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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儿子失踪,赵文修本已经是心力交瘁,如今又被楚昭单独留下,心里更是惴惴,脸色就白了几分。
楚昭看了一眼御书案侧面的画屏,有些过意不去的对赵文修说:“子恒不见踪影,朕本不该再多留赵爱卿,只是长乐实在闹得厉害。”
长乐?公主?这与公主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自己什么时候开罪了公主,赵文修连忙躬身施礼,急急说道:“皇上此言要臣如何担当,能为公主分忧,实为臣之荣幸。”
“也不是什么大事,长乐近日在临摹蔡邕的碑帖,听说赵爱卿对蔡邕的字颇有研究,是以央着要烦爱卿指点一二。”
说着,杜鹃捧了一个青玉托盘转出画屏。
原来如此,赵文修松了口气,双手恭敬的从杜鹃手中接了楚唯写的纸笺,楚唯前世临的就是蔡邕的碑帖,如今写出来,与书法大家水准自然是相差甚多,但对于一个五岁小童而言,却可说是难能可贵了。
赵文修本以为只是小孩玩意,不想一看之下竟有眼睛一亮的感觉,不禁当真细细品鉴起来。
清爽干净的八个字:
子曰诗云
日升月恒
其他都好,只是八个字中却明显有两处败笔,分别为‘子’字起笔、‘恒’字心部,赵文修暗叹可惜,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字差得离谱,像是故意而为。他脑海中就自然的构想出这两个字应当的写法,猛地发觉,这两个字写在一起不就是‘子恒’吗?
赵文修强脑袋嗡的一声,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强自按奈住心中惊疑,赵文修镇定自若的向屏风处行了一礼,颇为赞叹道:“以公主的年纪,若换做别人,恐怕连描红尚不得齐整,而臣今日观公主之字,俨然已有了‘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的意韵,老臣斗胆,请观公主运笔之法。”
这是要看着楚唯写字了,按说于礼不合,可楚唯不待楚昭说话,径自吩咐杜鹃收了画屏,一边笑言道:“如此有劳赵大人了。”
楚昭见状再不便出言阻拦,加之他本来武将出身,对礼仪也没那么看重。索性也起身站到了楚唯身后看她写字。
赵文修并不敢真正走到近前,只是挑了个可以看到楚唯笔法的方位站立。
楚唯心知赵文修已经看出字中隐含之意,心中不觉有些欣喜,这个传递消息的主意可是她想出来的,楚唯不觉对自己又自信了几分,提笔又写了四字:‘平安喜乐’。
看着楚唯四平八稳的收了‘乐’字的最后一点,赵文修一时喜忧难辨,喜的自然是儿子平安,可儿子怎么会落到公主手中,这两天来,他苦思冥想,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从不曾思及年幼的公主,自己还遗漏了什么?这样的想法让他极为不安。
任是赵文修心思百转,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旧是恭谨的笑容,待楚唯放下毛笔,抬头看向他时,方才中肯的说道:“蔡中郎讲究书法九势,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阴阳既生,形势出矣。藏头护尾,力在字中,下笔用力,肌肤之丽。故曰: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惟笔软则奇怪生焉。臣观公主落笔、转笔、藏锋乃至藏头、护尾五势已经颇有蔡氏之风,然疾势、掠笔、涩势、横鳞四项尚需练习,以公主之聪慧,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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