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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光华蕴动,看似飘飘然然,又觉力愈千钧,出势柔弱轻缓但又迅若疾雷。桑余方才反应过来,准备侧身闪躲时,刘长老已然到了桑余身前,电光火石之间,桑余只能飞身疾退。可他方退出两三步,一片光华已然印在了桑余胸前。
刘长老全力施为的一掌与桑余一触,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桑余已经口吐鲜血,身子如秋日败絮一般飘飞而去。待到他重重跌落地上时,他口中喷洒出鲜血才洋洋洒洒的散落下来,看起来就像一阵血雨。
这一掌之威如何,只有深感全身血肉皴裂之痛苦的桑余知晓。但是这种疼痛感越强,他心中越是怨愤难屈:
为什么?为什么被骗去傩杀门的是我桑余?
为什么?为什么被推下落魂渊容貌尽毁,不人不鬼的是我桑余?
为什么遭小人背叛的是我桑余?
为什么连累慈母身陨的是我桑余?
......
为什么是我桑余?不,我不甘心。
桑余不解这顶上的悠悠苍天为何如此无眼,难道说桑余就不是它的子民?他至今还记得母亲自小告诉他的话:苍天仁厚,不会亏待世人。
不,就算桑余不是,可他母亲恭谦慈仁一辈子,到最后怎么会得此业果?桑余心中越是愤懑,气息就变得更加紊乱,甚至连身子都翻不了,一口鲜血喷出,落得满脸都是。
看着刘长老一步步走来,周遭的阳符宗弟子指指点点的眼神,还有...还有百里嗣音抬了抬脚,想要前来,却不知为何又站在原地,关切之中又掺杂着不知名情绪的纠结。
桑余偏转过头,不再去看百里嗣音,另一边的远处是奉元峰。只是被人墙所阻挡,看不到奉元峰顶的那座小亭。
桑余心有不甘,可他又能如何?他这时才感觉自己的实力与方出落魂渊时相比,有了很大的退步。
就在这时候,刘长老还残留在桑余身上的庞杂的阳符气息被一股莫名的气息所牵引,只感觉它们从经脉中游走而过,就好比浇入了一注铁水一般。火辣辣的疼,但是疼痛过后,桑余能够清楚的感觉隐藏在血肉之中的余力都被激发了出来,就如百川归海,紧接着的,是全身的疼痛感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绝的力量。
这一切感觉起来那么漫长,其实只是倏忽之间而已。刘长老还未走到桑余面前,一旁的司马宫早就按耐不住,似要落井下石,在各峰的师兄弟前挣回一些颜面。
只见他右手一引,左手拨出的阳符已然凝结成术。原来是一个凝成铜铁金身的法子,此时的司马宫全身明晃晃的,动作之间,隐有金铁之声,可他动作却不笨拙,顷刻之间已经越过刘长老,一双铜拳直往桑余身上锤去。
这一幕已然超乎了旁人的预期,不少的女弟子都转过头去,应是不忍看到桑余的惨状。这一刻,就连一直徘徊不前的百里嗣音此时都没了之前纠结,奋不顾身的朝桑余奔来,口中喊道:“不。”
以百里嗣音的修为,怎能从司马宫,刘长老手底救下桑余?
但是结果却并不如他们所预想的那样,司马宫的那双铜拳还未砸下,就有一只血肉之手硬生生的接住了他那一击。而紧接着就是一只脚直接踹在司马宫胸口,此时司马宫的眼里骄纵不再,挤满了桑余给之的惶恐:
“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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