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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桦没能把娘接到身边,多少是有遗憾的。按之前的性格,娘不来可以节约开支了,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老年的致桦,把平安放首位,把健康当重点。
年轻时候的致桦,一样很小气,把钱看得死死的,一分一毫都舍不得花,都怪自己没本事,在大都市的最底层打工流浪,供儿子冯浩上学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见惯了生老病死,突然发现,人这一辈子,钱,不是最重要的。
方向走对了,运气变好了,身心健康了,哪怕是没赚钱,还是赚到了。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活着就是胜利!”但是,还要健健康康地活着才有价值,有意义。
“独善其身”,在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人都有用。
当然了,致桦年轻时,是要养活儿子,现在,儿子不仅仅是,不再需要自己养活了,并且是,儿子经常给钱自己,一出手就相当于自己一年半载工资的总和。
所以,钱,也真的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儿子财运好。
家里什么都不缺,吃的,喝的,穿的,全是超饱和状态。
致桦天生不爱穿,对吃的更是没有讲究,不喜欢上餐馆酒店,还是自己亲手做的白菜萝卜健康无副作用。
无欲无求,无不良嗜好,又无有其它兴趣爱好的易致桦,天生喜欢安静,这么多年一个人过的日子,都已经成为了日常公式化。
儿子从上高中的时候就是住校,所以,寂寞对致桦来说是一种享受。
还是在冯建成刚去世的时候,易致桦就萌生了一个意念,“遁入空门”,落得个清静。
当时冯建成刚去世的时候,易致桦感觉自己好丢人啰,两轮丈夫都是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了,任谁也抬不起头来呀。
并且冯建成即使在世时,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日子的煎熬,只有致桦自己才知道。那时候的易致桦总想去死,一死百了,可每次都少了一些勇气,又丢不下年幼的儿子。
“死”,想想而已。
小时候。算命先生说致桦是,“一天一百个死,一百年也死不成。”
致桦一辈子都记得这句话。
日子慢慢煎熬着朝前,现在的致桦,反复自己劝自己,等爹爹和娘百年归山之后,再“出家”吧。
“出嫁”的念头,始终在心头,从来没有放弃过,就像自己有一个作家梦一样,也是久久盘旋在脑海里。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易致桦现在是,一边上着一个自由的班,一边在写作方面下功夫。
还有,儿子儿媳妇都很孝顺,真要“出家”了,儿子儿媳怎么想啊。
再还有,那“.出家”的寺庙,也不是露天菜场,说来就来的,跟考大学进校门是一样的有要求有难度啊。
易致桦对于“出家”这事,只是神一样的向往,欲要成为现实,都不知道怎么入门。
人啊,总喜欢那虚无缥缈的幻想,还抱着幻想死不放手,致桦就是抱着“出家”的幻想,怎么也不肯放手。默默无闻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也许会等到泥土里。
幻想不能在现实中成立,易致桦学着专心致志地写东西。
上班的事,致桦把它当个若有若无,慢慢把上班的重心,转移到写作上来。
为了写出一本有模有样的小说,易致桦做足了准备工作,首先取好书名《热恋》,然后就是人物的名字,人物的定性,依照现实生活中的哪个元素,还有故事的发展走向,就像写大纲一样,把这些个主线条都收理好了,致桦着手开新书了。
人啊,一旦定下了目标,就相当好办了。
新书一开,就得天天更新啰,一有空就忙着码字,一码字就没得空闲时间了,哪里还顾得上“出家”不“出家”的事,连一个“出家”的眉目都没有了。
人,也是矛盾的,没有开新书前,满脑子都是主意,热情高涨,可一旦步入行动了,又发现,事先的期许,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幻想很美感,现实很骨感。
致桦一开新书,每天热情似火地写啊码啊,只花了三两天的时间,两万字点了签约,因为签约不仅仅是有收入显示,来检验新书是否有流量,而且签约之后,后台就有清晰的数据显示。这数据的显示,是检验新书的最好标杆。
新书就是新啊,小白就是小白,致桦每天眼巴巴地看着新书后台数据显示,每天都是不变的模样,全部零零零。
怎么这么惨啊。
再看看别个小白的,致桦有心在评论区里看别人的评论,才知道,大神级别的人物,就像奥运冠军,稀缺得很,排山倒海的小白,都是不成功型。
致桦凉了的心,似乎又有了一点生命体征,那就继续写吧,才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呢。
写小说,就像所有的事情一样,要成功,都是不容易的事。
致桦正为写小说码字犯困,早早地躺下睡了。
躺下来后,致桦发现爹爹来了,是的,是爹爹找她来了:“儿啊,我的衣服没有了,你给我买点衣服吧。”
爹爹不远不近的站在房门口处说。
致桦一听,是爹爹说没衣服了,哪里还敢耽误,连忙问:“爹爹,刚刚不是烧了好多钱吗,这就几天啊,您就不够了,您先自己买两件,等我有空了再给您买。”
谁知爹爹说道:“儿啊,你哪里给我钱了,那都是你娘买了烧给我的,你没有买啊,我的儿啊。”
致桦正要解释,只见爹爹都走了,哪里还有爹爹的影子。致桦正要追出门外喊住爹爹,怎么也看不到爹爹了。急得致桦卯起来追着爹爹喊,口里像是塞满了东西一样,根本张不开口,更发不出声音来,一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拖不动。更迈不开腿,硬生生干着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致桦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迈开了一步,这一步由梦中迈出清醒,原来是南河一梦。
致桦醒来一惊,拿起手机一看,才晚上十一点多钟。
致桦痴痴地呆想:爹爹要我给他买衣服,是没有衣服穿吗?
也是不对哦,刚刚“五七”才过了几天,就没有钱了,怎么可能呢。还说我没有送钱。就是说我没有去花钱买钱纸吧。
嗯,这怎么爹爹就知道了呢,“五七”当天,致桦原准备去买钱纸的,可想到买了钱纸带着搭长途客运汽车,怕别人忌讳,不喜欢。如此一来,就没有买,等到了家门口附近再买不迟。
等到了家里,娘说早买好了,不用再买了,我们一起烧,是一样的,就算我们两个人送给你爹爹的。
致桦一想,娘说得在理,我亲手烧了,就等于我给爹爹送了钱了。
也是没有想到,爹爹说我没有买钱纸,就是没给爹爹送钱。
致桦纳闷了,难道爹爹在天上能够看到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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