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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叶以疏忙得脚不沾地,她不久前刚下手术,饭还没顾得上吃几口又被其他科室的人叫来会诊,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叶以疏心想今天晚上恐怕又要睡办公室了。
不过也好,不回家就不会想起何似。
想念是种煎熬,有苦有甜。
苦的是刀山,甜的是火海,哪一处她都想去,哪一处都困难重重。
挣扎到最后,她只剩下站在原处和想念的人遥遥相望的力气。
原先她们之间相隔万里,叶以疏出不去,何似不回来,因为没人会发现,她的想念才可以肆无忌惮,也因为清楚没有任何偶遇的可能,她的想念和平淡生活才能相安无事。
如今何似回来了,叶以疏忽然害怕回家。
家里没有何似。
叶以疏疯了一样想有她。
想和她回到从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叶主任?”一旁的同事撞撞叶以疏的胳膊叫她。
叶以疏回神,侧过头,“怎么了?”
同事取笑,“哈哈,叶主任竟然也会走神?难得,难得!”
叶以疏笑了下没说话。
共事这么久,她还是不太喜欢和他们寒暄无关紧要的话题。
同事笑够了,进入正题,“刚才讨论的方案您还有有什么意见?”
叶以疏没有马上回答,用钢笔一头上下轻点着笔记本,回忆方才讨论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叶以疏停下动作,“没问题,不过我要全程参与。”
没等同事说话,坐在对面的刘钊率先开口,“叶主任这是怕我们抢了你的功劳?”
刘钊,附属院长副院长,处事圆滑,城府极深。
刘钊刚才那些话说得随意,大家都当玩笑对待,只有叶以疏能听出其中深意。
她不怕,怕的是刘钊。
怕叶以疏不给他功劳。
叶以疏不着痕迹地握紧笔,视线越过刘钊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玻璃窗上,“功劳是大家的,无所谓抢不抢。”
刘钊,“不愧是叶主任,工作这么多年还是不喜欢追名逐利,我们大家可得跟你好好学习,看看怎么才能做到和你一样无欲无求。”
叶以疏牵动嘴角,笑意官方、疏离,“名利是身外物,您哪天想开了自然就看透了,可惜......”
“可惜什么?”
叶以疏笑着,随手撩了下耳后的发丝,“可惜您的眼界太局限,只能看到眼前的东西。”
刘钊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同事从来没见过叶以疏和谁这么针尖对麦芒过,一见刘钊脸色骤变急忙替叶以疏打圆场,“叶主任的意思是您一心为医院的发展着想,难免有顾及不到其他的事的时候,是不是啊,叶主任?”
同事使劲儿朝叶以疏使眼色,后者像没看到一样调转视线,丝毫不避讳地回答,“不是。”
同事内心崩溃。
刘钊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这次就辛苦叶主任全程跟着了。”
叶以疏泰然自若,“应该的。”
台阶递过来,叶以疏下了,紧张气氛暂时告一段落。
刘钊继续安排下面的事情,同事则借机凑到叶以疏身边,悄悄摸摸地问,“叶主任,我知道你对这个病例的重视,可你这几天都是连续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后面一个月也都排满了,这样下去身体吃得消吗?”
叶以疏拔开笔帽,低下头写字,“没事,和杂志社约的时间在明天,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同事恍然大悟,“对了,我差点把这事忘记了,不过叶主任,你怎么突然愿意接受杂志采访了?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这种形式主义的啊。”
叶以疏正在写字的动作顿住,墨水顺着笔尖缓缓流下,在白净的纸上晕染开来。
叶以疏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黑色的圆点,脑子里浮现出何似爱笑的脸。
从一幅幅清晰的画面里叶以疏闻到了墨水的淡淡香味。
叶以疏喜欢墨香,不是为了附庸风雅,只因为何似‘喜欢’。
小时候,何似用墨水把自己画成了小花猫。
为了逗她开心。
长大了,何似再次用墨水把自己化成了小花猫。
为了逼她承认喜欢。
她们都喜欢墨水,她们的‘喜欢’不同,可本质都是为了一个人。
墨水渗透纸张在下一页留下痕迹的时候,叶以疏抬起笔尖,慢慢开口,“没什么。”
平淡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异样,衣衫下的心脏跳如擂鼓。
过去,因为知道即便自己出现在最主流的新闻媒体上何似也不会看到,所以总是想方设法的拒绝,现在……
她不该让何似看到的。
可潜意识究竟在什么时候打败了理智?
叶以疏微抬眼眸,视线擦过对面侃侃而谈的刘钊。
这次采访是刘钊亲自通知她去的,按照刘钊以往的为人,应该紧紧抓住这种能名利双收的机会才对,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推给她?
想不明白。
不过她刚才没忍住驳了刘钊的面子,下次,他肯定会连本带利的从她这里讨回去。
会诊又持续了大半个小时,结束以后,叶以疏回了办公室。
前脚进门,护士长后脚跟了过去。
“以疏,杂志社那边的人下午打电话过来了,说是让你明天多带一套衣服过去。”护士长说。
叶以疏正在喝水,闻言放下水杯,不解,“为什么?”
护士长耸耸肩,显然也对这个要求一头雾水,“不知道,就说让你多带一套以防万一。”
叶以疏的第一反应不太好,但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沿沉思。
护士长在叶以疏对面坐下,从桌上的糖盒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嘴里,含煳着声音吐槽,“不就是做个专访,能有什么万一?真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麻烦死了。”
叶以疏没多少情绪的眼神随着护士长抿糖的动作不断变化,最后定格在她以怪异姿势吃糖的嘴上,“姐,你能不能不要嚼?”
护士长随便扫一眼就从叶以疏脸上看到了心疼,欣慰得一塌煳涂,当即笑呵呵地宽慰,“放心,我前几天才体检过,血糖正常,不会……”
“阿似喜欢这种糖。”叶以疏突兀的声音让护士长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憋着唿吸,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让我不要嚼,是怕我吃得太快,吃完这颗还会拿下一颗?”
叶以疏将夹在耳后的头发拨出来,遮住了小半张脸,“阿似喜欢吃。”
护士长牙疼,“所以呢?你就对我这么小气?”
叶以疏低着头,不去看护士长难以置信的眼神。
护士长气得胸口疼,舔了下粘在牙上的糖,干巴巴地表明态度,“以后我和何似势不两立,你少在我面前提她,包括和她有关的一切!”
叶以疏捋着头发,闪躲的视线在经过笔记本时停留。
那一页写满了何似的名字。
无聊时写何似的名字已经成了习惯,上了瘾,戒不掉。
护士长一巴掌拍在桌面,恨铁不成钢地威胁,“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本子扔了!”
叶以疏条件反射地将笔记本塞进抽屉锁起来,遇到再大困难也不会妥协害怕的平淡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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