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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妞听见笑声,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耳边马上传来陆安的声音:“怀安公子。”
那位被叫做怀安公子的男子不经意地摆摆手,眼神倒是没乱瞟,只看着陆安:“你怎么大清早便跑出来了,你家大人呢?”
二妞听到大人,嘴角撇了撇。她看不到陆安的长相,自然也猜不出陆安的年纪,可听声音,总觉得并不像小孩,怎么?难不成陆安还要大人来管不成。
旁人倒不会知道她的胡思乱想,只听见陆安在旁边回答着:“大人在落雪楼那边歇着,着我出来办些事。”倒没有说是什么事。
按照常理,此时这话题本就可以打住,只是那位怀安公子到底没有管住自己的眼睛,他先头在不远处看见二妞同陆安拉扯,自觉有趣,这才走过来的。
要知道陆安这种性子,能见他与女子纠缠,是十分稀奇的。
此时他虽与陆安说话,心思却不在此,后来实在忍不住向二妞瞟来,又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忍不住问:“这……不会就是他叫你办的事吧?”
二妞没听到陆安的回答,便知道他是默认,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口中所说的事就是自己,心里又是慌张。此时她自觉不好再杵在一旁,忙上前问好:“怀……怀安公子好。”说完又是一鞠躬。
其余两人倒是都没料到她会突然上前来说话,都是一惊,尤其是怀安,猛扎子被人行礼,还是被一女子行弟子礼,心里说不出有多别扭,一时竟也失了风度,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小心便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立马反应过来,自知自己刚刚失态,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缓一会神,才扭头又去问陆安:“你家大人又是从哪里遇见这样……这样有趣的人。”说完一阵干笑。
陆安也知这话不过是打趣,并不认真回答,只笑了笑,主动岔开了话题:“公子怎么到宿州府来了?”
怀安倒是支支吾吾不回答了。正巧那药铺坐堂的大夫已来了,学徒正叫别人进去候诊,怀安见了,眉尖一挑:“我不拉着你说话了,你快去办事吧。”说完就要走,走几步又倒回来问,“路远那小子是又睡在那叫个什么婉玲的屋里了?”
这话实在不敬,陆安不便回答,倒是也没否认,怀安便全知道了,不甚在意地撇撇嘴,说了句:“我这就去找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人走远了,陆安才带着二妞进了药铺。
那坐堂的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先叫二妞坐了,略看了看她的眼睛,又问了几句症状,沉吟片刻,开了个方子便叫他们出来了。二妞并未来过医馆,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倒是陆安多问了几句:“病情重不重?”
那大夫抬眼看他一眼,唔了一声:“该不很重,能瞧见白光,说明并没有盲,想来是摔在哪里摔坏了脑子,之前只能瞧见黑,现在又能瞧见白,可见这位姑娘的身体自己已经开始调节了,该是无大碍的。”
即便这么说着,可他还是嘱咐一遍,叫二妞好好吃药,不能懈怠。临了还取了黑纱布帮她遮光,倒是好受些了。
陆安听大夫这样说,也不多问,去取了药——自然是他付的钱——两人出门,坐上马车又回落雪楼后院去。
谁知到了后院门口,早有一个小厮等在那里,是何小穗派过来递话的,说是陆之远约了好友,先前已走了。又报了个地名,让他们去那找他。二妞听了,隔着车厢问:“那我也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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