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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寻找了大半夜,眼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层层叠叠的朝霞似要华丽丽铺满整个天际,光芒万丈。
大街上只余下稀稀拉拉的行人,潇湘河畔的烟火大会早已结束,人群散去,只留下空中缈渺淡淡的烟雾,诉说昨晚的热闹盛况,各种小摊贩打起精神也相继收摊而归。
留佛面色有些疲惫,心里却焦躁不安。
薛阳还算良心发现,多次劝说无果,反而被逼着接连进了好多个茅厕。
虽是冬日,可是里面恶臭不减,肮脏不堪,有的甚至污水横流,害的他惊恐地差点打湿鞋子。以前哪里进过这种地方,于是每一次出来都带出一股子浓浓的大粪味儿,挥散不掉,而脸色也一次比一次难看。
这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么?薛阳心头苦不堪言。
留佛歪着头看着同样愁眉苦脸的薛阳哥哥,以为他也是和自己一样担心着浣玉,觉得这薛阳哥哥也不是无一可取,至少面色风流,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瞧这一脸的失魂落魄。
想了想,这薛阳哥哥也是一夜未眠了,他不比自己白天可是睡了一天的,现在的体力还能足以支撑。
她倒不是没想过浣玉或许已经回到府中了,可是相比来说,依浣玉那性子更加可能满大街急着找他们才是。这七里街长街十里,街上的人又那么多,指不定就很不凑巧地错过了呢。
眼见寻了四五个时辰未果,天色将明未明,她也不好意思再拖着薛阳哥哥一起寻找了,还是先回府中看看吧。
“薛阳哥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若是浣玉哥哥还没有回去,动员府中的家丁们寻找也总比我们跟无头苍蝇一样找好多了。”末了留佛抬眸认真看着薛阳俊美清润的脸庞道:“今天谢谢你,薛阳哥哥。”
“小阿佛,谢什么,别跟我太见外,即便这个花灯节有些阴差阳错,但能陪你一起渡过,证明我们还是缘分匪浅,我心里欢喜。还有若是浣玉那小子果真抛下我们先回府了,你可要替我好好教训他,太不厚道了!我堂堂玉树临风,淡雅飘逸,迷倒万千少女的布衣神相,竟为寻他被茅坑熏的里里外外散发着恶臭,你闻闻,估计几天都下不去。”
薛阳当真靠近留佛,将淡青色的衣袖横在留佛面前,表情嫌弃地恨不得立刻扒下这身衣服,然后跳进香薰浴桶中里三天不出来。
凭自己谋略无双,今日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当然,他脑子里自动忽略是谁让他进茅厕寻找的,而是把所有的积怨都推到浣玉身上了。更是自动略过是谁为了独占留佛而对其下药的……
留佛面色愧疚,确实是把薛阳哥哥害苦了,便赶紧催促道:“那薛阳哥哥你快些回去沐浴吧,然后好好休息一番,我先回府了。”
“不,我送你吧,哪能让你一个小姑娘独自回府呢,这也太有损我谦谦君子风度了。”薛阳又一副吊儿郎当样儿“再说,送佛送到西嘛!凭小阿佛这么水灵通透,精致无双的女儿家,我怕那些地痞流氓对你行为不轨,到时候你让上哪我哭去?”
留佛好笑:“你不急着救我,倒急着先哭?再说,要哭也是我哭,被非礼的又不是你。得了得了,我先走了,你也尽快回去吧。”
天边的朝阳已然露出一抹红红的圆顶,看样子要迫不及待的越出地平线,色泽淡淡,光晕流转,粉嫩的霞光投在留佛身上,使那小小的身影更加红艳艳,鲜亮亮,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生机。
这样,挺好。
“我送你。”薛阳坚持,漂亮的眼睛固执又带着说不明的伤感。
留佛点点头,心里微暖。二人踏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向完颜府方向走去。
留佛不知道的是,自从茅坑事件发生后,夏誉京城大街小巷所有的公共茅厕都被彻彻底底整修,在京城百姓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原先的茅草房子全被换成青砖红瓦的大气楼阁,并配有专门清洁人员二十四小时换班打扫,屋内豪华程度堪称举世无双。
以至于夏誉子民遇到祁月百姓的时候,一副牛鼻子能拽上天:你见过我夏誉国的茅厕是什么样的吗?干净清新,散发着淡雅幽香,此茅厕只应天上有,如今处处皆可见。这绝对是历代王朝中最受欢迎的茅厕。
后来,祁月国实在受不了夏誉百姓整天夸赞自己国家的茅厕如何霸气侧漏,堪比人间天堂。秀才整日卖弄文笔,说书先生整日茶楼拿最近段子说事儿,题材无不是关于茅厕的。
祁月皇帝下旨务必要将祁月国所有的茅厕整改,豪华程度务必力压夏誉国。
不争馒头争口气!茅厕都能抢了头条,这不是打祁月国的脸么。于是两国继灭了赫连王朝后,再一次拉开茅厕大战,所有百姓因茅厕事件八卦因子再次沸腾,甚至有政治家预言,此次茅厕事件,将会是两国引燃矛盾的一个导火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人远远地当走到完颜府恢宏古朴的大门,门口一个家丁朝这边看了一眼便慌慌张张跑进去,刚走到门口的守门石狮旁,浣衣便从里面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薛阳见此,停下脚步,冲留佛点了点头,撩了下青衫便转身而去。
“哎呀留佛妹妹,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害得我好一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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