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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心疼媳妇,只是这次祖母却要罚你这媳妇一次,你不许心疼拦着!”老太太忽然开口。
“为什么?”拓跋珪冲口而出。鱼鳞舞也惊讶。
在她的印象中,老太太对自己虽然并不是太亲热,可也不苛刻,甚至应该说是很慈祥的。
她没有因为自己是农家女而轻视半分,更没有放纵下人作贱自己,甚至还在杨氏和她大儿子的面前明确表态站在自己这一边。
好吧,就算老太太只是因为拓跋珪这个孙子,所以对自己是爱屋及乌,可那也是爱不是?
鱼鳞舞是很识趣的,她从没有奢望过拓跋家的其他人像拓跋珪一样对待自己,毕竟自己的出身摆在那儿,这些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如果看不起自己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没瞧见青川镇那里的人吗?只不过隔了一条大青河几段泥巴路而已,那个巴掌大的小镇人骨子里的优越感就已经让他们的下巴抬的比鼻子还高了!
所以,当她跟拓跋府里的人真正接触后,发现除了杨氏一家,三房和老太太都对自己极好,她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一开始她还抱着大约是看在拓跋珪的面子,和她是新媳妇的份上,谁知等到回门后老太太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别人还罢了,关键是老太太,掌有拓跋府的最高话语权的人,她的一言一行简直就是风向标!因此鱼鳞舞慢慢也就放下心来,打心里跟他们亲近。
这也是鱼鳞舞为什么会胆子这么大,敢跟拓跋英这个公公明面呛声的原因。
在她心里,既然嫁给拓跋珪那自然是要跟随丈夫的脚步走的,但是也不能不顾及对方的家人。毕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嫡亲至亲,而自己只能算半个拓跋家人,另外半个还只能算外人。
因为已经习惯了,突然老太太今天要罚她,不要说拓跋珪了,就是红枫这些丫头们都愣了,更不要说鱼鳞舞了。
此刻她心里堆积着一股子郁气,越想越不明白,越想就越难过。
倒底自己是外人,就算平时再怎么好也不过是演戏给人看的,这一听见公公出事,立刻就要拿人来顶缸泄火了!只有我一个人是傻子,这些天竟然相信了,还生怕这件事会让老太太难过呢!
鱼鳞舞心里咕噜噜地泛着酸泡泡,暗暗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昨天她还担心老太太会因为公公被气倒发病而难过,还跟拓跋珪说他们俩不该那么做,那毕竟是爹是长辈,就算再对他不满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也该忍让了。
“也不知老太太知道了会怎样生气,毕竟是亲生的儿子,哪有不疼的。”她跟拓跋珪这么说。
拓跋珪开玩笑说,是不是怕老太太惩罚?
“我倒宁愿老太太惩罚呢,总比她老人家一把年纪自己生闷气强。”鱼鳞舞忧心忡忡。
“瞧不出你这个孙媳妇倒比我这个孙子还要心疼祖母,这下子祖母知道了更加要喜爱疼惜你,不知道要把我这个不乖巧不听话的孙子扔到哪座山头去了!”拓跋珪装模作样地噘嘴。
“你这是在表示自己正在吃醋吗?”鱼鳞舞伸手戳戳他的嘴巴,哈哈笑道。
“是啊,我就是在吃醋。我不开心了,你要安慰我!”拓跋珪撒娇。
“大老爷们一个,还是堂堂的战威侯,做出这副小孩子的模样来,可真是受不了你!”鱼鳞舞咯咯笑着使劲把拓跋珪往自己怀里钻的大脑袋推出去。
俩人打闹一阵,最终在拓跋珪的厚颜无耻下,鱼鳞舞软了身子在他怀里娇喘吁吁地任他肆意轻薄……
想起昨天的商量,再想想眼下的事,鱼鳞舞心里酸的就跟泡了十七八年的老酸菜一样。
火性一上来,索性也不开口了,只低着头直杵杵地跪在那,一时间连膝盖疼都忘了。
鱼鳞舞不起来,拓跋珪也不肯起来,但他嘴巴可不闲着,缠着老太太非要问个明白,为什么要罚他媳妇?
“老太太,事情是孙儿我做下的,祸也是孙儿我闯的,要罚也应该是罚我才对,怎么倒去罚我媳妇儿?这个道理我不懂!”
柳老太君看着这小夫妻俩的倔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
“心疼媳妇了?瞧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脾气,一生气就口气生硬起来,祖母也不叫了直接就成了老太太了!”
拓跋珪压根没有因为柳老太君的打趣感到羞涩,直直地回答:“是,心疼媳妇了。那可是我的媳妇,好不容易娶到的,我不心疼谁心疼!”
“哈哈……你们瞧瞧这小子!还以为他遭遇了那些事,又去边境上呆了几年,这性子会变的圆滑市侩,没想到竟还是这样耿直!好,好,好,这才是我柳素梅的孙子呐!”老太太指着拓跋珪哈哈大笑,对着红枫等人道。
红枫抿嘴笑:“孙少爷从来就不是那样俗人,在外面自然懂得跟人怎样打交道,这在自己家人跟前只有真心真情,最是本性难移的。”
“好,好一个‘本性难移’!红枫你说的好!我在京城里就是讨厌看那些带假面具的,一个个说话拿腔捏调,所以老太爷一走我就带了孩子们回来这里。”
老太太说起往事,兴奋起来跟红枫说个没完,红枫自然也奉承着。只是拓跋珪不乐意了——没瞧见他媳妇儿还跪在地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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