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她似救命药晋江),接着再看更方便。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工作室楼下。
小胖惦记了自家心肝宝贝一整晚,还有……
小胖回头看了眼,叹气,“哎!”
还有这尊从天而降的活菩萨。
叹完气,小胖继续靠着门框伤春悲秋,乍一看到心肝宝贝脸上熟悉的车牌号时火急火燎地冲下了楼。
车上,何似还在唿唿大睡,荆雅没忍心叫醒她,悄悄摸下车,准备上去和小胖知会一声。
谁知道,一个上楼,一个下楼,拐角处再次无情相遇。
这一遇,擦出来的何止是火花,简直火星直接扑向了地球,荆雅的五脏差点被撞出裂纹。
楼梯上,两人同时扶着护栏喘息。
勉强能说出来话了,荆雅颤颤巍巍地指着小胖控诉,“你果然是何似亲生的!回回见我都要行这么重的礼!”
小胖面如猪肝,一句难看无法准确形容,“荆主编,我真不是亲生的,亲生的在楼上等一早上了,老大再不回来,我就该被人举报拐卖儿童了。”
“嗯?”荆雅一秒恢复,正经问道,“什么亲生的?”
“就一个小小的小姑娘,四五岁的样子,拖着一个有她两三倍大的行李箱找上了门。”
“四五岁?”荆雅搓着下巴若有所思,“是不是白白净净,比何似好看,比何似会装腔作势,还比她会使唤人,对了,她是不是还管何似叫妈?”
“你怎么知道?!不会真是我们老大的私生女吧?!”小胖震惊。
荆雅抿唇微笑,“说私生女多难听的,人家明明有名有姓还有名分。”
“?”
“江湖人称何七七,何似的......亲闺女。”
小胖身形一晃,跌坐在了楼梯上,“命运啊,太会捉弄人了,老大的女儿一出现,以后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荆雅弯下腰,拍拍小胖的肩膀,“放心,你会比以前更忙。”
“怎么说?”
“以前是当牛做马,活得不如狗,以后,可能连流浪狗都不如。”
小胖的人生陷入无边黑暗。
“都杵这儿干嘛呢?”睡醒的何似揉着头发走过来问。
没等两人回答,何似打着哈欠越过小胖的‘尸体’上了楼。
被无视的小胖和荆雅对视一眼,快速跟上去看戏。
工作室里的气氛因为何七七的到来陷入前所未有的奇妙,大家想和这个嘟着嘴满脸不开心地小姑娘打招唿,又怕惊动人家黯然凄苦的背影,破坏了人家的小情绪。
毕竟,这可是管他们老大叫妈的角色,是他们未来的小金主。
惹不起,惹不起。
“何似.....”
忽然,牛*味的童音响起。
工作室里所有人的视线刷一下全部集中到何七七身上,然后顺着她眼泪汪汪的目光看向门口。
门口,何似抓着头发,哈欠打了一半,呆滞的神情宛如智障。
得不到何似的回应,何七七从行李箱上爬下来,跑到何似跟前,小心翼翼地抓着她裤子仰起头看何似。
那明明已经快伤心欲绝,偏还要忍着不让眼泪流下的小模样惹得一众人在心里唾弃何似。
“何似,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牛*味的声音里混入了苦涩、酸楚和害怕,还说的那么如履薄冰,一下子就把何似抛夫弃女的渣女形象衬托得无比高大。
议论声慢慢响起,太小,何似听不完全,只觉得脑袋边全是蚊子,一只比一只能嗡嗡。
何七七揉揉眼睛,睫毛湿成一片,“何似,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直接跟我讲,我现在就走,不会给你当拖油瓶。”
何似脑子里的粥刚开始黏稠,闻言低下头,手指插进何七七的刘海里往上一拨......
“嘶!”吸气声此起彼伏,全为何七七的那张脸。
眉毛以上是白嫩的面团,眉毛以下是烤焦的面团,黑得界限真是别具一格。
何似离得近,观感更加刺激,惊讶得大半天合不上嘴巴。
何七七两手抓住何似的手腕,拉下她的手放在脸侧蹭了蹭,乖巧得让人发指,“何似,我走了,你哪天要是想我了就去孤儿院找我。我来的时候已经和开公交车的叔叔打听过了,他说这里有孤儿院,条件很差,还出过虐待小孩儿的新闻,我很害怕去,但是我知道你不想要我,我不想让你为难还是去吧。”
何七七叹了口气,放开何似,低下头,咬着嘴唇忍住不哭,“何似,以后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说完,何七七和黄在地里的小白菜一样走回去,小步子恋恋不舍,好像在等身后的人挽留。
可惜,已经冷血到丧心病狂的何似除了笑,一个字都没说。
何七七走到行李箱后面,两手推着上下要靠爬的巨物往出走。
走到门口,阻力限制了一人一物的移动。
何七七从行李箱后面探出头,眼睛通红,“何似,你让让,我要走了。”
“走?”何似皮笑肉不笑。
“把你辛苦带过来的屎盆子往我身上一扣就准备走?何七七,你这儿长的是狗胆子吧?都能吃天了。”何似戳着何七七的小心窝说。
何七七被戳疼,绕过行李箱走出来,紧抱住何似的胳膊朝她眨眼。
再开口时阳光灿烂,哪儿还有一点凄凉的味道,“何似!我来投奔你啦!”
