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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触即发,眼看沈墨就要和欧子渊冲出去打第二场,一阵电话的铃声拯救了他们。
沈墨扫了眼来电显示,淡淡地道:“是阮冰。”
众人瞬间沉默,沈墨低头看了眼小小,并没有接这个电话,而是直接出去,敲响了阮冰的门。
阮冰悄悄打开门,也走了出来,小声问道:“老公,你那边还好吗?”
沈墨柔声道:“还好,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阮冰也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大胆地亲了他一下,然后道:“刚刚吓死我,我梦见你被人一枪打在这里。”
她在沈墨心脏的位置戳了戳,心有余悸:“非常真实,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好不好。”
沈墨感觉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被人一下子戳破了,某种粘稠甜蜜的东西一劲儿地往外灌,冷静如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脑子一片空白。
“阮冰,我——”他茫然地道。
“什么?”阮冰看着沈墨的眼睛,总觉得他这样子,说不定会对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我以后会对你更好。”沈墨愣了一下,从那种无法自拔的情绪里醒过来,他柔情缱绻地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阮冰犹如一个泄气的皮球,但是想到自己做梦醒来发下的誓言,尽量不和沈墨大吵,于是也就坦然了。
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年,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呢?
只要沈墨对她好就行,她想,沈墨是一个慢热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热,她要温水煮青蛙,嘻嘻。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阵子,小林着急忙慌地跑出来。
尤其看到阮冰和沈墨站在一起,她脸上瞬间露出一个完了的表情,糟糕,难道被少夫人醒来抓了个现场?
她紧张地看着沈墨:“沈,沈,沈,沈总!”
沈墨不悦地挑眉:“你怎么回事?也做噩梦?”
“噩梦?”小林一脸懵逼。
阮冰笑起来,心情非常的好,仿佛填满了花和蜜糖一般。
她朝着小林招招手:“别怕啊,有我陪你,我刚刚也做噩梦,就给沈墨打电话。是不是我们说话吵醒你了?”
小林松了口气,刚刚一直非常僵硬的肩膀瞬间耷拉一下来,嘟着小嘴呼了口气:“啊,原来是做噩梦啊!”
看来沈总的事情还没有被少夫人发现,不过,这个男人这么可恶的去偷腥,还用摸过那个小小的手,抱着少夫人。
想到这里,小林就露出非常不悦的表情,一把将阮冰拉过来,护在身后:“沈总,请自重,夫人背上有伤,你还是回去吧,你这样做可是错误的,是不是应该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墨一脸无语,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把手放在阮冰的腰上吗?
他能没分寸?
“小林,你确定自己是清醒的?”沈墨不悦地道,黑眸里闪过威压。
小林愣了一下,这个一直很听话的小姑娘梗着脖子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少夫人,男人不能太骄纵,不然容易无法无天,我们回去吧!”
阮冰正好顺水推舟,不和沈墨大吵,但是态度还是要摆明,于是,她狡黠地笑笑冲着沈墨挥挥手道:“老公,明天见,啊,对了,明天我想吃糖炒栗子。”
沈墨严肃地道:“必须要问过医生才可以给你买。”
阮冰撅着嘴,哼,小气鬼,不是故意报复吧。
然后她被小林给拉进了房间。
欧子渊脸色不好地走过来,拽着沈墨:“走,你今晚跟我睡,让宁丹睡靠近小小的那张沙发!”
沈墨冷冷躲开,还拍了拍袖子,嫌弃欧子渊。
这么一打岔,他才记起来,刚刚是准备和阮冰报备小小的事情,。
算了,反正也不是多大事。
早上,阮冰心情很好地走出门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今天也是一个非常清爽的早晨,不知沈墨有没有睡好呢?
正想着,忽然听到楼下清脆的笑声。
她趴着栏杆往下看,却看到小小和沈墨站在下面,好像在说着什么,小小一个人说得很高兴,沈墨只是淡淡听着,因为他是背对着阮冰,所以阮冰不知道他的表情怎么样?
