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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将至而立之年,大学毕业后我在哈尔滨开了一家卖冥纸的店,由于我的动手能力比较强,有时还帮我的客户们做些他们想要烧给过世的人的东西,或者有些鬼直接来我这里买它们需要的,比如什么新款手机呀,豪华别墅呀,甚至还有要求俊男靓女的。虽然我的店地理位置不太好,在一个不太繁华的小街里,可是生意还不错的,因为卖冥纸只是我其中一个职业,我的另外一个职业是帮死人完成它们未了的心愿和帮活人与死人沟通。每天在这么多工作和事情的情况,下幸好我有一个好兄弟一直在我身边帮我,他是一只鬼,正是因为他,我才会有这家店,也才会跟我的师父再次见面……
故事要从我考高中那年说起……
那年我十六岁,由于我从小一直比较喜欢画画,又受家里的一个表哥影响,认为美术是一个非常有发展的行业,所以在我初中毕业后我毅然决然的报考了位于哈尔滨的一所院校学美术,中考那天我考试超常发挥顺利的考入了这所我梦寐以求的学校,在那里我认识到了我一辈子的生死之交……直到现在我偶尔还会在想,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做的,可能现在的我也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自我出生没多久,父母便去了离村子没多远的一个小县城打工,赚了点小钱后把我也接了去,我的小学初中都是在那个不太大也不太热闹的县城度过的。小的时候一直生活在农村和县城的我,到了哈尔滨,这个省会级的大城市一下把我震撼住了,挂在楼外面的电视,各色的霓虹灯,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街道以及大街上那些穿的极少的美丽的姑娘让我一下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去学校报道的第一天,我的心情好极了,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哈尔滨的天真蓝啊,楼真高啊,妞儿真靓啊……
到了学校大门口漂亮的学姐热情的迎上来:“学弟是来报道的吧?我先带你去办入学手续,再带你去看宿舍。”她笑的极其的灿烂,就连她白色T恤上印着的米老鼠图案也再像热情的迎接我似的,她说让我管她叫学姐就行。这让我这个小地方来的孩子一下心里觉得暖暖的。学姐一路带我走着,不时的告诉着我哪里是热水房,哪里是排练厅,她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长长的马尾甩在身后别提多好看了,虽然我生在农村,可自认为外在条件也还是不错的,正当我意淫着将来会不会和这位美丽的学姐发生点什么浪漫的故事的时候,学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朝前面指了指说:“先去办手续吧。”
办好了一系列手续,学姐又带我到了另外一个楼,笑笑的说:“这儿就是男生宿舍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告别了学姐,我竟突然想起来,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是哪个专业的,其实我好几次想要开口问,但是都没能长开嘴,为啥?我害羞呀!本来自小我这人见了女孩子我就害羞,更别提这么漂亮的学姐了,我们一路上基本都是她在说我在听。
我背着我的大双肩包到了宿舍,这是一间四个人的宿舍,两组上下铺分别在窗户的两边,进门的地方一侧是一排柜子,另一侧是一排书桌。我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矮粗胖的小子看我进来了朝我扬了扬手说道:“嘿!哥们儿你也住这儿?以后咱就是室友了,我叫邹飞,叫我大飞就行,这是屁哥!”他指了指正在倒腾箱子的另外一个人,那人回头朝我笑笑,推了推他架在鼻子上的眼镜说:“你好,我叫张天钰。”然后就去继续翻腾他的箱子。大飞又继续说道:“这边的俩床是我和屁哥的了,那两个你挑一个吧!”我把我的大双肩包放在了下铺,我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洗漱用品,和几件换洗衣服,从我家到这里也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简单的铺好床我坐在床边打量着整间宿舍,畅想美好的未来……
就在我还畅想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儿拖着他的大行李箱走进来:“请问这里是414吧,门口的牌子太旧了,有点看不太清。”后来我知道他叫刘宇,家是本市的,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帅,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为数不多的承认比我帅的其中之一吧,他长得有点像某明星微博段子手还有点像当年台版f4其中一员,浓眉大眼双眼皮的那种。大飞似乎有的惊讶的问:“你也是学美术的?”刘宇点点头:“是啊,怎么了?”大飞更是一副惊讶到不行的表情:“你这长相该去隔壁影视表演专业啊!”刘宇不好意思的笑笑,把他的行李放到仅剩的我上铺的那一张空床上之后说道:“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请!”
