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江南世家菜鸟驿站),接着再看更方便。
陈暨将母亲搀扶去内室,令婢女上了安神静气的汤药,一服侍陈夫人喝了,扶着她躺下,口中说着一些安慰人的话,陈夫人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问陈暨道:“澜大小姐是与你一道来的吗。”
“谢世伯用官衙的电报机给北京电政衙门发了电,谢大人交给阿澜,阿澜又去找的我,”陈暨道:“此番多亏谢家人帮忙。”
陈夫人点了点头,又问:“是她主动提出与你一同过来的吗?”
陈暨“嗯”了一声:“我原本没有要她过来的意思。”
陈夫人轻轻吐出一口气:“你父亲本想年后使你们成婚的,这一番变故之后,又得拖三年,我怕谢家会变卦。”
“您多虑了,”陈暨温声道:“倘若谢家有心变卦,就不会将长子长女都送来岳阳。”
陈夫人却道:“你说错了,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在这件事上,谢家可谓是雪中送炭,仁至义尽,有了这样的大恩,将来他们若要退婚,我们如何说得出那个‘不’字?”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退婚呢?”陈暨微微蹙眉:“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谢家小姐的事情。”
“先前你父亲为官,陈谢两家勉强算是门当户对,可如今他不仅去世,还被诬陷了这样一个罪名,”陈夫人忧虑道:“而你和启儿又毫无功名在身,你还是个商人,他们谢家百年大族,虽不是累世公卿,可门楣却比陈家高上好一阶。”
陈暨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阿澜并不介意我行商,不仅如此,她还有意使重荣也做这一行。”
陈夫人皱起眉,惊讶地看他:“是吗?这是谢婉澜的想法?”
陈暨点了点头,为陈夫人掖好被角:“您不必为此事忧心劳神,母亲,好好休息吧。
”
而陈夫人却拽住他的袖子,若有所思:“我瞧着谢夫人的样子,原以为谢婉澜是个性情温驯的,如此,你二人成婚后若再纳妾,她也能做个贤良的主母,能避免妻妾争风,让若她真如你一般所说,是个有主意的,那……”
陈暨向来不爱听母亲这番论断,想反驳她,却又顾忌她的身子,只将陈夫人手拨开,起身道:“她这样就很好,母亲日后只管颐养天年就是了,小辈的事情,您不必操心。”
陈夫人看着他,悠悠叹气:“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阿暨……”
“母亲,”陈暨打断她,再一次俯身为她掖被角:“请母亲好好休息。”
他们母子在内室说话的时候,婉澜正在一堂听谢怀安和陈启与她说出事后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四日,而谢怀安则是在婉澜收到电报的前一天出发,距离陈之昶身死已经差了七日的时间,这七日里,载滦将陈之昶的遗体扔在衙门的仵作房里不闻不问,虽没有下令不许收尸,却也没有人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真的去收尸,唯恐这个“私通革命党”的罪名掉在自己头上。
“我是先去打点好了湖南府衙的几个人,才与元初一同为陈世伯收敛遗体的。”谢怀安道:“花了约莫有七千两白银,陈伯母给了五千两,我拿了两千两。”
婉澜点了一下头,又问:“载滦那里呢?”
陈启重重哼了一声:“这七千两还不够载滦填牙缝的,花了也是打水漂。”
婉澜安抚他两句,接着问谢怀安道:“昨日才将遗体带回岳阳的?”
谢怀安答道:“陈伯母的意思本是直接回扬州,为了等你们才岳阳停这几日的。”
“即便是回扬州,岳阳这里也得留下人,”婉澜道:“朝廷并未下旨革陈世伯的职,况且有没有与革命党暗通款曲,这也是一查即知的事情,倘若我们就此咬住了,载滦并不会好过多少。
”
她话音方落,就见陈启耳朵忽然开始发红,眼神飘忽,结结巴巴道:“澜……澜姐,我……”
婉澜眉角一跳:“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陈世伯他……”
陈启立刻摆手:“我父亲绝没有与革命党有什么往来,只是……他对抓进牢里的革命党人……颇多优待……”
谢怀安立刻道:“陈大人在岳阳颇有善名,会优待犯人也是情理之中,况且玉集大哥不是已经联系了张之洞大人吗?”
“优待犯人和优待革命党人可不是一个意思,”婉澜蹙起眉,沉吟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张之洞大人未必会出手相助。”
陈启叫了起来:“凭什么!我父亲又没有做叛国之事!况且张之洞先前在任时,我父亲还助他良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