但是那一刻,阮冰只觉得一口怒气涌上心头,忽然她整个早上的好心情破坏干净。
那一刻,一个很久没有苗头的想法在心里突了一下,她真的很想离婚!
四处看看,她只找到一个垃圾桶,里面是各种苹果皮和方便饭盒,鬼使神差,她抓起那个垃圾桶,将东西一股脑地往下面扔去,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外面响起女人的惊呼声,一下子惊动了许多早起的人,还有医生和护士。
小小将沈墨拉着跑开,所以并没有被垃圾砸到,但她好像吓得不轻,一直紧紧扯着沈墨的衣服,最后还扑到沈墨的怀里。
沈墨这个时候不大好拉开她,毕竟刚刚是她救了他。
沈墨一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一边转头看向上面,每层都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他皱了下眉头。
扶着小小道:“别站在这里,很多人在看,跟我来。”
于是他拉着小小进入了楼梯间,躲过那些八卦的视线。
而此时,阮冰偷偷地从正门里出来,远远看到沈墨牵着小小走上来,她皱紧了眉头,说不出的感觉恶心。
难道男人真的像楚乔说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总是得到的就不珍惜,只喜欢那些得不到的镜中花?
或许,自己真的看错了沈墨,高估了他自己所一直强调的责任感。
阮冰没有去见沈墨,而是回身将门再次关好。
早上,只有楚乔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阮冰将小林堵在了浴室。
“少,少夫人。”小林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我听楚乔说,昨晚上你去过沈墨他们的房间,你看到了什么?”阮冰冷冷地看着小林。
其实昨晚她迷迷糊糊的也觉得小林的状态不大对,但是,当时自己蠢,并没有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可现在不一样,这么早,为什么小小会和沈墨会在下面聊天?!这个时候,医院都不会开放住院部给外人,除非小小从昨晚就在这里。
小小在这,小林就不可能没看见,因为她可是去过沈墨的病房。
如果没看到小小,小林也不会一晚上噩梦连连,起来时神情恍惚。
也就楚乔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以为小林是因为做噩梦,阮冰可不信:“小林,你照顾我奶奶,还经常过来保护我,我很感激你,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你隐瞒我,那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对我很重要,小小是不是昨晚上就过来了?”
小林猛然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阮冰:“少夫人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这样!阮冰只觉眼前一黑,后退了一步,差点软倒在地上。
她用力抓紧洗手池,手指用力到发白。
“我看到了。”阮冰定了定心神,回答道。
随即,她冷冷的道:“你去的时候,小小和沈墨单独在一起?”
小林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将听到小小好像和一个男人在浴室里做的事情,告诉阮冰,这说出来,铁定就是离婚。
于是,她只能忍着愧疚,硬生生回答道:“不是的,小小和三个男人都在,他们让我不要告诉你。怕你,误会。”
“哈,误会,我才不会误会,她这么照顾我老公,我应该去谢谢她。”阮冰气得浑身轻颤,转身去敲沈墨他们的房门。
欧子渊来开门,看到阮冰的脸色,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下属,凶起来真吓人。
阮冰有些失望,原本她以为小小还在的,她准备抓着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狠狠打一顿,是!她是不如她会装模作样,但是,敢在她老公房间里住一晚上,她打她一顿,看看谁敢说什么?!大不了闹得人尽皆知,大家一拍两散。
然而,这里面就只有沈墨,宁丹和欧子渊。
阮冰冷冷一笑:“我听说昨晚上小小来了,她一个女孩子照顾你们三个男人,真是不简单,所以,我特地来感谢她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走了,真是遗憾。”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男人的脸都黑了,眼神十分尴尬和不自在。
沈墨站起来,走到阮冰面前:“你不要生气,回去我给你解释。”
“解释?不用了,你想怎么解释?你的那些话,我觉得都能背下了。沈先生,我没事,其实我也该习惯了不是吗?你和小小这种方式,也不是一次两次,真还没到让我惊讶的地步。”
阮冰移开目光,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沈总,阮冰的性格我现在也多少了解一点,她喜欢上你或许很容易,甚至,性子有些软弱,很多事情都可以容忍。但是就是因为她善于容忍,什么都藏在心里,当她离开的时候,也会比任何人都决绝,我希望,不会看到有一天,你追悔不及的样子。”欧子渊神情严肃地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自己先走了。
宁丹站起来,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去找楚乔,沈总,还是多哄哄你夫人,还有那位小小,以后能不见还是不见吧,不管你们有没有问题。”
说完,他也小跑着离开。
沈墨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不是他想不见就不见这么简单的,他有必须见小小的理由,还要——
而且,他和小小明明清清白白的,什么事情也没做,这里两个男人都可以给他作证,为什么阮冰还是要生气?应该——气得不厉害吧,毕竟她眼睛看得到自己没有单独在房间和小小相处。
一路上,阮冰的确坐在他身边,但是,沈墨总是觉得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她虽然坐在他身边,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似的。怎么会这样呢?
