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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柳辰溪的话,韩连翘脑海里立马就出现‘重生’两字,这么想着也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柳辰溪也不看地方,就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了,倒把重生后一直胆战心惊的韩连翘吓个不清,东盯西看,自个不会说出去,但怕有其他人听见了,惹来麻烦。
“给我闭嘴,”小声的斥了一句,虽然竹林现在没看到什么人,但不敢保证这地方就安全,一想到被人发现后的下场,韩连翘脸有些发白,急匆匆的扯着柳辰溪往家走。
华西村这些年还好,老韩头一直响应上头传来的文件要求,时不时召集大家开个会,学习新知识,不像山旮旯里的村子,因为穷,很少有人走出大山,不仅迷信还愚昧,韩连翘也听过当他们村有天灾发生时,就会找些神婆摆香案作法,神婆说什么妖孽生,最后抓来了把人绑着活烧,因为车开不进来只能靠走,时间耽误了,等警察来时,人早烧没了,可是这件事全村人都参与了,你不可能把人全抓了,只能组织教育了几次,也就不了了之。
韩连翘可不敢冒险,虽说华西村因为离省城近,肯定村民的想法不那么封建,但像她和柳辰溪这种情况肯定不正常,被人知道了,当成妖怪烧了那也白死,她可没有李雪莹的定力,所以韩连翘重生后也不怎么待在家,就算在家也没出门,生怕被人发现不对劲,当务之急就是把现在省城的房子过户到她名下,然后在她爹娘面前过了明路就一直住在里面,离老家的人远点。
“翘儿,咋了?阿溪身上全是土,”韩氏握着张忨的手坐在客厅,嘘寒问暖,恨不得把人祖宗十八辈全问出来,聊的十分起劲,就见女儿扯着柳辰溪往她屋里走,看起来很慌乱的样了。
“噢,没事没事,他和人打架我教育他一顿,”韩连翘半真半假的回答,打架是真,教育才抛半边
“你稳着点,别动手,说一说就好了,”韩连翘这个人脾气好是真的,但该下手时也狠,前几年镇上兴起游戏机,韩文宇和韩浩就迷上了,为了多玩会直接走着去镇里,屡教不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根本没用,后来更是发展到逃学,韩连翘知道了,把两人关起来抽了一顿,韩文宇和韩浩出来后病了好些天,就再也不敢去游戏厅了。
韩连翘又犟,她管教起人来是六亲不认,韩氏自然要提前打预防针,真下手了,她也拦不住,韩连毅回来没多久就跑去和他爹一起干活,家里只剩她和张忨。
韩氏跟了几步,见女儿并没有关门,站在院子里可以看见他们,韩连翘脸色有些不好但也没黑脸,韩氏稍稍把心放下,可也时不时的看着两人动静。
韩连翘没有关门,外面可以看见她们,同样,有人靠近她也看的见,自然不会让人偷听,毕竟这件事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肯定也会觉得是匪夷所思,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你先具体说下什么情况?”韩连翘冷静下来,理智也回来了,现在首先要知道柳辰溪重生的前因后果。
这事与韩连翘也有关,麦收过后柳辰溪见村里的小孩都上山捉姐猴,自己也蠢蠢欲动,这东西,好吃,油炸了特别香,而且姐猴纯天然蛋白高,营养好,药用价值也好,能治嗓子,要是嗓子发炎啥的小问题,吃这个很管用,再说柳辰溪知道韩连翘爱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要上山去捉,因为很多小孩就去了,韩氏也没拦他,只叫他捉一会就回来,别在山上紧呆。
姐猴是什么?姐猴呀,就是知了的幼虫呗,也叫知了猴,还有的地方叫爬叉、金蝉,正经应该是叫蝉蛹的。姐猴是什么?姐猴呀,就是知了的幼虫呗,也叫知了猴,还有的地方叫爬叉、金蝉,正经应该是叫蝉蛹的,早些年,一到农历五早些年,一到农历五月份,姐猴就开始出来了,蝉声如雨便成了夏季独有的风情,姐猴出旺的时候,一到天傍黑,树林子里到处都能抓到。
天刚黑逮到的都是姐猴,到了夜深,姐猴蜕壳,金蝉脱壳,就变成了白嫩嫩的知了,也能吃,还特别的嫩,油锅一炸,撒上盐,脆嫩脆嫩的。
柳辰溪独自上山捉姐猴,别人都成群结队的,而他就一个人,早说了他一贯独来独往,就算在学校也不与人来往,自然没人一起,他嫌那些捉姐猴的人动作大,就去了另一方,把袋子装满了就打算回去,因为有草丛挡着没看到那是个斜坡,一脚踏空了,醒来了脑子里就多了上辈子的记忆。
韩连翘也不知该说什么,上辈子她没亲眼见过,是听别人说柳辰溪从山上滚下来死了,没想到这辈子她家收养了柳辰溪,与前世不一样了,却仍绕不过同样经历,还是要滚一次,只不过滚下来没死反而把上辈子的柳辰溪“震”出来了。
至于为何打大毛,柳辰溪也给了答案,“他们抢了我抓的姐猴,”抢东西这件事也要分情况,大毛那方人多,见柳辰溪只有一个人,袋子却鼓鼓的,自然出手,这事在村里也不是什么大事,韩文宇小时也被人抢过,后来朋友多了,再也没发生了,说明他们还是欺软怕硬。
“我在那问你你怎么不说?”大毛说柳辰溪先动手,偏生他又不说话,韩连翘自然以为大毛说的是事实,怕柳辰溪犟着又要挨打,她在还好,怕就怕人一走,以后双方又会打起来,肯定选择息事宁人。
韩连翘护短,被她划为自己人的人犯了错,一定是自个处罚,就完全是强盗想法:‘我的人犯事我来担,外人不准插手’,如果早知道事情真相肯定不会轻易过去,最起码把抢走的姐猴要回来。
不过心里这样想,韩连翘脸上却不露分毫,她现在才知道柳辰溪身上多了什么,是戾气,上辈子那么痛苦最后早死,肯定怨恨罪魁祸首的柳家,而且性情也变得易怒,一点小事都能让他不顾后果的喊打喊杀,不然怎么会明知道大毛人多仍去报复。
“你可知为什么别人会只抢你的东西?”韩连翘紧紧盯着柳辰溪的一举一动。
“是因为我弱,”柳辰溪脸色变了又变,反正不怎么好看。
“不是因为你本身弱,而是你没同伴,你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让人忌惮,”韩连翘敲了敲桌子,“你可知双手难敌四拳,恶虎还怕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