让自己平白多吃了这么多苦头,还耽误了大把的时间,按照之前的计划,如今应该都要准备归程了,可是现实却是他连目的地都还没有找到。
母亲在家若是没有等到我按时回来,到时候肯定着急的很,桑余如是想。所以找了个由头,试着探了探口风。
“前辈,还得亏得您的照看,晚辈临湘一行,已有了些时日,如今还有要事在身,所以......”
“没事。你爷爷那边也不着急一天两天,这次既然有这个机会来了,就在这里多住几天,不然还免得外头还说我姓柳的跟你们姓黎的过意不去,巫王那边也不好看。”
越是这么说,就心里越有这么回事。
桑余这回总算明白了,说什么白骨堂,恶鬼堂都是一家,原来都是各自为政,面上做给他们的巫王看的而已。也不知是谁这么倒霉,做了他们的巫王,这一个个的老头子,个个精明得很,每天要处理那么的事务不说,还得与这些老头子相互猜忌,肯定巫王都活不长吧。
就在桑余浮想联翩的时候,寨佬又补充道:
“你也无需担心,且在寨里盘桓几日,前段时间玄天冢与阳符宗张家起了些冲突,一场恶斗怕是在所难免,到时我傩杀门下四堂多少都会派人前去助拳,到时候你再与你族兄们一起回去,岂不更好?”
玄天冢与阳符宗的事情,桑余听临沅客栈的店掌柜,阳符宗张曼倩都有提起过,没想到傩杀门的白骨堂也会参加。别人不知道真正的黎渊长什么样,白骨堂难道还不知道吗?到时候两厢一对照,那岂不糟糕?
本来他只是传个口信,若是等到他这个冒牌的被无情拆穿的时候,那就没人相信他只是传个口信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尽早告诉他们呢,搞得现在进退两难,桑余头痛的很,如此境地下,只有继续装下去了,毕竟还有不菲的酬金在等着他。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讲,他得在事情发生之前,想办法把前面所想到的可能性解决,可是他一介凡俗,脑瓜子虽然还算灵光,但是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一样没有,又能怎么样。思来想去,在这里认得的只有阴符宗的何不言,风不语兄妹俩了。
可是他们自身都难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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