学校附近有很多适合学生吃的小餐馆,我们选了其中一家烧烤,店了点串儿和两打啤酒边喝边聊起来,我以前在老家过年的时候也会被长辈邀请喝点酒,可自己在外面喝酒还是头一回,用大飞的话说,“身份证都领了喝点酒怕什么!”我们几个个个斟满酒杯,举杯敬我们即将一起度过的校园生活,酒越喝越热闹,大家也开始什么都说起来。都说男人之间的友谊不是建立在酒桌上,就是建立在网吧里,后来我体会了一下,好像也真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几个很快的就熟络起来。
似乎每个学校都流传着一些鬼故事,我们学校也不例外,我们几个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学校里的一些传言上去了,我们学校的教学楼是全木质结构,据说以前是日本人的医院,日本人战败后退出中国,这栋房子却被遗留了下来,几十年前成了现在的我们学校,当时日本人在这里救治他们的伤员,同时也关押一些我们中国同胞的受伤的俘虏,当时在这里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导致我们学校现在还聚集着很多的怨气和一些死去人的亡魂,这些都是屁哥说的,他在讲的过程中不时的推着他那架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严肃至极,一幕幕都说的及其逼真,就像他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似的。屁哥还说学校现在的礼堂以前也是日本人在那里玩乐的地方,时至今日有些日本人的灵魂还在那里,每次学校组织文艺表演的时候还会有日本人的灵魂去现场看,我听到这里一下提起来兴趣,是真是假到时我一验便知。不过今天在学校里转了大半天我倒是一只鬼也没有见到。
其实有的人说白天没有鬼纯属是胡扯,经过我这十几年来的经验发现,鬼白天也是可以出来的,只是白天太阳光充足的地方阳气太重,它们待得不舒服,而且似乎在充足的阳气下长时间的呆着可能会灰飞烟灭……白天的时候他们一般都躲在室内或者是比较阴暗的角落,比如我上初中那会儿,就在台球厅里见到过一只鬼,不过一般正常死亡的人死之后直接就被鬼差带走了,有一些非正常死亡的比如饿死的,会在七天之内有一个迷迷糊糊的状态,它们好像不知道他死了一样,知道七天之后它们也会自己离开,像之前我提到过的瘸子就是,他看见自己下葬知道了自己已经死了就走了。还有一些是横死的鬼,这些人一般死的时候都带着非常大的怨气,比如抢劫被杀的,或者被车撞死的,这类人有着明确的报复对象,通常都会缠着害死他们的人,直到怨气平复,或者目的达成才会走。还有另外一种就是自杀的,这种一般都会留在人间,一直到他们本来应该寿终正寝的日子才会有鬼差来带走的。不过像电视里演的鬼片一样的那种厉鬼当时的我还没有见过,而且电视里演的不对,鬼对人不能造成物理攻击,只能魔法攻击,也就是他们通过自身的怨气改变活人的气场,让其气场混乱,事事不顺啊病魔缠身啊之类的,而且人一般是见不到鬼的,活人见鬼的我只知道几种,一是修行之人,二是将死之人,一般将死之人的阳气都会比较弱,所以他们会看见鬼,有的人会在死之前看见前来勾魂的阴差,或是已经去世的家人来迎接。三就是像我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胎带的阴阳眼的人,四就是借助于外力可以短暂开启见鬼模式的,比如什么传说中的牛眼泪涂眼睛啊,半夜梳头啊之类的,不过这些我倒是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不过我觉得扯淡的成分可能更大,半夜不开灯梳头,披头散发的看自己都够吓一跳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宇说:“哥几个,差不多了咱先回去吧,明天还要起早军训呢。”刘宇是我们四人中比较清醒和理智的,他似乎酒量不错,不然怎么一点喝多的意思都没有呢?我们几个晃晃荡荡的离开饭店,刚走到门口大飞和一个迎面往里进的男人撞到了一起,那人出口就骂:“眼睛长屁股上啦?!走道儿不看着点儿……”虽然我们几个都喝了酒,不过我还是看的很清楚的,这事儿大飞和那个男人都有责任,一个出一个进,而门又是个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小门,不得不承认我这人一向比较怕事儿,一直秉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原则,就连忙走上去道歉:“哟,大哥不好意思啊,哥们儿喝多了,您多担待。”我边说边往外推大飞,示意他赶紧走,而且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说的是“您”。大飞已经被我推出了门外,那人有不依不饶的跟了出来,这时大飞猛的一个转身朝那人面门招呼过去,那人往后一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紧跟着门里又走出来几个身形健硕的大汉,现在看来如果真打起来我方显然不占优势,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飞已经和那人扭打在一起,后出来的几个大汉也围了过来,这时候拉架已经来不及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这时不知是饭店的老板还是大厨出来喊了一句:“要打架滚远点儿,别在我门口打!”趁那几个壮汉回头朝屋里看的的时候,只听屁哥大喊一声:“快跑!”我们几个撒腿就跑,幸好这饭店离我们校门口很近,拐个弯就是,当我们几个气喘吁吁的跑到寝室的时候酒气也消了大半,大飞一边穿着粗气一边埋怨我们几个太怂。怂就怂吧,怂总比挨揍强。
一天的相处下来,让我们几个很快的熟络起来,表面文质彬彬却喜欢传八卦嘴又碎的屁哥,冲动火气大的大飞,和一个总能保持清醒和理智的帅哥刘宇。我本以为我们四个会一直一起度过这几年的学校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