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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恰一定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过。”“他”叉开腿,倒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椅背,摇啊摇,椅脚和地板时离时合发出“哐当”的声音,在空荡的二楼回响,真是莫名诡异。
只有我和“他”在。一想到整间屋子里只有我看得到“他”就觉得毛骨悚然。可是,刚刚的心痛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定是跟鬼接触太多,不知不觉身体都变虚了吧,想着就不禁又远离了他几步。
“你知道,我认识阿恰?”
“他”笑笑,不回答。
“那你也认识她?”
“岂止认识。小时候在穆宅,她还抱过我。”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糟糕,刚刚那种奇怪的疼痛感又来了。我捂着胸口,慢慢地找了另一把椅子坐下。深吸了一口气,问出我心中最大的疑惑:“为什么你一定要跟着我呢?你死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出生,我想不出任何你要取我命的理由。”
这只男鬼斜眼瞥我,凉凉地哂笑:“你不是说过,很想和我死一起吗?”
我想起十五岁那年的戏言,懊悔过后,又冷静下来:“只是这样?”
“不然你再帮我想个理由?”
“他”笑得云淡风轻,我却约莫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心里疑团太多,都绕成了死结。
“那天你一定也见过你的家人吧,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
“已经死掉的人,对他们来说,意义就只是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像,写着生卒和名字。”
这话说得真苍凉。我不敢直视,只好低头接话:“毕竟是家人吧……”
“生前才是家人,死了就是鬼魂。生和死,泾渭分明。我若试着站到他们面前去,迎接我的绝对不会是亲切的笑容。”“他”仍一上一下晃得悠闲,头枕在手臂上,看不到脸。
“你死的时候真的只有十八岁吗?竟说这么成熟的话。”
“我若不死,应是四十二岁。”
可是你已经死了啊……我默默地想,颇有些唏嘘。
抬眼再看“他”,“他”正偏着头,也望向我。苍白的脸上,眼底那颗痣分外清晰。长得这样英俊,如果还活着,一定会欠很多桃花债。
不过,“他”是怎么把车撞向树干然后连车带人一起掉进河里的?仅仅是个意外而已?
“其实,做鬼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你要不要试试?”居然用商量的口气跟我这样提议?!
“不好,”我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活着才有家人。”
“他”好像并不生气,微笑着点点头。
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顾不上“他”,小跑过去接。
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一听就愣住了:“谦叔?”
“谢小姐,打扰了,我是周承谦。请问,衍之少爷在你那吧?”
我握着话筒,回头找“他”,遍寻不见踪影。
谦叔想见一见“他”,托我转告。原来,他们竟是少时朋友。
我想,还会有多少惊奇在等我?
这个晚上,过得十分安宁,没有鬼魅侵扰。然后,我做了一个梦,回到六岁那年的某一天下午。年幼的我坐在旧居后门看小人书,抬头看到一个盘着发髻,脸色惨白的女人站在面前,月白色的提花绸大襟短衫,黑长裤,白袜布鞋。我张口喊:“干妈……”她摸摸我的头,说我很乖,然后送给我一个长命锁。屋里奶奶问是谁来了,我走进走出一会儿,她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得很大声,谁劝都止不住。
那份伤心,真真切切,梦醒时,枕巾都湿掉了。
我扭开床头灯,爬起来,摸摸胸口。长命锁不记得是何时遗失的了,之后我就开始可以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
回想起来,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后来就听说她过世了,一个人孤零零地死了好久才被人发现。
干妈那个人,明明是和阿祝先生齐名的“通灵者”,却一直不像阿祝先生那样受人尊敬。大家好像都很怕她,提都不敢多提。有次在二舅家吃饭,二舅妈偶然说起她,整个客厅里的人都立刻安静下来了,二舅骂了二舅妈一句“闭嘴”,好一会才恢复气氛。如果说阿祝先生代表了这个世界的光明,那么干妈应该是一片未知的黑暗吧,连住处都鬼气森森。
我对她了解得太少,没什么印象,却不知为何,竟在这个晚上突然梦到了她。白天的疼痛如海水涨潮一样,阵阵袭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车去单位上班。单位离我家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平常周一到周四都是住在单位宿舍里。
而王衍之也没有再出现。我在惴惴不安中强打精神,好在快过年了,工作清闲了许多。
上班上到廿八,各个单位就基本开始要放假了。最后一天,我整理档案文件,把材料都搬到档案室。刚打开门,就接到明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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