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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昳原以为简幸川说他后面工作会更忙就和平时那样,最多家里找不到人罢了,没想到简幸川是在考虑拆分公司。
第一次他在办公室和人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连孙发发都表现出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等等等等会儿,你确定?”孙发发靠在桌边的身体一下子就站直了。
“嗯。”
“我不太懂这些公司之类的事,我只想知道这么做会产生什么巨大的影响。”
代权翻着公司材料:“你可以当做是简总准备设立子公司。”
“现在天尧好好的,要是拆分出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代律。”
“确实要看天尧的底子如何,但是简总想要拆分,就是想要把芯片部分脱离开老天尧,避免以后出问题受牵连吧。”
代权看向简幸川,等待他的确认。
“嗯,天尧很多事我都不知道,不如把芯片分开,至少把权力放在自己手里。”
“行啊,未雨绸缪。”
简幸川思考着,这应该不算是未雨绸缪,他在刚进天尧,有人不拿他当回事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他不会让人在简家的产业里动手脚。
这本就是件很复杂的事,简幸川想要在年前先做个准备。
子公司的事才想了个开头,一通来自警局的电话又打乱了简幸川的计划。
周五那天,钟敏正巧在简幸川办公室说着明年的主要工作,简幸川接到了电话,脸色逐渐沉重。
钟敏问:“怎么了?”
“警局的电话,事故调查出来了,让我去一趟。”
“是上次那场车祸?”
“嗯。”
“我跟你一起去吧。”
钟敏以为这只是事故调查后的结案报告,他从没想过那起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那个货车司机还是胆子小,警察轮番炸了审问了几次,他就招了。
简幸川听完警方说的,坐在车里迟迟没有发动。
钟敏坐在他旁边,这时候如果简幸川做出什么都能被理解。
“小川,要不我来开车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
一路上车里都是安静的,没人想重复刚才在警局谈到的话题。
简幸川看着前方闪烁的黄灯,一脚油门。
钟敏紧靠椅背,就这几秒显然是过不去的,但是简幸川丝毫没有减速的企图。
“简幸川!”他喊了一声。
终于,车在停车线内急停了下来,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简幸川知道自己状态不好,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小川,你还行吗?”
简幸川低着头,突然笑了出来:“我原本以为他只是看不惯我,没想到,他竟然想要我死,那天,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华东洋现在携款潜逃,警方已经重新立案了,我们现在需要回去把公司的事稳住。”
华东洋是股东,他能携款对于公司来说是很大的资金问题,尤其是简幸川正在慢慢拆分芯片那一块。
只是他今天的心思莫名不在工作上,他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还破天荒地回家了。
他回家之后才想起来,楚昳好像出差去了。
此时,简幸川还不知道这件事后续带来的连锁反应,加剧了他和楚昳关系的破裂。
简幸川靠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鼻梁,回想起那场车祸,他的腿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那天是楚昳的毕业典礼,他不是故意不去的,他还准备了一束花想要亲口去祝贺他的女孩儿毕业了。
他驾驶着那辆常开的林肯车,这条通往外国语大学的路他也很熟悉,右侧一辆红色的集装箱货车和他并行,几次想加速超过去却发现货车也在加速,他只好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可货车突然的一个变道让他避让不及,车子猛地撞向左边隔离带腾起翻滚了两圈半才停下。
在安全气囊下,鲜红的血从头上流下来几乎遮挡了他所有的视线,左腿一阵剧痛,还一度呼吸困难。
还好途径的车主在他车子起火爆炸前,把他从车里拉了出来。
没敢告诉楚昳,他这是死里逃生,确实有一刻简幸川以为自己可能要见不到她了。
这近三个月里对外宣传他是去工作,其实大半的时间是在医院养伤,第一个星期的时候他连坐都坐不起来。
公司有人能分担,可楚昳的毕业典礼就那一次,他缺席了,即使楚昳只是礼貌性地问他要不要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并没有那么在意他是否到来,他还是辜负了楚昳的诚意。
“哎……”
他从不长吁短叹,只是这件事给人的后劲太大了。
却等来了顾怀珘的电话。
“说实话,我也只是听说,所以来向你确认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你那车祸……”
也不等顾怀珘说完,简幸川立马认下:“是,不过我们可以封锁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传播消息的途径能一样么。”
“你别跟楚昳说。”
“我不会跟她……你的意思是,楚昳还不知道?六月份的事,到现在她都不知道?”
“嗯。”
顾怀珘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平时的相处是靠什么,靠漂流瓶嘛?
“那你现在,得自查了吧。”
“嗯,封锁消息就是为了自查容易些,不过其实不怎么需要自查,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顾怀珘也没跟简幸川说上几句话,就听他突然急匆匆说了句:“晚点再说。”就挂了。
因为楚昳出差回来了。
楚昳把行李拉进来,还在换鞋,门厅的灯开着,她知道是简幸川回来了,只是从她这个角度看不见坐在那里的简幸川。
“楚昳。”
“诶,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啊。”还没等到简幸川说话,她又说,“晚上有个线上会,我得赶紧去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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