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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白新蕊扶着桌子起身,来回踱着步。
如今她月份越来越大,坐得时间久了反而腰酸腿痛的。
“祝慈跟静月虽然一同做过事,但交情并不深。她的死值得她痛哭流涕?按理说她应该不是那么胆小怕事的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祝慈一开始就知道静月是本宫派去监视她的?!”
白新蕊停住脚步,烛光摇曳间,她的身影被斜斜的打在墙上,多了几分寂寥的味道。
“奴婢也不知道。”流烟认真想了想。“不过防备之心肯定是有的。若是祝御女真的知道静月是娘娘派去监视她的,为何要除掉她,而不是假装不知继续留在自己身边?静月一死,娘娘您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哼,无论做什么,都怕身边的人不忠心。留在身边,时日长了早晚会坏事,还不如除掉来的安心。”
白新蕊也拿不准静月的死到底跟祝慈有没有关系。她方才的神情实在是太过伤心害怕,她要不是在宫中待久了,见多了人心险恶,根本就不会生出怀疑她的心思来。
若是静月的死真的很祝慈有关,那她的演技真是太好了。她不是自己找了一个帮手,而是引狼入室,给自己找了个对手。
要真是那样的话,她绝对不能留!但祝慈确实又很符合她的心意,聪明而又知进退。
“你去将红袖给本宫找来,本宫亲自问问她。”
很快红袖来了,她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脸隐在阴影里。
白新蕊正在绣一件小孩穿的肚兜儿,“你来的时候,她没有发现吧?”
红袖摇头,“没有。祝御女说静月突然暴毙,实在是蹊跷,担心是瘟疫。叫奴婢将静月的东西全扔了,仔细用艾草熏一遍。自己则回屋歇下了。”
“静月真的是病死的?”白新蕊放下针线,直视着红袖,目光犀利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宫,回答我!”
红袖抬头和白新蕊的视线对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不敢撒谎。御医是奴婢亲自去请的,奴婢一开始也怀疑静月突然发烧有蹊跷,还将祝御女送给静月的那罐活血化瘀的药膏拿给御医看过,御医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是么?”白新蕊放下针线,不动声色的凝视红袖良久。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那日静月回去之后表请就有点不太对,总是说浑身五脏六腑说不出来的痛,叫唤了一晚上。看了好几个御医也不见好转,今儿突然就没了气息。”
红袖注视着白新蕊,眼神里虽然有畏惧但更多的是坦荡,斗篷里的手却沁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奴婢特意问过御医,御医说可能是不小心伤到了内脏,又着了凉加重了病情。”
白新蕊看红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半分心虚之色,并不像说谎的样子。看来确实是她多疑了。
“起来吧。倘若没什么要紧的事,这段时间你就先别来本宫这里了,好好伺候祝御女。本宫若有事自会派人找你的。”
话音未落,白新蕊听到外面的宫人齐声高呼“叩见皇上”。
白新蕊心头一紧,冲红袖使了个眼色。红袖拢了拢斗篷,匆匆从后门出了永福宫,披着浓重的夜色往回走。
栖凤宫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响动。只有春禧殿所在的方向烛火通明,却亦是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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