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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颜海燕生日,五十五了,就算按一百整岁算,也已过了一半还多。
早上起来照镜子,看着里面仿佛四十出头的女人,颜女士摇头叹气,在旁边刷牙的冯国安漱了口,疑惑的问妻子,“怎么了?”
“突然觉得怪没意思的,保养再好有什么用,年纪也不会因为显得年轻就减龄。”
冯国安哑然,又觉好笑,手指拂过妻子眼尾不知何时染上的细微纹路,柔声说,“本来我就比你大,长得也显老,你要是再年轻几岁我就该发愁了。”
颜海燕明知故问,“你愁什么?”
“怕你被人拐跑。”
听到心满意足的答案,颜女士笑颜如花,那点乍然迸发的多愁善感顷刻间消匿于无形。
有什么比丈夫的‘危机感’更能讨得一个女人的欢心?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示意丈夫继续洗脸,颜海燕出洗手间去开了门。
颜朵捧着个淡紫色的盒子乖乖巧巧的站在那儿,门开了,她巴掌大的脸上扬起讨人喜欢的灿笑,“姑姑生日快乐!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十八岁!”
开门就听到吉祥话,颜海燕笑得合不拢嘴,“哎呦,乖~”接过小侄女递来的礼盒,一边打开一边问,“送的什么啊,一大早就——”她声音戛然而止,怎么也没想到小侄女送的会是一件衣服,旗袍。
颜朵邀功似的说,“这是我自己设计,然后让哥哥帮忙找人做的,您试试呀,看合不合——”话没说完见姑姑居然哭了,吓一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不喜欢?”
颜海燕回过神,赶忙笑了笑,安慰小侄女,“没有没有,就是太高兴了,朵朵,你长大了,姑姑真高兴。”
颜朵直觉有些不对,但她又不好刨根问底,讷讷的点点头,“那您……试试?”
“行,你先去刷牙洗脸,我试好再化个美美的妆,等会儿惊艳一片。”
颜朵这才笑起来,乖乖的点点头先回了房间。
合上门,颜海燕再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冯国安有些无奈的上前搂住她,等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你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刚才吓到孩子了吧?”
颜海燕哽咽,“我……忍不住。”
冯国安叹气,他知道妻子是触景生情。颜朵父亲当年学的就是服装设计,他留下的五间店面那时开得是服装连锁店,家里人穿衣服几乎从来不用花钱,尤其是妻子的衣服,更是小弟单独设计亲手剪裁。
现在事过六年,好似旧景重现,引人伤怀在所难免。但逝者已矣,与其多说多错更惹人伤心,不如直接过滤这个梗,冯国安手指揩过妻子眼里的泪珠,“好啦,朵朵没有想到这些,你这一哭,她可能就要多想,快去洗洗脸,打扮的美美的,别让孩子多心。”
要不顾南淅老说颜朵是张白纸呢,这姑娘的心思实在太好猜,冯先生也是一猜一个准。妹纸回到屋里就反应过来了,搂着啥也不知道的阿达默默的掉豆子。
冯喆本来在楼下做早餐,今天亲妈生日,他这个当儿子的当然要露一手。上楼是因为刚才小表妹去送礼物前两人说好她要做番茄炒蛋,这左等右等没见人下来,当然要过来瞅瞅怎么回事。
哪知刚推门进来,就见小丫头哭得惨兮兮。顿时惊了,赶忙三两步走近,蹲下来捏捏妹妹的脸颊,等她看过来,就笑问,“这是怎么了,我妈不喜欢你送的礼物?”照理说这不可能,别说是衣服,就算送张纸呢,亲妈估计也会捧着说好好好。
颜朵抽抽鼻子,“哥,我好像送错礼物了。”
五分钟后,冯喆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想来,其实他也有责任,没有想到这一茬,毕竟小舅都去世六年了,老妈偶尔提起的时候也没有哭天抹泪的,他以为母上早走出来了,没想到——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自责的时候,再说就算时间倒流,他也不可能真的出声提醒小表妹‘想想你爹我小舅以前是干啥的’,那不是把人伤口撕开再撒盐吗?
但是现在该怎么安慰?
冯喆有些犯难,好像怎么说都不对,既怕过犹不及,反而弄巧成拙,又怕太轻描淡写显得不尊重。
好在他没为难多久,颜海燕推门进来了,然后——姑侄俩抱在一起哭了个酣畅淋漓,家里唯二的男人互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
顾南淅上午接待了一个特意从外地赶来的教授参观团,中午自然要做东请客。他计划明年拓展雅轩阁市场,在外地开设分店,这些老前辈都是不可多得的人脉资源。
邵倩的画展给他带来了不少实质性的好处,金钱还只是其次,人脉和资格的提升才是关键。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要费那么大的功夫把这件事抢过来,还缠着外公大开方便之门。
毕竟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中午喝了点酒,回到画廊在办公室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亲妈在那头着急忙慌,“赶紧来医院,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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