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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约版, 给外国人遵守的律令只有十条。
【无理由杀人偿命,恶意杀人夺魂及修炼邪法者送入地狱。】
对于这一条,三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觉得很好。
【寻仇及斗殴致死的惩罚依情况而裁决,详见《大庄律》。】
于谦:“嗯, 写的很细致啊。”
贺明觉点点头:“是啊。”
【城内严禁偷盗, 偷盗者罚苦役, 偷一赔十。】
【城中有官妓,奸银民女、民男者罚为官妓。】
这一句信息量太大了, 于氏夫妇和贺明觉都陷入了沉思中,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觉得有哪里不对。等等, 煎银民女的人应该是男子, 最起码也得是个雄性,是个公的……这种人怎么罚为官妓?请问后面的那个民男是怎么回事?
民男被那啥了,会是男人做的还是女人做的?你要怎么罚?等等!
俩人震惊的对视一眼,贺明觉没忍住, 嘀咕道:“难道我在城外看到的是……”
于谦连忙摆手:“贺兄自去探查,我不想知道此事。”
董夫人在旁边憋着不说话, 其实她想说这事儿挺公平的, 公平正直,比杀了那男子更有威慑力, 应该足以警示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不许做坏事, 那怎么还会有人做坏事呢?难道是心怀侥幸, 以为自己不会被抓到?
贺明觉哼唧道:“罢了,这种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便是在地府,我也只管抓人,不管定罪和刑法。”地府也是三权分立哒!抓人的只管抓人,定罪的只管定罪,用刑的只管用刑。
于谦想起来他怕老婆不敢去那种地方,微微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看看。
【神仙不拘泥于形骸,妖王喜欢钓鱼,故而请勿轻易挑衅,以下犯上者,罪。】
【决斗有专门的斗法台,勿在大街上打架,违者罚款。】
“真细致。”
于谦陷入深思:“是啊。堵不如疏,虽然有许多事不许做,却也做了良性疏导。”但我还是想知道那个,那个那个是怎么回事。
董夫人斜了他一眼,知道他好奇,假装不知道。
【每一个来到庄国的人,受陛下和公主殿下的呵护与垂怜,同样也必须崇敬陛下与公主,以及五十位亲王。】
“公主排在亲王前面?真不愧是监国公主。”
“五十位亲王?”
“是陛下的五十个师弟。”
【玄真公主监国数百年,任何人、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胆敢诽谤‘牝鸡司晨’者,逐出国境。】
于谦的脸色变了:“私下里议论了什么,也会被人知道?”那岂不是说,这里也有锦衣卫,监察每一个人说了什么。果然啊,在海晏河清歌舞升平的表象下,隐藏着一些阴暗的耳目。
贺明觉毕竟懂的多一些:“可能是法器吧,你没见过的,有那种笼罩一定地区的法器,设置了监察某方面的事,捕捉一句话或者一种意念,一旦触碰到这个限制就会被递送到衙门去。”他努力的讲的更清楚一些:“就像是庙里的神像,神像佛像都有这样的法器作用,大多都设定了‘心诚’以及‘正直善良’两个条件,只有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祈愿才能送到神佛面前,大多数坏人的贪婪祈求都能拦掉,不让神佛听见,免得烦扰。”
“哦~”*2
贺明觉道:“那些心愿得偿的坏人,靠的是自己努力,至于好人嘛,其实也得靠自己努力。”
【任何人有义务配合舆部的调查以及传唤。】
于谦:文仙姑的丈夫,传闻中颇为严苛的一个人。
董夫人一点都不担心,她对自己的为人有信心,低调庄重,不乱说话,从来不会惹麻烦。
贺明觉道:“舆部的人跟我熟,庄国没有十八层地狱,经常押送犯人到我们哪儿去受刑,我常常负责交接。”
最后一条是:【禁止传教。】
信奉天地的三人更加无所谓,仔细回忆了一下,嗯,这十条都背下来了。
填了最后一个格子,安安心心的吃饭。
雅间的隔音很好,听不见屋外人来人往的说话声。
有荤有素一桌子菜,量大,味道还不错,结账时只要了258文钱,也就是一两余五十八文钱。
“夫人,和在咱们家差不多。”“是啊,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不知道房子要多少钱。”
于谦愣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夫人,咱们又要白手起家了,一点祖产也没有啊。”原本你是县令之女,我爹也给我留了些田地宅舍,可是现在现在背井离乡来到这儿,没有家产。
董夫人轻声道:“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
于谦点点头:“嗯。”他顿了顿:“大的不敢说,弄几千两银子,让你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修行几十年,不难。”我还得回去辅佐皇帝,只能留你在这里慢慢修行——得先考察民风和物价才行,不知道你要修炼多久才能成为鬼仙。嗯,只能两地奔波,幸好我飘得很快。
董夫人差异道:“夫君要典当东西吗?”
