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重生之富贵),接着再看更方便。
苏慧娘不敢自话自说地就跟洛尘香走,谴人问准了王治,又知会了老夫人,才收拾随身的东西,直至天将晌午才起身。姊妹两个说笑着行至垂花门前,恰好王治也送李裕从书房出来,还有王浣打扮的娇丽明艳跟在兄长身后,一味地留李裕吃晌午饭。
王治瞥见苏慧娘出来,向李裕一拱手,就走了过来。
丈夫当着外人这般关切自己,苏慧娘飞红了脸,眉梢眼角尽是娇羞和甜蜜。
洛尘香一面感叹苏慧娘好哄,一面识趣避开,至垂花门的过道那里纳凉。也不知是不是时近正午,还是今朝特别的热,竟然没有一丝风,洛尘香摇起檀香木的折扇,可扇出的全是热风。无聊之下,她偷瞧起王浣那边的动静,不想眸光刚扫过去,就被李裕深沉的眸光逮了个正着,忙不迭地躲开,因此没看李裕眸中飞闪过的捉弄。
“我听说西濠沿的荷花是左近闻名的。”李裕边说边行至洛尘香身侧,“想着什么时候在芙蓉阁摆几水酒,邀邀本府乡绅。就不知大姑娘几时得空,可否赏脸光临。”
西濠沿荷花,这不王浣适才提的么,她说了委那么久,无非想邀李裕一起赏莲。恐怕她怎么也想不到,李裕竟会当着她的面,向另一个女子献殷勤,还是用她的提意。
洛尘香似笑非笑的眸子向王浣俏面看去,银牙暗咬,一双眸子恨不能喷出火来。
“有幸成为李官人的座上宾,且不说我日日在家闲着,纵是真有事忙,也要推了赴官人的席才是。”洛尘香笑语盈盈地应道。王浣,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过不去,能让她不好过,洛尘香可开心了。因此,清秀的笑容便如廊下盛开的栀子花一般,清雅而灿烂。
李裕朗声笑道:“那可就说定了,介时我差人去请,姑娘可莫推辞啊。”
这厢二人有说有笑,那边王浣脸都青了,忍了又忍,终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洛姐姐,你可别忘了,你是定了亲的人!”
听见这话,李裕清浅的笑有一瞬时的僵愕,洛尘香就在他身侧,哪里会看漏了。心底不由生恼,李裕对自己的印象才刚刚才好一些,她倒好,这一句至少搅没了三分!语气上不由便带了几分怒气,“李官人是闽浙川三道的总埠头,洛家的买卖少不得他关照,我与他相交是情理之中。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即不过问家理,又不管买卖的,听见官人来了,大暑天里打扮得这么齐整出来,倒真是用心啊!”
本来王浣就因李裕的冷淡又羞又恼,再被洛尘香当面点出来,羞忿之下也不多想,几步冲上前,扬手就要甩洛尘香耳光,手腕却被人在半道上拦了下来。
“都是我和母亲惯坏了你,当着客人的面,也这样没有规矩。还不给我进去!”
长兄如父,何况是王治这个刻板的兄长。在家里,王浣也就怕他几分。见兄长放了脸,王浣再不甘也只能听话,临走前,她噙泪的眸光,怨毒地投向洛尘香。
苏慧娘看在眼里,后背心不禁发毛。自家这位小姑自幼丧父,婆母不免娇养溺爱,真真是百依百顺,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王治毕竟是兄长,有母亲护着他也不好十分管束。更何况他心里也觉着,女儿家么,娇气就娇气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故此,竟酿成个霸王脾气。
尘香这样刹她的面子,她心里不知要记恨成什么样了!还有李裕的邀约,虽说有买卖来往,尘香又办了大女户籍,来往应酬不算大事。可终究要避些嫌。尤其是自己父亲,最是看中声誉,若传到他耳朵里,尘香哪里能有好。
所以一路上,洛尘香满耳朵里都是苏慧娘的数落。好容易到了家门口,洛尘香逃也似的下了车,催着小叶婶子把东厢收拾出来,好让慧娘住下。
洛尘香去王家商议事情,怎么还把苏慧娘带了回来。再看连琐的脸上肿着几道指痕,还有苏慧娘隐隐还有些红肿的双眸,诸人猜也猜着了。不免各自心底喟叹可怜。
却说王治送走了李裕,陪母亲用过了午膳,本待往书房歇午,想了想拐脚往正房大院行去。然刚过了东便门,就见吴氏立在廊下,指使着小丫头搬东西出来。见他进来,笑迎上前道:“妾身赶着今晚上把正房腾出来,明朝再整理布置,后日官人也好接夫人回来。”
王治一心要光大家门,于女色上,实是不怎么上心。他原是盘算着,过了三十五再添个通房丫头,如此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至于这个吴玉娇,实是自己一时酒醉糊涂,因念她是清清白白地跟了自己,方在浮梁置了个小院,每月送些钱粮供养也就是了,谁曾想竟有了身孕,这才接回家来。更没想着的是,她竟入了母亲的眼。
吴氏仗着母亲,多少有些不把苏慧娘放在眼里,王治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过问,左右别闹出格就好。这会听吴氏如此说话,倒有些出乎王治的意料。
吴氏见他眉梢带惑,笑着解释道:“夫人天天在家拘着伺侯老夫人,又要顾着妾身。往大姑娘家住两日散心也是好的。只是亲戚家里总不好住长了,不然外人看着,还以为官人同夫人置气呢。正所谓,家和万事兴么。”她话音刚落,侍婢银翘拿出个小包袱来,问:“二夫人,这包袱……”
“什么二夫人,大夫人的!咱们家里几时有两位夫人了。你再这样不知规矩,我就禀给夫人,叫人伢子来发卖了去,免得坏了家里的规矩!”吴氏斥声教训道。
“好了,你即会这么说,我也就宽心了。你现下怀着身子,自己小心些吧。”说着,王治便迈步往书房去了。
后宅里的这些小心思,王治无心过问,只要不闹出大乱来就好。至于吴氏,她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面上做得漂亮周全就成了。她有这份心思,自己也能省些心不是。
眼瞅着王治拐过东角门,不见了身影,银翘嘟嘴道:“咱们真要搬回倒座院里去么,”不等她说完,吴氏一记眼刀丢过去,下边的话她不敢再说了。
吴氏轻抚着自己微凸的肚子,看着正房的雕花大窗,温婉的笑颜透着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