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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棣坚持去了白马寺,老夫人气的卧病在床,也就没去成般若寺,晚上舒棣等回来自然得先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吩咐将人拦在了荣安堂之外,舒棣也没坚持,让舒莫辞回去好生休息,自己则带着舒月池去了外院。
舒莫辞一回春晖阁就吩咐辛妈妈查探靖王府请帖之事,第二天一早去春晖阁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依旧称病不出,荣安堂换了个婆子守门,那婆子因着之前那守门丫鬟的下场,对舒莫辞又惧又怕,虽传老夫人的意思不让她进门,态度却恭敬而谄媚,舒莫辞也没为难她,“老夫人病重,我去见林妈妈也是一样”。
守门婆子为难,“不知大姑娘有什么事?老婆子也好去禀告”。
“你就和林妈妈说,我抓住了个私昧靖王府之物的恶仆,请林妈妈做主”。
那婆子一听跟靖王府扯上了关系,哪敢怠慢,忙支了个小丫头守门,自己小跑着去了,不一会林妈妈就亲自到了院门口,笑道,“原来是大姑娘到了,这些个可恶的,也不通传一声,倒叫大姑娘好等”。
林妈妈是林山的老娘,舒莫辞不愿为难她,淡淡道,“林妈妈客气了,莫辞也是有事,否则也不敢扰了老夫人休息”。
林妈妈赔着笑,“大姑娘言重了,老夫人有疾,大姑娘来探视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老夫人是在内室见的舒莫辞,两边窗帘都拉上了,房间里光线黯淡,在这阳光明媚的初夏显出几分阴森来,舒莫辞从外面进来,闭了闭眼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看清老夫人半靠着五蝠捧寿的大迎枕,头上一应钗环俱无,简单攥了个攥儿,额头束了个秋香色的抹额,面色阴沉,“你怎么知道靖王府请帖的事?”
舒莫辞福了福,“老夫人难道不该掩饰一下请帖的事?”
老夫人强势了一辈子,先是被儿子忤逆,现在孙女又这般目无尊上,气的面色发青,“大胆!回去将《女戒》抄一百遍!”
“是,”舒莫辞恭恭敬敬应下,“莫辞昨日抓住了胆敢私扣靖王府请柬的恶仆,请老夫人示下,否则莫辞也只能将那恶仆送去京兆尹府了”。
舒莫辞态度虽恭敬,说的话却是明晃晃的威胁,老夫人大怒下随手抓起了什么朝舒莫辞砸去,舒莫辞不闪不避,任凭那尖锐的发簪划到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林妈妈惊的大喊了一声老夫人。
舒莫辞抬头朝老夫人诡异一笑,缓慢而愉悦的啊了一声,又慢慢伏到地板上,老夫人见了她脸上的血痕也吓了一跳,此时见她百般作态怒气又翻滚而上,“给我掐醒她!我倒要看看她还晕不晕的了!”
林妈妈扑通跪了下去,“老夫人息怒,大姑娘无状,老夫人看在侯爷面上,容容也就过去了,何必惹了侯爷和大姑娘心寒?”
老夫人粗重的喘气声在屋中回荡,舒莫辞迅速思量着林妈妈的话,难道说父亲忤逆老夫人,是因与老夫人有心结?
“老夫人,刚刚那一下不轻,大姑娘是姑娘家,容貌是顶要紧的,老夫人不能因一时怒气误了大姑娘终身啊!”
“罢了,”老夫人的声音无力而颓丧,“送她回春晖阁,请郑大夫”。
流苏上次勇闯钟氏的包围圈成功向舒棣求救,落了一顿打,养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所谓痛定思痛,之后有事没事就在府上转悠,希望能找到一条出入内外院的捷径,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偏僻的角门。
角门显已多年未用,铁锁都上了锈,流苏偷偷找人配了把钥匙,结果锁锈的太厉害,根本开不了,流苏发了狠,索性一有机会就拿着把小刀去撬那门扣,前几天终于被她撬开了,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春晖阁一天都没动静,老夫人派去监视阻止舒莫辞通知舒棣的人也稍稍懈怠了些,流苏觑空从春晖阁的狗洞钻了出去直奔那角门,拔出虚插在门框中的门扣,又将门关好,悄悄进了若谷轩,如此这般的跟舒月池说了一番,又原路回了春晖阁。
舒月池在书房中默默坐了半天,才往外书房而去,舒棣果然不愿见他,舒月池掀起衣摆跪了下去,“大姐姐脸受伤了,儿子想去春晖阁探望,却进不了二门,请父亲慈悲”。
舒月池简简单单两句话,茗砚却听的心惊胆战,侯府的姑娘伤了脸,说不是有人故意害的,他都不相信,而舒月池身为侯府少爷,年纪又小,竟连二门都进不了,这里头的猫腻——
茗砚不敢怠慢,忙进内将舒月池的话转述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舒棣刚用过晚膳,捧着茶慢慢品着,听了半晌都没出声,茗砚几乎以为他刚刚是在出神,根本没听见自己的话,正准备再说一遍,一声脆响在耳边炸起,接着就是舒棣暴怒的声音,“去请大夫!”
茗砚大惊下下意识抬头,却看到一双血红的眼,吓的又赶紧低下头,“是,奴才这就去”。
舒棣几步冲出了门,茗砚紧紧跟着,在门口扶了舒月池一把,“八爷,侯爷要去看望大姑娘,你跟着侯爷就是”。
舒月池朝他感激点了点头,忙跟上舒棣的脚步,今天是十七,月色很好,领头的舒棣健步如飞,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懈怠,竟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二门,守门的两个婆子早得了老夫人的命令,春晖阁和舒棣的人都不得过二门,见了来势汹汹的舒棣完全傻了眼,忙示意另一个婆子去报信,舒棣一眼瞧见,厉声喝道,“给本侯捆了!开门!”
舒棣的小厮上前堵住那欲去报信的婆子,捆了个结实,另一个婆子吓的抖糠一般,砰砰磕着头,“侯爷饶命,二门的钥匙老奴只有一把,另一把在林妈妈那里,门要两把钥匙才开的了啊!”
“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