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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色的小兽从原野边缘的丛林中拼命似的跑了出来,它的一只后脚受了伤,有些踉跄,可速度还是很快,寻常的马匹只怕都追不上。但是,追逐它的并不是寻常马匹。
四匹健马从丛林中疾驰而出,当前一匹枣红马上的墨衣少年猿臂引弓,只听得‘铮’的一声鸣响,羽箭裂风,再看时,箭尖已经飞至那白色小兽的身后。
接着是一声极为刺耳的金铁交鸣,那小兽戛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在身后五尺之相互遥撞击坠地的两只羽箭,然后抬眼看下左侧的原野,目光锁住一个骑马挽弓的绿衣少年,歪了歪头,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
这少年正是穿了男子装束的楚唯。
徐阡不由得击掌赞道:“好箭法!”
楚唯收起弓,朝着墨衣少年拱了拱手,轻盈的跃下马,俯身看着已经跑至近前的白色小兽,竟然是一只白狐,通体雪白,没一点瑕疵。
小白狐见她下马,拖着受伤的腿又挪了几下,靠在她的脚边,样子乖巧极了。
楚唯看着止不住的喜欢,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徐阡也凑过来,哪知刚伸出手,小白狐就别起了耳朵,凶巴巴的瞪着他,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楚唯见状不由得莞尔,道:“它不喜欢你呢!”
徐阡也不勉强,啧啧道:“似这般纯净的白狐据说极通灵性,百年难得一见,更从未听闻谁能够将其驯服,如今这小东西感念你的救命之恩,竟愿意与你亲近,妹妹你可真是捡到宝了!还不快点抱回家去!”
楚唯本就想把小白狐带回去医治脚伤,听他这么一说,果真就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软软的一只,乖乖的偎在她的怀里。
“喂!小子,这白狐已经有主了!”一个声音粗犷的灰衣大汉高声说道。
墨衣少年一行四人已经走至近前。
那小兽一听这声音,立时警觉,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滴溜溜的一双眼睛看着楚唯。
楚唯不由得紧了紧胳膊,抬头正要反驳,目光却怔愣的定在那说话的大汉身上,动了动嘴唇,生生的把冲到嘴边的一个名字咽了下去。
这个人她认识,是前世齐国豫章王齐非身边的护卫,名叫俞子琪,他现在要比当年见面时年轻八九岁,但成年人的面貌变化不大,楚唯一眼就认出他来。
徐阡本想趁机看一场热闹,哪知楚唯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愣愣的这个瞅瞅,那个看看,就是不答话,他只好上前一步挡在楚唯身前反问道:“哦?不知哪位是这白狐的主人?”
“自然是我家少爷?”
“不对呀,这种白狐极通灵性,对主人十分忠诚,怎么见到贵府少爷反而拼命的逃跑?”
“喂,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围场打猎,谁的猎物就是谁的,哪里来的歪缠!”
“哦,那既然是打猎,请问阁下可知道围猎比赛的规矩!”
“自然是谁的猎物多算谁赢!”
“那我再请问阁下,这猎物的数量,是以看到的数量计算,还是以拿到手的数量计算!”
灰衣大汉被他左一句右一句的问得有些烦躁,道:“废话!看到的算什么?自然是算拿到手的!”
徐阡嘴角微扬,对楚唯道:“表——弟,拿着你的猎物,咱们回家!”
楚唯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又看了那墨衣少年一眼,跟着跨上马背,她不想惹麻烦。
那灰衣大汉才反应过来徐阡的意图,怒道:“小子!要走可以,白狐留下!”
说着拉开架势,竟有要硬抢的意思。
徐阡挑了挑眉,看向那位未发一言的墨衣少年道:“朋友,您这仆从不太懂事呀!”
那墨衣少年见徐阡和楚唯两人毫无惧色,想到楚唯的箭术,心知两人武艺不低,若真打起来,胜负难料,闻言拱手商量道:“两位公子,在下一位亲人患病多年,急需白狐血做药引,我等四处寻找,在豫章见到这白狐,一路追赶至此,不知二位可否帮个忙,将白狐让出,在下愿以重金答谢!”
徐阡笑道:“这白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灵物,你们要用它来救人性命,我们却把它看得比命还重,只怕朋友这个忙我们兄弟是帮不上了,抱歉。”
言罢一拱手,招呼楚唯就要走。
那灰衣大汉见徐阡敬酒不吃,不耐烦的道:“二爷,属下来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说着伸手就来抢楚唯怀里的白狐。
可他气势汹汹的手只递出一半,就像被什么卡住一样,悬在半空,进不得退不得,一张脸涨得通红,喉咙处咕噜作响却说不出话。
楚唯见状就想到那夜的沐川,心知这人是被徐阡的内力压制,不能动弹,眼前这个墨衣少年虽然英姿飒爽,相貌也像,却并不似当年的齐非一身霸道孤傲之气,她原本还不敢确认,但听得俞子琪称他为‘二爷’,暗道这人十之八九就是少年的齐非,若如此,灵剑山庄地处齐国,开罪了皇室恐怕不妥。
楚唯心念电转,在徐阡近前低声说道:“表哥,你可见过齐国的几位皇子?”
一边高声劝道:“表哥,算了吧,我看这位兄台也是救人心切,总不好弄出人命。”
徐阡微微一愣,旋即收起内力,似笑非笑的看向墨衣少年。而那灰衣汉子,却像是失了倚仗一般,咚的一声跌在地上,惊得其他两名护卫慌忙上前查看。
墨衣少年没料到徐阡有这样的功夫,眸光微微一闪,心中也猜出大半,拱手道:“护卫不知礼数,冒犯了二位,在下这厢赔礼了,只是这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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