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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注意到身边卓辰对周围蓝衣学员的不喜,苏复也是立即张嘴:“我苏复打人就我苏复打人,你扯我们青衣学堂的人干什么?你们蓝衣学堂的人傲气就能调侃我们为‘勋贵’不是!!”
先前被苏复踹倒在地上的那个胖子已经被自己朋友搀扶着站起身来,闻言立刻张嘴回怼道:“你苏复不是勋贵?勋贵子弟就没一个好东西,读书不行,习武不成,就只会来国子监这边承祖上恩泽,谋取官身,说你们一句勋贵有问题?”
卓辰脸已经彻底阴了下来,对着胖子厉声道:“禄旭尧,你说话能不能别满嘴喷粪!”
来国子监的勋贵子弟都是有点不自信的,他们的确如这禄旭尧所言,进来国子监就是为了走捷径,与禄旭尧这些颇有学名的人相比,他们的确是比不上人家。
禄旭尧却是咧嘴一笑,对着身边其他蓝衣学员道:“哟,这边还有人不爱听实话!”
苏复一看情况就知道,这青衣学堂和蓝衣学府的学员之间,产生矛盾冲突不是第一回的,而很明显,基本都是青衣学堂的勋贵子弟吃亏,最后才会导致禄旭尧他们现在这么肆无忌惮。
苏复直接站了出来:“其它人又没得罪你,你只死肥猪乱张嘴骂人,这是从哪里学到的德行?”
苏复一开口,直接将禄旭尧的怒火给点燃,手指哆嗦的指着苏复:“你个赘婿,等同于贱籍之人,不知孝意,不尊皇权,不循国法,仗着丞相府的威名,在京都肆意妄为,甚至还来国子监就读青衣学堂以期官身,与你这等不孝不忠不法之徒同处一室,我等实在是羞与为伍。”
苏复神情不变,朝上一个握拳:“读书人信口雌黄莫过于你,我苏复所做所循皆有国法臣民共察,萧家救我性命,我以身报恩,何来不孝一说?我今日能栖身与国子监,是承圣上天恩,今日你羞与我为伍,那请问是谁不尊皇权?至于不循国法,你们这群肆意辱骂功臣之后的卑劣之人,又与我何异?”
苏复的话让所有蓝衣学生脸上大变,可苏复直接趁热打铁,直接将卓辰拉上前:“卓家漠北七郡门户,大周立国二百年,卓姓之人死伤可有十万?如此忠臣之后,因为天资所限,来到国子监寻求报国之门,就要被尔等受其先祖血肉所护之人而嘲笑辱骂?”
卓辰弯曲的身体在苏复的话里慢慢直了起来,苏复往前一步,而禄旭尧等人后退一步:“在国子监身着青衣者,哪个家里祖上不是死伤无数,为国尽忠之辈,今圣上治国,不仅要才,更要忠与体,忠心大周,体察黎明,从这两点出发,谁又能有资格比忠臣烈士之后更适合为官从政?”
苏复的话就像是战鼓,将原本萎靡的青衣学子气势一节一节地拔高起来。
蓝衣学子这边,一个未老先衰的竹竿走了走来,厉声道:“多是仗着家世违法乱纪之徒,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忠臣之后?”
“违法乱纪?”苏复环视一眼,直接走上前握住竹竿男的手腕:“走,我们一起去官衙,去找府令掰扯下,我们“青衣”有哪些违法乱纪而没被审判的事。”
在萧立渊执政这些年,律法之内基本没有勋贵高官子弟明目张胆违法乱纪的行为存在,前面有一个湛康平,直接把他爹边关大将的都坑回丰京养老来了。
能在这里的平常在家巴不得当个透明人,生怕家里长辈念叨,哪里还有胆子在这个政治清明的大周下做违法乱纪之事,于是纷纷凑上前来拉着蓝衣学员们要一起去官衙讨要个公道,一个要去,一个不去,拉扯之间火气便慢慢大了起来,也不知是谁先动手,在有人痛呼倒地时,整个局势瞬间变得不可控起来,青衣蓝衣瞬间扭打在一起。
像青衣学员这边,就算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好歹都学过练过,蓝衣学员那边就当真是文弱书生一枚,所以这群架打起来,基本是一面倒的群殴态势,更别提旁边还有些白衣学员趁机过来对蓝衣学员落井下石,于是学子监历史上,在苏复入学的第一天,很“光荣”地发生了一件大事,国子监生打起群架来。
……
此刻国子监国学院的门口,青衣一脸舒坦,白衣一副真精彩的表情,蓝衣鼻青脸肿互相搀扶着,他们已经在这站了快一个时辰,白衣学员本来没有参与这件事是不用受罚的,怪就怪情绪会传染,他们全部在旁边摇旗呐喊,给青衣学员疯狂加油打气,最后被闻讯而来的教习们逮了个正着,本着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态度,在祭酒的发声下,白衣学员们是加入到罚站队伍。
“怎么样,知道错了吗?”一穿着粗布麻衣的清瘦老头开口道。
“何错之有!”青衣学员率先出声回答。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蓝衣学员那边一片哀嚎,他们是真的受不了了,先是被揍了一顿,然后又在这里罚站那么长的时间,精神扛不住,肉体更是扛不住呀。
白衣学员闷不出声,好似不是问他们一般。
粗布麻衣的清瘦老头是国子监的祭酒翟鸿祯,不过因为醉心学问,所以一直都是放任国子监生自由成长,只是没想到成长的偏了些,最后在让他们在国子监里打起群架来。
翟鸿祯就像是没有听到蓝衣学员们的求饶声一样,板着张脸:“好,不愧是国子监生,都有骨气得很,那就继续站着。”
“祭酒,不能再罚站下去了,蓝衣学员那边很多人身体都有伤,要是再罚站下去可能会出人命的。”翟鸿祯旁边一个墨绿色锦衣戴着一头巾的富态老者说道。
“赵监承,这监生之间发生群殴对国子监的风评影响有多严重你不清楚?今天因为一点小伤小患就对其中一方特殊照顾,那我们国子监持身秉正的声明还要不要了?我们国子监的学生历来都是一体的,所以也只能有一个声音,只要有一人不服,那就都给我继续站着!”翟鸿祯这话说得义正言辞,谁也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