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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骇一觉醒来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一阵一阵得疼。
他迫不得已进了家公司上班,十个月后公司被收购,但是现公司编内不再被需要,一同共事的人摇摇头说吃个散伙饭算了,他一下就喝多了。
卧室里的电脑上还在不断滚动着代码,覃骇走过去直接把电源按掉了,他不需要这些了。
拉开窗帘,室外阳光明媚,和他阴郁的心情正好形成了对比。
至于昨天为什么喝多与工作无关,说起来事情发展到这里也是这些年慢慢积累的,他不认为自己有错,有错的是世俗的眼光。
他是重组家庭,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离婚了,父亲带着他又另娶,对方也带着个孩子,一个比他大四岁的姐姐。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父亲被裁员回家,一蹶不振没再找工作,沉迷喝酒打牌,继母靠打零工,一家的开销瞬间拮据,可是还有两个孩子要读书。
照顾家庭的重担一下落在了十六岁的姐姐身上。
可能是覃骇在逐渐懂事的时候就没了母亲,所以对姐姐的依赖程度很高,吃穿住行都少不了姐姐谭露的照料。
谭露很纤瘦,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跳舞了,她想好要考舞蹈学院,只是家里的现状让她不好意思伸手要钱去跳舞,等到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打工挣钱。
家里还有个弟弟要读书,她要慢慢攒钱。
夏日清晨,覃骇从睡梦中醒来,揉着眼睛走出卧室,一转头就看见姐姐在晾晒衣物,她抬着头,两只手向上伸去,露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像只白天鹅。
谭露没注意到一旁那双乌黑的眼睛正看着她,只觉得父母不在家,现在的环境属于她一个人的,晾完衣服之后优美地转了个圈,踮起脚做了个吸腿拧身转。
刚起范儿,就看到了驻足站立的覃骇,谭露很不好意思地收了动作,拉扯了一下身上的短袖遮住胸口,拿起盆走了过去。
“睡醒啦,锅里有蒸玉米,自己拿着吃吧。”说完还揉了揉他的脑袋。
日复一日,覃骇总能看到姐姐在没人的时候展现自己,很美很美,除去生活中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覃骇发现和姐姐在一起才是快乐自由的。
他马上就要考高中了,志愿表在桌子上空白了好几天,他在纠结怎么填。
姐姐是过来人,应该有经验。
覃骇正想去找谭露,却听到谭露在和继母吵架。
“弟弟脑袋聪明,能考上重点,为什么不能填。”
“重点不花钱啊?要是能读镇上高中是有补贴的,家里开销能省则省。”
“镇上的学校师资不够,以后怎么考大学。”
“你不是说他聪明嘛,那读哪里不是读,总能考上大学。”
谭露急得跳脚:“三本也是大学,重点一本也是大学,这怎么能一样呢,要是家里没钱,我就多打工,我供他读书。”
“就你活菩萨,他又不是你亲弟。”
这句话没听完,覃骇就逃走了。
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了三条街才停下喘气。
为什么姐姐要对他这么好,覃骇两只手握紧了拳头,胸口全是心脏传出的跳动声,不是因为刚才跑了这么久,而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谭露存在不一样的感情。
他不想让姐姐这么辛苦,所以还是填了镇上的高中,为此谭露还和他吵了一架,冷了好几天都没理他,最后还是他买了蛋糕给姐姐赔罪。
他说:“姐姐你放心,我不管读什么高中都能好好考大学,我不想你这么累,你还要继续跳舞呢。”
弟弟长大了,身高已经超过了她,肩膀都比她宽许多,能像是个男人一样安抚她的内心了,这个拥抱一点都不突兀。
事情发生在覃骇高三那年,父亲因为喝多了就,晚上一失足摔进了河里,意外去世了。
家里又失去了一个低保来源,之后继母的脾气越发不好,改嫁之后的生活不说蒸蒸日上,麻烦事还越来越多了,还得拿出家里的存款给办后事。
谭露怕他伤心,从学校请了三天假赶回来照顾他。
“别怕,你还有姐姐。”
他怎么会害怕,他有姐姐。
他在卫生间叹了口气。
谭露还没意识到里面有人,低着头拍着裤腿上的污渍,再一抬头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覃骇。
“对不起!”她大喊。
砰得一声门关上了,只剩水流声哗啦哗啦。
谭露跑回房间,整个人乱糟糟,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没确认卫生间是否有人就闯了进去,还看到了不该看的。
她意识到了男女有别,虽然在一个家庭,但是覃骇不是她的亲弟弟,以后有些事需要避嫌了。
因为家里的收入情况再次紧缩,谭露计算着自己的存款,留出一笔钱给覃骇读大学,她手头也不宽裕了。
自身条件比较好,身边就有人推荐她去会所打工,却也差点因为去那里而毁了她自己。
起初她觉得在会所打工收入很可观,也可以合理支配自己的时间,可这种会所,也不全是好人。
她下了晚课就去会所工作,刚换了制服就有同事说去哪个包厢送酒。
谭露带着一套威士忌就去了,开了酒之后却被一个男人拉住坐了下来,说聊聊天会多给小费。
谭露四肢僵硬地坐在那里,刚开始还没什么,包厢里又走进来两个人之后,里面的客人就有些聊大了,当然动作也变多了。
她挪开一些,躲开了客人有些无礼的手掌,只是后来变本加厉。
覃骇刚入学两个月,同学和室友也不免有些有钱人,跟覃骇关系好就带他一去去玩。
十八岁的男孩还没去过会所,话不多只跟在后面,他不太喜欢这样人多的场合,他喜欢安静。
同伴在前面开台,他就站在那里随便看看。
就一扭头,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轻推的动作像是欲擒故纵,男人还想亲她。
“走吧覃骇。”
“你们先去,我……有点事。”
“那你快点啊。”
覃骇向走廊那头走去,说话的声音逐渐清晰。
“过会儿跟我走,钱少不了你的。”
他双手握拳,直接出声:“谭露!”
