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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非朱的车子越开越快,尽管车内的空调吹着熏人的热风,她的整个身体却仿佛冻得麻木而僵硬,有种最深重的寒冷从体内一直透出来。
车子前方是无尽的山路,看上去好似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朱非朱望着狭窄的小路,眼前却浮现出纪楠的脸庞,遥远而又模糊不清,甚至有些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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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纪楠,你说我要是胖到两百斤,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好吗?”朱非朱歪着脑袋,边啃手中的蛋糕边疑惑地瞧向纪楠。
纪楠微微瞥了她一眼,似乎现在的她正在往两百斤的目标发展,“会。”
朱非朱听到纪楠干脆的回答,激动不已地伸出双臂就要搂住他,“真的吗?真的吗?”
面对朱非朱连续的发问,纪楠只是回头微微一笑,“当然,你现在胸平得连A罩杯都带不了,我都对你这么好,更何况重到两百斤。”
“喂,纪楠,你!”朱非朱气得叉腰站在床上,将手中的蛋糕朝纪楠砸去,但纪楠的头稍稍一偏,好似脑袋后长了眼睛似的,瞬间躲了过去,反倒是地上的芭比,飞速跳起来,顷刻一口叼住蛋糕,大口咀嚼着一溜烟蹿出房间。
当然偶尔纪楠也有浪漫的时刻:
“纪楠!”朱非朱紧紧追出几步,她望着纪楠犹如标枪一般笔挺的身体,正孤独地走向军车。
道路两边经过的士兵见到纪楠,皆整齐齐的向纪楠敬礼,而一袭军装的纪楠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身后的朱非朱望着纪楠身上的军装,她死死盯着他,极力的屏住呼吸,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一下比一下大声,一下比一下更急促,无限的扩大开去,像是天地间唯有她的一颗心,在那里狂乱地跳着,“纪楠,我……”
纪楠蓦地回头望向朱非朱,沉声道:“放心,为了你,我会活着回来!”
朱非朱还没反应过来,纪楠忽然大步跑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朱非朱,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发丝间,有点温柔的痒。
朱非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任由纪楠从背后紧紧搂住她,她明白,当纪楠第一次出现,将手捂在她唇上,说出那句,“别讲话,我是来救你的。”他一双大手忽的盖在朱非朱的唇上,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掌心上有些因握枪造成的细茧。朱非朱恐惧的眼泪顺着他的手背流下,他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在他说话的一刻,朱非朱一颗惶恐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从那一瞬起,朱非朱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沦陷了。
这种心动到几乎要晕倒,幸福到几乎能令她含笑面对死亡的悸动,安全得让她再无怨无悔的温柔,朱非朱清楚,这些是除了纪楠外任何男人,都永远无法给予她的。
纪楠的眼睛如同装满沉甸甸的金子,照得她一双明眸,如同水晶一样熠熠生辉,“谢谢你,愿意嫁给一个军人,愿意承受孤单寂寞,替我执行任务担惊受怕,总之,”纪楠的话语有些哽咽,“总之,谢谢你。”纪楠的嘴唇微微哆嗦,声音轻微得几乎连朱非朱都听不清。
纪楠似乎觉得一个大男人,在临出发执行任务前对朱非朱说这些话很是矫情,他不等她开口,忽然捧起她的脸庞落下一枚吻,“等我回来。”纪楠说完飞快回到军车上,朱非朱站在车外只是默默望向他。
朱非朱的眼里好像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而她的眼睛如同刀子般,直刺得纪楠心里突然狠狠一搐,纪楠咬了咬牙,猛地合上车玻璃,狠狠握紧手中的枪支。
一旁开车的何斌卿瞧着车外含泪的朱非朱,不由微笑道:“纪哥,不至于吧,虽说这次任务危险,你也用不着跟小朱搞得生离死别一样吧?”
“少废话,开你的车。”纪楠漠然望向窗外没有说话,他慢慢从左胸前的口袋内取出一张发黄的旧照片,攥在手里摩挲着,照片由于时间太久,又不断被来回取出查看,竟变得微微褶皱。
何斌卿随便瞟了一眼专注的纪楠,不由眉头蹙起,“真的假的,纪哥,你不会暗恋朱非朱这么多年,都从没告诉过她吧?”
“闭嘴。”纪楠冷冷地说着,更加握紧手中薄薄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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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非朱终于停下了车子,她的车子停在一处偏僻的河水边,她望着眼前苍翠欲滴的群峰簇拥着一条逶迤清亮的河,河流如同一束丝绒在阳光下灿然闪烁,在芦苇荡的簇拥之下,逶迤地穿过大地。
朱非朱站在河水边,她的身子不由微微发抖,在清冷的阳光里,她似乎隐约看见纪楠的一双眸子。
朱非朱再也支持不住了,她无力地坐倒在柔软的芦苇上,四周都是彻骨的寒冷,仿佛地狱一样的寒冷,而她的眼底只有惊骇,如同绵雪般的芦苇花在四周飘荡,无声无息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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