两个人回到沈家,阮冰这才知道沈家短短几天,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讨厌的二房完全搬进来占据了一楼,家里放满了二房的东西,看着感觉像自己的家被人入侵了一般。
庆幸的是,路易早就被带走,阮冰问完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娇娇在那里装忧郁,苏琴忙里忙外地给她熬汤,补身体,阮冰真心不会这些手段,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抢老公,她抢不过小小。比得到公婆欢心,她也玩不过娇娇和沈达。
而且娇娇的孩子一夭折,她红杏出墙的证据也没了,沈家只觉得亏待了她,反而是大把的钱给着,全家人当她公主一样。
“阮冰,你去厨房看着火,那个鸡每隔十五分钟,要调小一次火,直到两个小时以后就好。”苏琴明明知道阮冰也受了伤,却直接就指使她。
沈墨淡淡地道:“妈,家里没人照看火吗?阮冰还很虚弱。”
阮冰讽刺一笑:“我没事啊,不是没死吗?我会的,看火是吧。”
正好不用去房间里和沈墨独处,累点就累点吧,等累得没有力气和他吵架,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沈墨看着阮冰冰冷的背影,慢慢握紧拳头。
苏琴这回看出点味道来了,她拉着沈墨问:“她这是和你吵架?你看你平日护着她吧?简直是个白眼狼,她凭什么和我儿子发脾气?是钱比我儿子赚得多还是给我家传宗接代了?哈,她还有脾气,我还火大呢。”
“妈,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沈墨脸色一沉,自己先走上楼去。
沈达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立刻就给沈闵文打电话:“大伯父,我看堂哥回来了,好像和嫂嫂吵架呢,不知道有没有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一脸阴险地道:“好的,我肯定看着嫂嫂不会让她出事。”
说完,他就好像味道腥臭的鬣狗一般,逼近厨房。
阮冰看到沈达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时候,吓了一跳:“你别进来。”
沈达露出一个比鬣狗还丑陋的表情:“不是吧,嫂嫂真是见外,是大伯父让我看着嫂嫂的,既然不喜欢看我堂哥的脸,我给你讲笑话听如何?”
“滚!”阮冰拿棉手套握住汤煲的手柄,愤怒地看着他,“以为我还是以前那包子吗?你再不走试试?一会儿我就说我拿着汤煲没看到你,和你撞上了!”
沈达不信还准备凑过来,阮冰手一扬,一些滚烫的鸡汤泼在地上,发出热气和吱吱声。
沈达吓了一跳,小眼睛里闪着恶毒而恐慌的光:“你这小贱人,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我看我堂哥玩你也该玩腻了,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
阮冰作势又要泼,沈达跳着脚逃跑了。
他这一跑,差点和苏琴撞到,苏琴骂道:“沈达,你个小兔崽子,你跑这么快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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