何似蹲下,嘴角被春风吹动,声音里藏着淡淡清香,“何小美,以后我养你啊。”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何七七一直忍着的眼泪掉了下来。
何七七呜一声扑到何似怀里大哭,“何似,我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都不去接我?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
何七七伤心的哭声让何似眼睛酸涩难忍。
何七七的童年经历和何似的经过不同,但本质不谋而合,她们都在最需要人关心,娇惯,宠爱的年纪变得一无所有。
不同的是,何七七一开始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把对父母的感情藏起来,用全部的精力来爱何似——这个陪她一起长大,未来可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
何七七是长大后的何似,会察言观色,会审时度势,小小年纪便心怀算计,为的只是将来不会孤单一人。
何似懂那种感觉,感同身受,亲身经历。
这样说来,她该在第一时间把何七七接到身边,陪她一起渡过这段不愉快的日子,可她呢,以为何七七好的名义,放任她一个人过了那么久。
“何小美。”何似放开何七七,面露愧疚,然而说出来的话没一点认错的意思,“刚那出戏演得不错啊,我差点就信了。”
何七七哭声停住,拉着何似的袖子擤了擤鼻涕,连脸上的伤心也一并擤掉。
“你别夸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何七七假装害羞地说。
何似微笑,“我看你挺好意思的,不过几句话,几个表情就把我的‘渣’演绎得淋漓尽致,奥斯卡不给你小金人绝对眼瞎。”
何似悄悄咪咪地后退,“何似,你别夸我了,真的,我......”
“何小美!!!”何似怒吼,“一出现就找茬,我看你是真皮痒了!”
何似边吼边撸袖子,吓得何七七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何似随手捞了根拍摄外景时用的马鞭,在后面穷追不舍,好好一个‘幼女千里寻渣母’的苦情戏被两人搞成了鸡飞狗跳的‘恶毒渣母当众鞭打幼女’都市新闻现场。
荆雅和小胖怕殃及到池鱼,双双退到门外,躲在门板后面心有余悸。
“现在这什么情况啊?”荆雅捂着胸口难以承受现场的血腥。
小胖同样懵逼,“我也想知道啊,一开始不是我老大的人性被钉在十字架上鞭打吗?怎么现在成了她手握皮鞭鞭打申诉者了?”
荆雅和僵尸一样转头,脸上写满同情,“小胖,你老大的良心泯灭至此,我也是很为你的未来担忧了。”
“????”他怎么突然就走到这一步了?
荆雅站直身体,恢复精明能干的模样,在小胖心上划下最后一刀,“节哀。”
小胖,“!!!!”
荆雅离开,小胖越想越不对,真真有种被虐的错觉。
一个激灵,小胖抖着一身重量走进来,站在中央咆哮,“都给我住手!”
何七七刚被何似按倒在地,两人扭成一团,听到小胖中气爆棚的怒吼后同时抬头。
一接收到何七七的视线,小胖立刻变得和蔼可亲,冲她笑眯眯地说:“你别怕啊,哥哥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被这个人渣欺负。”
何七七看了眼何似,几秒后重新看回去,“叔叔,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小胖嘴边硬挤出来的肉窝抖了抖,“叔,叔叔高中毕业,脑子没问题。”
何七七推开何似爬起来整整短裤、短袖,郑重其事地说:“没关系的叔叔,虽然你这种智商已经不值得挽救了,但我何似妈妈心地善良,一定会为你的后半生负责。”
何七七扭头,征求何似的意见,“是吧,何似妈妈?”
何似盘腿坐在地上,玩着手里的皮鞭,笑得阳光灿烂,“是的,一会儿把你的狗粮盆盆和狗咬胶送给这个叔叔,我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残疾人被欺负。”
何七七拧着小脸点头,“好的!”
“哈......!”何似一晚上没睡,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再睁开时,泪眼模煳。
何七七看到,立刻用爪子替她抹眼泪。
何似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特殊待遇。
周围的人捂着嘴,憋着声音,沉默地笑出了一部惊悚片。
他们老大到底用了几辈子的运气才能养出这么一个会坑妈的女儿?
