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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氏一族向来等级分明。
按照身份地位,灵力本领,依次生活在隐雾山不同的阶层。最普通的族人生活在山脚处,然后越是往山顶靠近,居住的人地位本领便越是高。
只是巫氏族人却不知晓,山顶除了族长的住所外,还有一座十分隐秘的祭坛。
那地方是族中禁地,历来只有每一任的族长方才知晓入口所在。
巫姜自回到隐雾山后,便呆在此处不曾踏出去半步。
这祭坛不大,就连整个山洞也不过五丈见方罢了。
整个空间密闭昏暗,让人觉得压抑烦闷。空气中隐隐约约地,总带着一丝血腥气。
巫姜盘膝坐于祭坛中间,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他面前是一张面积不大的长条形供案。案上铜炉里燃着香,烟气袅袅。炉边是一只比酒坛稍大上一圈儿的玉瓮。瓮中一条通体血红的蛊虫,体积如吸饱了血的蚂蝗一般大小。正贴在内壁之上,向出口处蠕动。
那蛊虫的动作极其缓慢,但生长的速度却很快。几乎每蠕动一下,体积就会稍稍大上一圈。
整整半个时辰的功夫后,它终于爬到了瓮口处。它似乎十分惧怕光线,只呆在那里便不再动弹了。只是它的体积生长却并未停止,反而还有加快的迹象。
又过了小片刻的功夫,蛊虫的身体已经胀大到刚才的二倍大小。
就在这个时候,巫姜口中的吟诵之声停了下来。他猛地睁开眼,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血液喷洒在供案之上,有一部分飞进玉瓮,落在了蛊虫身上。那蛊虫应该是怕极了他的鲜血,剧烈的晃动着身体,掉回了瓮底。
“嗯。”巫姜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胸口。他面部表情痛苦扭曲,动作间牵动到脸上的伤口,疼的又是阵阵吸气。
他恶狠狠地盯着案上的血迹,抬手轻轻触摸脸颊上的伤口后,目光愈加阴冷。
那伤口还是那晚在刑部大牢中殷笑留下的。然而不知为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时间,却始终不见愈合好转。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然后努力平静下来,继续闭目诵吟。强大的灵力毫无征兆的由丹田处升起,胸口处突然一阵气血翻涌。他咬牙强自隐忍着,想要将其引导归位。结果终究还是支撑不住,又一口鲜血喷出。
…………
隐雾山莫名而来的异象不仅让巫滟一人感到恐慌。
殷笑在暗处潜藏了将近十日,这些天以来,四处可见人心惶惶。
可这又能怪的到谁?若不是巫姜一早留下她的血液养蛊,妄图吸噬她的灵力,她又怎么会用这移花接木之法,将这咒术转移到隐雾山上。如今巫姜每催动一次咒术,这山中的灵脉便会减弱一分,直到枯竭为止。
刑部大牢那晚,她在挠破他的脸时,顺手种下了血咒。这十日以来,她除了四处排查这里的地形之外,又利用血咒将巫姜的命数同这隐雾山连在了一处。所以巫姜虽然吸取了这山川的灵气,但寿命却在迅速地枯竭衰弱。而他虚弱的身体无法承载这些强大的力量,又会被反噬,进一次加速衰竭。犹如饮鸩止渴。
殷笑伸手触碰身下山石,稍稍凝神便能感受到如哭泣般到悲鸣。她收回手,缓缓吁了口气。再睁眼时,目光中一片冰冷。
“巫涯,当年你不愿意看见我与巫氏族人两败俱伤。可究其本质,原因从不在我身上。这一战百年前就该有的,如今不过又是一场轮回。”
言闭,她衣袖鼓动,忽然凌空而起。直奔最高处的山巅。
悬挂在腰间的镇魂铃这时发出“叮铃”脆响。她蹙起细眉,眸中闪过复杂之色。极为短暂的停滞之后,仍是毫无顾忌的继续前行。
…………
巫氏一族中的长老虽然平日里并不参与任何琐事。可关键时候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决定权,而且在族人心中地位极高。
尤其百余年前,凤凰山一战后族中长老折损殆尽。剩下的元枢和渐隐两人,更是备受族人尊崇。其威望不次于那位兢兢业业、道貌岸然的族长巫姜。
巫氏一族的长老未必是灵力最强之人,但却都博文广识,并且每个人都有其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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