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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心堂在外人眼里或是个最诡异不过的所在,甚至连那些鬼魅魍魉提到朱心堂恐也有所忌惮,按说确是个古怪又骇人的地方,可在我心里却不一样,朱心堂的招牌里有师父的姓氏,有我的名字,铺子里有我最亲近的人,于我,便是家一般,最依赖,最珍惜不过的地方,何来的怪异。
我心里有这套说法,口中却没说,只是端起桌上的一盏油灯,在屋子里四下扫看。
屋子正如王满所说,还算得干净齐整,桌椅等物粗简朴实,倒也样样俱全。我将油灯转向床榻,最简易的拔步床,被褥虽有,却散着一股子霉味。可这床……只有一张,我对着那张床站着发怔。
门上响起两声细弱的叩门声,我的注意力从床榻转向了门边。
“进来罢,门未上锁。”师父答应道。
门外的动静不见了,静默了好一会儿,轻轻的一声“吱呀”,一扇门动了一动,似乎是被推开了极细的一道缝。
我注视着屋门,陡然紧张起来,毛发几乎都要倒竖起来。
门上“吱呀”又是一声,门缝被推开得更大了些,一颗小小的脑袋从门缝探了进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好奇地看看师父,又看看我,忽而腼腆地一笑。
我抚了抚胸口,舒了口气,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扎着两个圆圆的小髻,腮帮子鼓鼓的,嘟着小嘴,煞是有趣,只是面色不太好,苍白无光。
“你是大夫么?”她一半身子在门外,一半身子探入门内,奶声奶气,又故作大人的神态问道。
“我是个卖药的。”师父笑着逗她:“你是哪家的娃娃?”
小女娃轻易就被问住了,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嗯……我是我爹爹阿娘家的。”她许是觉得答得还不算贴切,随后又补道:“也是我阿翁家的。”
这小女娃真逗,我忍不住笑了声,招手唤她进来。可她站在门外摇了摇头,双手叉腰,严肃地问道:“卖药的是谁?是恶鬼么?”
我一阵悚然,联想到这村子的古怪之处,忽然被提点一般:这村子,莫不是教什么邪祟侵袭了罢?只不知这小女娃口里的“恶鬼”是个什么妖物。
“二英!”有人在女娃身后喝止了她,声音听着耳熟。
半开半阖的门被轻轻推开,王满提着食盒出现在小女娃身后,赔笑道:“丫头还小,不懂事儿,成日胡言乱语,有的没的浑说一气,朱先生莫理会。”说着他将小女娃拉到自己身后,提着食盒进了屋子。
师父谅解地冲他笑笑,“童言无忌么,无妨无妨。”
小女娃跟着王满进了屋,搂抱着他的大腿,躲在后头悄悄地打量我们。
“这孩子是我的小孙女儿,年纪小,家里娇惯,又上不得台面。”王满一面将食盒摆上桌,一面伸手去拉身后的小女娃:“归家去,找你阿娘去,阿翁这儿有正经事要与朱先生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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