于谦迟疑了一下,如实说了自己的计划:“此处白银价廉,银子的质地却是一样的,假若我拿此处的白银回到明朝买黄金,再用明朝的黄金回来买白银,只要稍倒几手,能赚很多银钱。”
一两黄金买一百两白银,回去用一百两银子换二两黄金,再回来换成四百两白银,巨大的差价和约等于零的成本会让我的家产快速翻倍。
是的,于太傅准备做的生意的基础是他来回往返数万里,只要飘就够了,不需要雇人帮忙,不需要雇车马,路上没有任何成本,纯利润!更何况,他拥有的不只是一两黄金!
如果利用1/1000和1/200的白银兑铜钱的兑换比例来赚钱,赚的速度更快,只是不易运送。
董夫人暗送秋波,没想到丈夫的心思这样细密,刚到这儿来,还没仔细打听,就发现这么重大的事。
贺明觉眼睛一亮:“哎!厉害厉害!我就没想到还能这么干!廷益啊,这生意带我一份呗~我可以调鬼卒来帮你押运金银。”
于谦低声道:“这事虽然赚钱,却会扰乱市场,赚的太多会惊动官府……”这话说的真奇怪,我居然会害怕惊动官府,但这是实话。
贺明觉点点头:“所以,我们得去查看律法,看看让不让,或是再绕个圈子,买卖货物。”
“嗯。”
吃完饭,三人一起去京兆尹办手续,谁也没有忘记,来庄国的目的是为了让董夫人以鬼的形态合理合法的生活一百年。
路上的行人大多是徒步行走,城内明显不是凡人的汗牛充栋,看稀奇古怪的衣服和五颜六色的发色就能看出来。
红头发的,黄头发的,绿头发的,蓝头发的。
他们都结结实实的走在地上,没有在天上御剑飞行。有些人走的慢吞吞,有些人快步跑动,还看到了男女手拉手逛街,还有只修炼出人脑袋的蝴蝶,重心不稳歪歪斜斜的飞来飞去,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他的翅膀:“你上哪儿去,我送你过去!妈呀,可憋飞的,看你飞我都闹心!”
有一个大眼睛的少女抱着一包胡萝卜当零食,咔嚓咔嚓的吃着,在旁边偷笑。
于谦和夫人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却没有议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说——良好的教养就在于不要议论人的外貌啊!他更关注的是往来的男女老少的腰间,腰间不是玉带革带,而是织锦刺绣的腰带,腰带上大多挂着一把刀或插着一把刀。身强力壮,龙行虎步的人无论男女大多佩环首刀、长刀、弯刀,刀头不系流苏,弱质女流的香囊旁垂着一把裙刀,有些书生或道士模样的人背负长剑,剑上挂着长长的剑袍(穗)。
他当即松了一口气,自己身上佩着仙姑所赠的金刀,书生佩刀总有些奇怪。嗯,娘子没有裙刀……等一下,裙刀是未婚女子佩戴的吧?我不清楚。嗯,此处的民风倒是与唐朝有些相似,开放,尚武,天可汗。
董夫人有点害怕这些五颜六色的人形妖怪,以她出嫁之前看到的故事,妖怪要么勾引人,要么吃人,要么先勾引再吃,总归不是善类。
要是让她单独留在这里,六亲不靠,又不能深居简出,还真有些可怕。
贺都尉问:“廷益,你认得路?来过这里?”
“从未来过。贺兄不也是直接往前走吗?”
两人相视而笑,常出入宫廷的人都知道,办事的衙门围绕在皇宫旁边,便于入宫禀报事项,不仅六部在这里,九门提督的衙门也在皇宫旁边,京兆尹也在旁边。何须问路,只要走到皇宫附近找一找便是。
眼前宽阔的大道两侧皆是衙门,既高大威武又门庭冷落,连一只鸟儿都没有,门口守门的门子盘膝坐在地上,正在吐纳真炁,衙门口的大门关着,侧门却开着,偷眼能瞧见里面的桌案上没有一点文书,小吏正在静坐读经。
三人从头走到尾,见了三省六部的匾额,对于这里的政治制度稍有了解。
于谦低声道:“没瞧见舆部的衙门。”
贺明觉道:“他们不在这儿,我相信,唔,之前好像听说在城南的某个街上。”
说话间看到了京兆衙,门口上蓝底金子,写的清清楚楚,远远的只听的一片喧嚣。
走进一听,三人脸上神色突变。
“杠上开花,胡了,给钱给钱。”
“妈了个鸡,你又出千!”
“诈和不算和!”
“你听我这只巧儿,哨的多精神啊”
“啾啾啾啾”
“好啊,好一只小黄鸡。”
“你那耳朵该瞧瞧了,这是黄鹂。”
“翻一个,哎呀错了错了”
“没错,你不懂!”
“你才不懂呢。”
“(。-ω-)zzz”
“咔嚓咔嚓”
“嘎吱嘎吱”
“呱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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