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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了的。你打个电话吧。昨天不是留了顾晴的电话吗？”李二的声音让李笑愈发疼痛，他忍不住虚弱地敲了敲脑袋：“我头好痛，你先不要说话好不好。你如果只属于一道意念的话，为什么会让我头痛啊。”
然而对方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是你自己感冒发烧好不好，只是幻觉而已。”
“要知道你比我好多了。我当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昏睡了一整天，等到第二天去的时候，姑姑的骨灰却被不知哪个王八蛋给弄洒了。我当时哭了好久。”
这个消息多多少少让李笑好受了一些。他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积攒了些力量之后，这才拨通了顾晴的电话。
新千年的第三年，手机还是刚刚兴起来的高档物，但服务于普通大众的低层次替代品小灵通已经开始被人熟知并使用了，作为年轻人，顾晴有着自己的小灵通号码。在接到李笑电话的时候，她刚刚才结束一场会诊准备吃早饭。
“姐……我病了。头疼。”电话那端，李笑的声音虚弱到听不见。
她心中一惊，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你等等，我马上就过去！”
“帮我……我姑姑的骨灰……姐。”
“我知道，你在家乖乖躺着，我收拾好就过去！”女子匆匆挂了电话，风一样的奔出了办公室。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轻松很多了。虽然还有隐隐的痛楚在脑袋深处时不时地来一下，但至少不会让他难过到无力控制身体的程度。
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身上的衣服被脱下来放在床头，只穿着内衣。好在被窝里暖乎乎的，舒服的让人不想动弹。
房间很亮，窗户开着，空气里飘荡着米饭的香味：虽然是北方人，但他挺喜欢吃米饭。
然后肚子就不甘寂寞的叫了起来。
房门那边立刻探进来一个脑袋，长发披肩的女子笑的干净轻松：“我听见了哦。你的肚子可比你老实多了。”
李笑尴尬地笑了笑：“我刚刚才醒。”
“饿醒的吧。先喝点粥，我在蒸米饭。”顾晴说着，捧着一碗米粥走到床边，一脸责备地说道，“你昨晚大概睡的沙发吧？而且还不盖被子。难怪会感冒发烧，要不是我来的早，指不定你烧成什么样呢。告诉你，发烧是能把人烧成植物人的！你下次可小心点！”
“我也没想到……平常不会那样的。”李笑靠着床头坐起来，“谢谢晴姐。”
“你呀……真是让人心疼。”有些嗔怪地点了点他的额头，顾晴随即从口袋里取出温度计，熟练地拉开男孩衣领塞进腋窝：“夹住别动，喝完粥也就差不多到时间了。如果烧退了就不用吃药了，再睡一觉明天就好。”
李笑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喝了粥，肚子里的饥饿感这才稍稍减退了些。
在李笑喝粥的功夫，顾晴便指着放在床头柜的一个小盒子道：“那是骨灰，我已经帮你拿来了。吃完饭祭拜祭拜，我和你一起。既然认你这个弟弟了，叫声姑姑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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