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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乎乎的煎蛋摆在雪白的瓷碟里,二者形成了鲜明对比,面包片上涂着绿莹莹的果酱,放到鼻端一闻,刺鼻的芥末味儿瞬间充斥了五感,唯一看起来正常的也就是旁边瓷罐里的排骨汤了,喝上一口准备调节调节胃口,却是咸得能给人齁死。
齐安安满意地将这些杰作摆在季少卿的面前,静静等候某人暴跳如雷。
然而预想中季少卿发火的情形并没有出现,他竟然眉头也不皱一下地将所有东西尽数吃了下去,吃完了之后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齐安安一脸莫名,难不成是自己放错了佐料?在季少卿离去之后她特地舀了一勺锅里的汤尝了尝,结果当场就吐了出来,直喝了一大杯水才缓解过来。
她没有失手啊,为什么季少卿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齐安安心中涌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于是在下一次吃饭的时候,故意问季少卿她做的饺子馅是不是咸了,谁知道季少卿很配合地说正好,他口重。
然而那一顿的饺子馅,齐安安其实故意放的糖,半点盐也没有。
她这才明白,眼前的人竟然食不知味。
“你尝不出味道?”齐安安陡然放下了筷子,心情一时间五味杂陈。
季少卿一怔,旋即抬起头笑道:“还是被你发现了,所以你下次做饭也不用太花心思了,反正不管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他每一天过得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久而久之,味觉竟也随着那人的离开而退化了,仿佛所有的进食和强迫的安眠,都是为了支撑这具躯壳如父母所期待的那般活着。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季少卿抬眸,看向自己面前满脸复杂的齐安安,忍不住喃喃道:“有你在,我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齐安安冷冰冰地抛出一句:“我没有担心。”可却忍不住撇过了脸去,让季少卿无法再看清楚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只是从那以后,齐安安再也没有故意去做黑暗料理,严格的按照食谱开始做了养胃粥出来。
一晃半月过去,出差了的肖恒回来汇报情况,季少卿听完以后,只是让齐安安帮他处理盖章。
见到季少卿的专属印章放在齐安安这里,肖恒忍不住担忧,私底下提醒了季少卿几句。
却不想季少卿闻言只是笑:“她要做什么就随她去吧,这是我欠她的。”
肖恒一脸的不认同,忍不住反驳:“季总,您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个女人就是江离歌呢?”
季少卿半阖着眸子,俊朗的面容已不复往昔般傲气凌人,有的只是浓浓的疲惫。
“肖恒,”季少卿终于开口:“我能够感受得到,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这里,便重新开始了跳动。”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上了自己的心口,仿佛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可嘴角却不经意地泛起了一丝笑容。
这样痛苦却饱含着希冀的笑容不由得刺痛了肖恒的眸子,他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再忍心吐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