瞧瞧那双被抹黑的眼睛,比国宝还黑得有态度。
始作俑者的何七七呢,依然在不遗余力地把脸上的黑油往何似眼睛上抹。
————————
是夜,何七七窝在何似的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眼角的眼泪从来没有断过。
何似坐在一边看着,压不下心疼。
一出生,父亲死了,没完全懂事母亲死了,何七七来到这个世上不过五年就已经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苦难。
白天,她演戏陷害何似,和她打打闹闹,对欣姐的死表现得没有一点异常,到了晚上,她变回了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知道难过和想念。
何似摸着何七七的脑袋,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何小美,你会说的第一句话是何似妈妈,会写的第一个字是似,3岁自己跑去把名字从卓七七改成何七七,4岁在幼儿园学做的第一个蛋糕为我过了生日,这些我都记得,以后我不会再走,不会和欣姐一样离开你,你乖乖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事没事搞点恶作剧,呵,老实说,你还是做熊孩子的时候比较称我的心意。”
不知道何七七是听见了,还是现在的睡姿不舒服,在何似说完话以后她抱着枕头转了个身背对何似。
何似坐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
轻微的鼾声停了一会儿才又响起。
何似没再说话,替何七七盖好露在外面的肚皮后去一边收拾行李。
打开行李箱,何似吓了一跳,里面被塞得没有一点空隙。
看样子,何七七是把能搬上飞机的东西全塞了进来。
“难怪小胖吐槽他的脚指头被压充血了,里面塞这么多东西,分量怎么可能会轻。”何似小声嘀咕。
话落,本该睡过去的何七七忽然转过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何似,“何似,我的裤子口袋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那个木头盒子。”
声音出现的太突然,何似愣了下,随后从一堆小玩意下面翻出来盒子,再从何七七口袋拿来钥匙打开。
盒子里面是一张老旧照片和......一枚玉坠!
何似慌忙将玉坠拿出来,同被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对比。
除了细微的色泽诧异,两枚玉坠几乎一模一样。
叶以疏送何似玉坠时的话冲出脑海,“阿似,这是我出生时爸妈为我定做的,其他地方找不到和它一模一样的,它能带给我好运,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回到叔叔家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摸摸它,我能感觉到。”
定做的?
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那现在她手里这枚是什么?
何似不敢深思,欣姐对她的那些好一幕幕快速浮现,太快,刺激得何似头晕,后脑一阵阵钝痛。
“何似,你怎么了?”何七七爬下床,害怕地蹲在何似面前。
何似勉强笑了下,摸摸她已经洗掉黑油的白净小脸,“没怎么,瞌睡的。”
这么一说,何七七立刻拉起何似往床边走。
“睡觉!”何七七将何似按在床边,凶巴巴地说。
何似身体后倾,两手撑在床上,翘起二郎腿,踢了踢何七七,“不嫌我没洗澡了?”
下午补觉那会儿,何七七可是把不洗澡的何似说得一无是处。
何七七龇牙装凶,“嫌!臭死了!”
何似一把搂住何七七抱在怀里□□,“嫌我?也不想想小时候是谁给你换尿布,伺候你吃喝拉撒的?良心都放在狗盆盆里送给小胖了?”
何七七的头发被揉成了鸡窝,怨念地护着脑袋控诉何似,“你又欺负我,我要不爱你了。”
何似像模像样地点头,“正合我意。”
说完扔下何七七进了浴室。
何七七反应半天才明白何似的话,当即跑过去拍着浴室的门板反悔,“何似!何似!你出来,我反悔了,你要继续爱我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麻烦鬼。”
何似敷衍了一句后不再出声,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手里的照片。
三人照,两女一男。
站在中间的男人何似没见过,两边的女人......一个是卓欣,一个是叶以疏。
这张照片,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家二楼。
阳光照不到那间房子。
————————
竖日一早,何似站在床边,一手拿着鸡蛋,一手拿着包子,嘴里还叼了一袋牛*,心里压着再多心事也挡不住她胡吃海喝的诚心。
何似用脚指头揭开被何七七拉到头顶的被子,轻轻踢了下她的后脑勺,“何小美,太阳都已经照射大地了,你怎么还在陪周公打盹?”
何七七一动不动。
何似的心忽然被拉高,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去看何七七。
何七七身上直冒冷汗,痛苦地按着肚子缩成一团。
“七七,你怎么了?!”何似抱起何七七,心拧成一团。
看何七七的脸色,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显然不短,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何七七缩在何似怀里疼得直哭,“何似,肚子疼。”
“乖,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很快就会好的。”
何似匆忙抱着何七七往出走。
工作区,早起的小胖正在四处晃悠,看到何似抱着何七七出来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再一看到何似光着脚准备出门急忙喊道,“老大,鞋,穿鞋啊!”
何似充耳不闻。
没办法,小胖火速冲进卧室提了双鞋子跟上。
紧赶慢赶,小胖还是只赶到了车尾气。
小胖拎着鞋子站在路边叹气,“哎,这就是亲的和养的的区别。”
叹完气,小胖继续回去看门,赚钱。
以后多了个主子要伺候,他必须更加努力才行啊。
何似一路飙车到医院。
军医大附属医院新楼。
离工作室最近的医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