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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激怒的野狼露出十余公分的獠牙,血盆大口里滴出令人作呕的粘液,一滴一滴的滴在肯尼脸上,肯尼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野狼的头颅,仿佛他抓住的不是野狼头颅,而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野狼双目血红盯着嘴下的猎物,从胸腔传来‘呜呜’的低鸣声,肯尼的手臂渐渐开始发麻,如果此时可以选择,他宁愿和迈克一起留在鹰谷高地,同和平军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野狼疯狂扭动着自己的头颅,试图挣开肯尼握住鬃毛的手,频死之际,一支箭射从头顶直入巨狼左眼,在野狼合上血盆大口这一瞬间,肯尼拔出腰间的匕首,扎进巨狼右眼,随即起身拿起乌钢剑刺入巨狼胸部,他使出浑身最后一点力气,横拉佩剑将巨狼的肚皮划开,巨狼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眼神凶狠的看向肯尼,不再挣扎。
肯尼用乌钢剑撑起身体,看见剩余的狼群纷纷四散逃离战场。战场上偏体凌伤的士兵扬起武器振臂欢呼,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太过艰难,只可惜他们不是在欢呼与和平军的胜利。
肯尼的脑海突然想起关键时刻的那支箭,四处寻视之后发现除了士兵并无他人,他的心中泛起疑虑。
士兵们花了半天时间掩埋牺牲将士的尸体,肯尼挥舞乌钢剑将那只看似狼王的巨狼头颅砍下,系于马鞍一侧,以此祭奠那些牺牲的将士们。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但对肯尼来说却倍加煎熬,他无数次的在心中祷告,‘我信仰的纳穆神明,请将我的兄弟迈克安然无恙的带回我身边,我愿用鲜血换之’。
然而无数次虔诚的祷告并未换得神明眷顾,拖着疲惫身躯的肯尼带上仅剩的士兵和难民一同向北城桥行进。
北城桥是瀛水河流域唯一一座通向境外的桥,已有200年历史,这座桥是马歇尔家族统治初期为了扩展疆土而修建,每年马歇尔家族都会选拔精锐的部队向未知的领域探索,但派出的部队从未回来过,因此第一大陆的地图上,只绘制了瀛水河以南的地图,而境外的情况,无人知晓。
肯尼一行在离开半月岩后便终日以生狼肉为食,越往北风雪越大,大批的难民和士兵开始病倒,在这饥寒交迫大雪纷飞的山涧,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提心吊胆的一步步向前。
其实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也许过了北城桥就是自由世界,但更可能等待他们的是境外未知世界的死亡,如果那里有生存的希望,两百年来那些去外域探索的精锐士兵,不可能不回来。
他们穿过希德山脉,向西进入卡尔夫小镇,大批难民和士兵的进驻让这里的百姓惊慌失措,他们用剩余的狼肉换了一些面包和羊奶,在离镇不远的乱石岗休整。
夜晚来临,风雪吹得肯尼睁不开眼,羊皮地图发出‘呼呼’声响,借助微弱的月光,肯尼和士兵们在雪地里分析地形。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一路向西穿过茂密的红橡林,那里方圆三百英里了无人烟,时常有经验丰富的猎人在那里迷路。
第二条是向北翻越希德山脉的巨龙峰,海拔10000米的巨龙峰是希德山脉的最高峰,山峰陡峭常年积雪,至今无人翻越,更何况肯尼的队伍是一群残兵败将和难民,第二条路几乎没有可能,除非纳穆神显灵,但肯尼刚刚为迈克祈祷过,那是他最虔诚的一次,很显然纳穆神并没有显灵,或许她是和恩基(水神)去打桥牌了也说不定。
“领主,我回来了。”肯尼的亲兵马文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我拜访了镇上所有经验丰富的猎人,没有人愿意陪我们前往红橡林,他们说那儿白天有狮子,晚上有老虎,运气不好还会碰上毒雾。所有人都说让他们去那儿和去境外几乎没什么区别,反正结局都是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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