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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飏并没有否认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前方的视线没有任何的聚焦,不知在想些什么。
阳光明媚的午后,凌无双用了午膳,便在室外侍弄起了她的花草。
她惊讶地发现,两棵花木竟是长出了花骨朵。
“素月!”她惊喜地转头,想让素月去通知拓跋飏,他们曾经一起在风雨里保护的花木真的长出了花骨朵。
拓跋飏还曾经一度笑她天真,居然觉得这么两棵奇怪的树会开花。
她已经喊出了声,才想起素月不在,去给她准备茶点了。
在中了蛊毒之后,素月为她准备餐食的时候,更加小心了。
须臾,素月才端着茶点回来。
她先将茶点摆好在外边的桌子上,快步走到凌无双的近前,还不待她将喜讯告诉她,便听她禀报道:“公主,大王去了寒雨院。”
凌无双不禁皱了下眉心,心里的喜悦褪去大半。
“哦。”她轻应,落在花骨朵上的视线不禁有些飘忽。
好一会儿后,她才回神,复又问道:“康王的事有什么新进展吗?”
“还没有。”素月惭愧地回。
“翱王府那边呢?”
“也没有。冷君翱一直住在翱王府里,没有任何异动。”
“看来,翱王也是想阻挠我们再查这事。”凌无双苦笑,康王一事,这么多大人物阻止着她,她想查还真的是很难。
“公主,奴婢知道,您是因为奴婢的错而内疚。都怪奴婢当时不小心,奴婢罪该万死。”素月说着跪了下去。
“隔墙有耳,莫要再提这事了。”凌无双小声提醒,赶忙伸手去扶她。
“公主,如今大王和翱王都明里暗里的阻止我们查这件事情,想必这件事里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素月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公主若是执意追查下去,只怕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本宫明白你的顾虑。”凌无双将她扶起,“只是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坚持。而且,本宫不能对故去一条小生命言而无信。”
素月为难地看着她,终是没有再劝。一是了解凌无双的脾气,二是这祸毕竟是她闯的。
“素月,你无须自责,你做什么都是听命于本宫,并不是你的错。”凌无双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她对别人,从来都是宽容的。
一连在塞外没有人烟的地方行走了一个多月,皇甫睿翀和幻影才进入了中原的境内。
他们是从如今最平静的叱罗进入北昱国进内的,边城虽然人烟鼎盛,但却并不繁华。
皇甫睿翀勉强找了一间像样些的客栈,与幻影一起住了进去。
不知是因为一路颠簸,还是她的身子本身反应就比较大。
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这可急坏了皇甫睿翀。
于是,一进城,他便立刻去请了郎中过来。
从来没有一刻,像看着她难受的时候那般后悔,当初他为何不肯学习医术?
要不然也不会干着急,却又束手无策了。
郎中过来,为她诊了脉,当即报喜。
“恭喜公子,夫人这是有喜了。”
皇甫睿翀即便已经猜到她是有喜了,这会儿听郎中报喜,还是喜笑颜开,激动不已。
不管以后他们之间会如何,她腹中的孩子都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他马上摸出荷包,将里边的银子尽数倒了出来,递给郎中,喜出望外地吩咐道:“她这些日子舟车劳顿,身子不太好,你帮我开几幅最好的安胎药。”
她看着他的举动,不禁在心里叹气,将银子都给了郎中,他们之后怎么生活?
看着他开心地傻笑,她的心里不禁泛开了淡淡的暖意。
“好好好,老夫这就回去抓药,一会儿送来给公子。”郎中看着沉甸甸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皇甫睿翀送走了郎中,蹲在她的面前,欢快地问:“娘子想吃些什么?为夫这就去准备。”
“你还有银子吗?”她无奈地问。
他一愣,尴尬地愣了下,随即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关系,我去找个富裕人家借点。”他对她挤挤眼,笑得像个大孩子。
她望进他的眸子里,眼底也跟着泛出了淡淡的笑,那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点点光亮。
两人休息了一夜,第二日,皇甫睿翀早早便出了门。
他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般,找个富裕人家借点,而是在城里寻起了自己能干的活。
他骨子里的性情已经决定了他做不了偷盗的事情。昨日那般与她说,也无非是希望她可以少担心一些,好安心养胎。
只是,像他这种不能走远,又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天之骄子,想找一份谋生的工属实有些难。
寻了大半天,他唯一能干的,来钱又快的,似乎也只有苦力了。他只得在码头做起了搬运工。
他虽有一身力气,毕竟身娇肉贵,又急于赚钱给她养身子,干得太拼。是以,半天光景下来,他的肩膀已经被压得又红又肿。
但,阳光下,他的唇畔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只因他的努力,他的付出为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妻,他的子。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地珍惜,可以与她在一起的岁月。
一个时辰前还晴空万里的拓跋,这会儿阴阴的,总像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凌无双看着刚刚冒出来的花骨朵不禁叹息,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熬过这恶劣的天气,顺利的开出花来。
“为何叹气?”身后忽然有声音打破她沉静的世界。
她转头看去,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近前。
一阵风吹过,将他身上淡淡的胭脂香吹进她的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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