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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提醒了我,可不得仔细留心着。”说话间春四娘已恢复了往日神色,“走吧,横竖无事,不如陪玉娘饮盏茶去。”
在春玉娘房中坐定,春四娘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日后若有局,她也想跟着姊妹们去长长见识。
春玉娘近几日也正在琢磨这件事儿。她想着四娘来的时间虽然不长,得益于自己的苦心经营,如今倒也颇具声势。只是她的情况特殊,比不得旁人,仗的不过是“新鲜”二字而已。时日长了,新鲜感一过,便只能一路往下了。
当然,若她的面具下真有绝世之姿,又是另说。
春玉娘不止一次想过,要设法揭开春四娘的面具看看她的真面目。只是春四娘委实谨慎,先时又想着要让她安心,迟迟下不了决心,便一天天拖延了下来。谁想越拖到最后,春四娘名头越响,被钱帛晃花了眼,越生了怯意。
春四娘她自然是不怕的,怕的是自己真是着了她的道儿,揭开面具后看到的是一张丑陋不堪的脸。
诚然,以她的手段,纵然亲眼见了春四娘丑陋不堪的容颜,也能面不改色地吹得如盛放的牡丹一般,不愁没有冤生上当。可以春四娘如今的声势,志在必得者定是权贵之人。若遇上个厉害的,无端作了冤生,岂有肯善罢甘休的?事后追究起来,得知自己原本知情,还不得把这春宅闹个底朝天?
春玉娘思前想后,受人蒙蔽识人不清的后果她可以承受,故意欺瞒以次充好的后果却是万万不能承受的。她打定主意,倒不如继续装聋作哑,趁春四娘风头正盛,先卖个好价钱,大大地捞上一笔再说。四娘若有绝世之姿,自然声势不减,活该自己赚钱。若面目丑陋,寻个人牙子随手给几个钱领走便是,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既要待价而沽,只舞台上的遥遥相望自然是不够的。春玉娘正在想寻个合适的时机与春四娘说个明白,没想到春四娘竟主动找了上来。
“要不怎说咱娘儿俩有缘呢?真是巧了,我儿竟与为娘的想到一处去了。”春四娘如此主动,春玉娘不免怀疑她心中有鬼。脸上却笑意吟吟不露分毫声色,捧着茶盏,毫无保留地将往来春宅的权贵人士的信息,一一告知了春四娘。虽未明言,意思却再清楚不过,自然是要春四娘多多与他们接近,以求从中挑个最肯出价的买主。
这种行径真是,将人家卖了,还要人家帮着数钱。春四娘认认真真地听着,只微笑不语。
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不觉已过了月余。
春四娘一连出了好几个酒局。老话说得果然不差,“鸨儿爱钞。”春玉娘看中的人,长相且不说,大多很有些年纪。与武如日年纪相仿的,竟是一个也没有。春四娘意识到春玉娘所想与自己大相径庭,便对她安排的各种局失去了兴趣。能推则推,实在推脱不了,神色便淡淡的。除了斟酒,竟是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好在座中姊妹敷衍得好,又念她初出道,难免青涩,倒也没惹得客人不快。
天凉好个秋,正是养膘的好时节。春宅里一众娘子,个个比之前更加珠圆玉润,看上去更加富贵逼人。
独春四娘,一样的好饭好菜伺候着,却清减了好些,连下巴都尖了。连性子,似乎也变得沉静了,眸子依然幽深,却失去了波光,暗沉沉地,看不出喜怒。
春玉娘看着心急,在春四娘处却又问不出个究竟。转头向绿珠打听,绿珠更是一问三不知。春玉娘忧心忡忡,担心如此下去,春四娘好容易积攒下来的人气,只怕要直线下滑,身价自然会大受影响。到时自己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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