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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叶城最好景致最佳的酒楼。
灯火辉煌,正是客满时。
二楼豪华包间:
“……好!这琴声倒是清越得很!”身穿铁锈色团花锦袍的男子敲了敲桌子大赞一声,声音低哑醇厚。
“成林兄高见!这首《幽兰吟》本是闺中女子孤芳自赏自怜自怨之作,此人却将孤芳自赏化为悠闲自行,甚是逍遥。”
穿白衣的俊雅男子轻拢手中的折扇:“曲意深长,恣意洒脱,琴中有安抚劝慰之意,若未猜错,应是抚琴男子劝慰听琴者,纵独自一人也是芳香高洁。”
“呵呵!俺是老粗,只听着甚是顺耳,管他抚琴人是男是女,又要借琴声传个什么意!各位有意,不若让手下将弹琴的找来再奏上一曲?”坐在主人位置,穿宝蓝色箭袖外袍的男子爽声大笑,漫不经意地说道。
“不必了,”清咧泠泠的声音来自穿天青水蓝袍的男人子:“这琴的主人应该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寻常人。”
“不是寻常人又咋样?咱兄弟们听着好是抬举他!咦,什么时候子川老弟也理会这些个细枝末节了?!”先前被称为成林兄的男子瞪大了眼睛。
“麻烦!这几日还是消停点好,回去后也能少听点唠叨!”天青水蓝袍的男子懒洋洋眯起长长的凤眸,长眉一挑:“喝酒!喝酒!二十年的竹叶青可遇不可求,有琴声助兴,别为些不相干的扫了兴……”
“对!对!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不就拜个堂嘛!多大点事!过了这一关,以后咱兄弟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成林兄嘻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满眼促狭:“来!来!喝起来!这天下还有能让咱们兄弟难为的事?”
仿佛是应和了成林兄的话,已停歇了的琴声再起,竟是一支不知名的曲子,只觉得那曲子全段就离不开一个“乐”字,那种欢天喜地快快乐乐喜气洋洋的开心扑天盖地直透人心,高处笑语泼天,低处巧颜嬉戏,真是花见花开,风来风笑,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直觉得比那迎亲曲还多几分没心没肺的烟火喜悦!
仿佛就那么一个人,直白无端地开心,因为这夜色因为这星空因为这江面灯光,因为这沿岸人家河边曲桥,因为身边听琴的人……因这天因这地,因为活着,因为……没有原因,就是开心。
因为开心,这抚琴之人,生生把个高雅之琴弹出红尘俗世的真性情。
“这真是……”白衣男子笑笑,这琴弹成这样,不知怎地形容得好,高洁清雅方为琴韵,这种弹法……
天青水蓝袍不禁扬起唇角,打起拍子,管他什么名琴雅风,就是要恣意风发,谁也挡不了爷的好兴致。
“好!好!”宝蓝袍一拍大腿:“老子就爱这个味!比唢呐喇叭还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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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京,在公主府别院歇了两日,又在寅时被叫醒,香汤沐浴,梳洗打扮,重复了一遍锦言已熟悉的程序,内容略有调整,基本属于微调。
一大堆繁琐程序之后,还没等锦言咂巴嘴,捉摸出每个程序所代表的深层之寓意,人已坐在了新房喜床之上,仍戴着大红绡金盖头,锦言觉得自己如今与被蒙了眼罩儿围着石磨推碾子的毛驴颇有共鸣之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两眼红通通的,幸好绣鞋顶端缝了颗大珍珠,稍微缓解些颜色。
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其实还有一种眼病症状叫血盲症?
新房里静悄悄地,愈发衬出外面隐约的热闹。
用完的道具果然是怀具,锦言自得其乐地想起以往做公关活动时现场那些美轮美奂的道具,在仪式之前,是必须的加班加点赶出来的重要存在,仪式完成之后即撕扯抛弃,变为收废品的都不愿要的垃圾破烂儿,一如此刻拜完堂的自己。
她轻轻挪了挪脚。
“姑娘,累了吧?”夏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过来。
还好,锦言轻舒了口气。
“姑娘,再忍耐些,”夏嬷嬷握了握锦言的手,往她白乎乎的小手里塞了块指头大的糕饼。
“还有吗?”锦言小声问,这么一丁点儿大,根本不顶用,牙缝都不够塞的!
“外间还有喜婆在呢!”夏嬷嬷悄声提醒着,又给了她一块:“吃多了不行,万一要方便怎么办?再忍下,吃食早就备上了,等下掀了盖头……”
原本按照程序一般拜堂入了新房,新郎就会掀盖头坐了床再回前院敬酒,这样新娘就可以梳洗妆扮用些吃食,当然入了洞房等新郎送走了前院客人再来挑盖巾吃交杯酒也是有的,如此只是新娘会多枯坐几个时辰。
对于永安侯的这种并不违礼地做派,锦言无从报怨,之前她还猜测会不会与只公鸡夫妻对拜呢,没想到永安侯居然是真身上阵。
知道一时半会没自己什么事儿,肚子又有了一点点垫底的,干脆在盖头下闭着眼补觉。
前世通宵达旦的工作常态今世打坐修行的生活常态使她练就了快速入眠的本事,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微闭着眼睛,随时随地都能召来周公入梦。
锦言眯了一小觉,醒来透过红盖头看到屋里已经燃起了红烛,天色已晚,前面的酒席也快散了吧?
其实若按锦言的意思,至此戏已经演完了,大家都赶紧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你想啊,让一个断/袖忍受着心理上的不适,被强压着去完成男女间的嫁娶仪式,在人前做足戏,实属不易,为了人前的体面顶着压力忍就忍了,至于这送至新房之后的戏份,没有了外面的那些个观众,剩下的都是些自己人,还有必要演吗?
所以,洞房交杯酒之类的都是浮云!实际上,对于永安侯的这场婚礼,这揭盖头喝交杯酒之类的就象电影最后的演员名单字幕,有没有的,正急着退场去洗手间占位置的观众是不甚在意的。
对作为第一男主的永安侯来说,这场婚庆的大戏已经演完了,他只需在酒席上再露露脸就好。
任昆的确如此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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