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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倩倩送到医院及时,索性没有性命危险,唯一的缺憾是她不会笑了,残留的笑只是愣头愣脑的傻笑,她的意识里周边的人都是敌对的坏人,仿佛发生一场大火,烧坏了脑子,等到她换了一家医院,准确的说是有关精神方面的医院,通俗点就是精神病院,她被人拉扯着,嗫喏得反抗,发觉反抗只是更大的力量拉扯,所以才选择顺从,死都不怕还怕弱小的拉扯吗?
送到精神病院时家里人不情不愿得离开,因为有规定不许人留守,过段时间才能探望,李功成送医生一大堆东西,要人家好好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他也想吃后悔药,医院里都是眼神涣散的病人,行走只是一身皮囊,像吸走灵魂的幽灵一样,毫无生气。张雅馨拉着丈夫的衣角哭哭啼啼,险些又昏厥,一步三回头透过铁窗瞧女儿,耳膜里回荡医生的话:“你家女儿受了刺激,有没有一个人活着东西能唤醒她呢,你们好好想想。”
望着家人离去的背影,汽车轰轰绝尘而去,她松口气,扭头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端水杯和药,叫她吃,她身体是排斥的,大叫不止,后来一群白大褂围拢过来,捆住她,接受电机,随即她失去意识,恍惚想起《温柔》完满的结尾,等再仔细想想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医院里地生活就是睡觉药的作用就是催促你睡觉,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片刻都不能存留,偶尔的空闲也是过窄的楼道里走来走去,看看《新闻联播》,吃药,睡觉,周而复始,如此循环,她只能选择认命,只要抵抗就是电击,她讨厌那种酥麻的痛感,头脑里的白纸被医院洗了又洗,演变成褶皱的废纸。
有那么一天,她开口和病友聊天,下铺的女孩似乎比自己还小,身材娇小玲珑,只是无法接受男友决绝的分手,俨然转变成疯婆的状态,被送来这里接受治疗。
沉重的顿感敲打心扉,她走到窗前眼睛瞧着窗外,天空晴朗,阳光明媚,机尾云肆无忌惮的徜徉天空,慢悠悠得享受得来不易的时刻,她想起了那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初恋,想起唯一一个被自己带回家的异性,可是挖空心思想不来他的面容,记不清他的名字,怎么会这样?猝然间莫须有的东西蛊惑她的心,她使劲抓自己的头发,侵袭的感觉让她头痛欲裂,濒临死亡的感觉。医生打了一剂镇定剂才起作用,她躺倒在床上。
时间匆匆走,她分不清准确的地点,睁开眼明白自己又昏睡过去,她嫉妒时针每过一分钟便和分针相遇,它俩说了什么话马上分开,不急,一分钟后还会相遇,停留的一秒钟连接起是满篇的情话吗?摇摇头表示无奈,滴答滴答是它们的相遇倒计时吧?
李倩倩和同病房的女孩一起出院,所以俩人按理说颇有缘分,互相留了电话,回头望望关闭的大门,若隐若现大门边上冷冰冰的铁窗,她挥手对许怡欣告别,说着别忘记联络的话语,还送给她一句话,是三毛说的:
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春花秋月,夏日冬雪,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似乎她忘记张爱玲的那句:我爱你那是我的事情,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话是在心里对周欧阳说的。时刻想快点找到他,亲口说出这句话,盯着他,看他的表情,肯定会被吓到吧?
但是,他,周欧阳已经坐着南下的火车踏上打工的经历。
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我们不会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