被搂住陪笑推脱的人一下转过头,看见覃骇气势汹汹走过来,一把把她从男人的臂膀里拽了过来。
“诶你谁啊?”
覃骇瞪眼,手指着他:“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对方可能也是酒喝多了,一下被覃骇吓住了。
覃骇拉着谭露就走,谭露还在工作的同事想拦,都被覃骇这张脸给吓到了。
“覃骇,你要去哪儿。”
覃骇拉着谭露没松手,板着脸回答:“回学校。”
“学校?”
结果回的是他的学校,覃骇直接把她带进了自己宿舍,知道另外三个室友都在外面玩,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把人往他的床铺一甩:“谭露,你竟然敢去那种地方,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谭露傻坐在那里,制服上的两颗扣子都弹飞了,胸口露出一大片。
“我去打工。”
“我考进大学的时候就跟你说了,你别这么辛苦,我也能赚钱的,谭露,你就这么缺钱吗!他都摸你哪儿了?你就喜欢这种?”
覃骇从来没有这样次次都叫她全名,谭露委屈地听他冲自己发脾气,才开口:“覃骇,你在说什么啊,我喜欢什么了。”
覃骇扑过去掐住她的下巴,天晓得刚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有多眼红,自己喜欢的人被莫名其妙的男人抱着。
“谭露,你这人有没有心。”
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谭露都有些懵了。
“覃骇,你快起来,我要回家。”
“不。”他拉扯着她的衣服,“你不许走。”
覃骇的手按住她的腰,不肯放她走,对谭露的这股子感情再也抑制不住了。
“覃骇,你别这样。”
“我想做你男人。”
谭露的脑袋轰得一下就炸了,不断回响着覃骇刚说的那句话?
清晨五点多,覃骇给谭露穿好衣服,亲自送回家。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谭露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径直往里走。
“姐……”
她背对着说:“这件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后面的日子,覃骇接了很多编程工作,半年后搬出了学校宿舍自己租了房子,而谭露继续跳舞,只可惜一直不温不火,跳不成角儿。
大一结束后的暑假,覃骇也没回家,一直留在租的房子里,顺便接点工作,佣金使他富足起来。
姐弟两个很久没有联系,某个晚上突然接到了谭露的电话。
他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接通,对面的声音却模糊不清。
“嗯,你是……谁?”主动打电话来的人还问接电话的人是谁。
“我是覃骇。”他认真回答。
“嗯?覃什么?喂喂喂。”
这说话方式一听,覃骇就知道她大概是喝酒了。
问了半天才“逼问”出了谭露在哪里,覃骇打了车过去接她。
谭露下了舞台,连妆都还没卸完,和平时相比还怪不一样的。
把人带回了房子,谭露像一滩泥一样地躺在沙发上。
“怎么喝这么多。”
“我为他们这些人的眼光感到悲哀。”听谭露絮絮叨叨说着,“我跳得不好吗?为什么总是把我放在旁边。”
覃骇给她倒了杯糖水:“是金子总能发光的。”
好像是安慰,但没安慰到谭露:“我还不够发光,谁还能像我一样努力,我只不过没有靠谱的关系罢了。”
“你跳得这么好,不需要靠关系。”
谭露一脸怨念,过了会儿还噼里啪啦掉眼泪,眼影没擦掉流到眼睛里,疼得她直叫。
覃骇只好带着她去洗眼睛。
刚才瘫在沙发上,现在挂在覃骇身上,他一门心思给她卸妆,家里没有卸妆油只能用洗面奶给她轻轻揉搓,身前的人却在捣蛋。
“别乱动。”
消停了一会儿,谭露又开始了,覃骇容忍她喝多了就大脑控制不住身体,但是她的手伸进他衣服里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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