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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家要娶新妇,这样大的手笔?”身后有人交头接耳地将临安城内有这般财力的人家细数了一遍,到底也没能探出个究竟来。
有耳目灵通的直摇头:“莫猜了,莫猜了,那家原不是临安人。”
好些人一同将目光转向那知情的人,连师傅也跟着望了过去,倒教我暗暗吃惊。
“我也是听人说嘴,那家从外地迁来经商,并不在城内住,许是在城外有个庄子,仿佛是姓,姓……”那人深锁了眉挠了挠头,忽地眼里一亮:“是了,姓赖。家里长辈全无,偌大的家业只年轻公子一人担着……”
“哪家的姑娘这样好福气?”有人如是问,引得围观人群中的妇人闺女皆竖直了耳朵。
“哪家?你猜猜是哪家?”那人得意地摸摸下巴:“左右不是你家。”
众人哄笑,一阵笑骂过后,那知情人到底还是道出了是哪家的姑娘:“城东富贾,苏宜的独女,苏家小娘子。”
一片虚与委蛇的“门当户对”、“金玉良缘”的赞声中,我心底油然而生了最诚心实意的歆羡,苏家小娘子与赖公子元夕共游的情形尚历历在目,当真是一对璧人。
喜气洋洋的聘礼队伍过去了好一会儿,众人渐渐散开,我才从那无端生出的歆羡中醒过神来,跟着师傅回铺子去,还得努力掩饰住心事,生怕师傅又拿我打趣儿。幸好,师傅似乎也怀揣了心事,倒未提起什么话来。
“师傅,你可还记得苏家那位小娘子到咱们铺子来过?为了她右眉上的那颗红痣。”我往自己的右眉上指了指,不无感慨:“她也不知听了什么人胡诌,恐那颗大痣坏了姻缘运数,非要来去了它。而今她良姻已定,可见告诉她这话的人是个行骗的术士。”
师傅朝我一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这么些年,你跟着为师究竟学会了些什么?”
我张口结舌,心里茫然。我跟着师傅自然是学岐黄之术,自问学得还算兢兢业业,原来仍是不得师傅满意?可是何处做得不好?
这个疑问,使我从苏玉汝完美的姻缘中惊醒过来,一番深刻扪心之后,我下了断定,近来确有些疏于学习,神思飘忽,带着花香的暖人春风,更是将我的心思吹得四散。
我偷眼瞧了瞧一旁泰然安步的师傅,心虚地下定决心,回去便好好地诵背药典。
回到朱心堂,我果然就收了心思,乖乖地窝在柜台后头捧起不知几年前就答应师傅要诵背完的药典,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师傅偶瞧见了,便笑道:“阿心又背药典呢?”我只假作未闻,脑袋在堆积的药典中埋得更深了。
药典手不释卷地背了不到七八日,便教一名一头撞进朱心堂的小厮扰断了我的苦读。
那小厮大约是一路狂奔而来的,气喘如牛,面色通红,一个劲儿地嚷着要找朱先生。
师傅出门寻药未归,我说了好些遍,那小厮却毫不理会,只管团团转,颠三倒四地求告,说要救他家姑娘。请他落座吃茶等候,请他先回府回话,皆不肯听。
寻到朱心堂来的人,多半是急迫且慌乱的,我并不见怪,也只得静立一旁,候他自己镇定下来,方能好好说话问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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