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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五弟!”独孤新月见了两人,忍不住泪眼婆娑,这次任务失败,她又受了伤,心里很难受。
雷娜上前按住了她,不让她起身,江宁掀开她的被子看了眼,血把纱布都浸透了。责怪的问道:“怎么回事?”
“回来的时候遇上漕帮的人阻击,四小姐带伤上阵,伤口崩开了。”旁边一个雷霆的雇佣兵,操着僵硬的华夏语对江宁说道。
江宁见不少外人在场,就用德语问了几句,才知道他们的路线是沿海回通州,刚出海岸线防区,就遇上了马军的空中拦截。
雷霆的直升机是从国产直九改装的,是多用途武装直升机,能当运输机用,也悬挂火箭弹。但是漕帮的火力也挺猛,看样子是从海外雇佣武装力量了。
三架直升机围着直九打,直九上面弹痕累累,飞机内的朱音受到了惊吓晕了过去,独孤新月不顾自己重伤,挺身出战,用火箭弹打掉其中一架直升机的螺旋桨,这才吓退其他直升机。
等回到通州的时候,直九都快自焚光了,这次损失非常惨重,虽然酬金很多,却有点得不偿失,所以独孤新月这才忍不住快哭了出来。
听完这情况之后,江宁狠狠的捏紧了拳头,说道:“漕帮太过嚣张,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紧要的是给新月治伤,师医生来了吗?”雷娜推开江宁,看了眼独孤新月的伤势,也皱了皱眉头。
师涓从人群后走上前,抬起来看了看,转身对江宁说道:“情况不乐观,已经感染发炎了,我拿不定主意,你帮我定个方向。”
江宁点了点头,上前摸了摸独孤新月的脉搏,取出银针在独孤新月的犊鼻穴跟三阴交、太溪、涌泉等腿上的穴位扎了几下,又取出包药粉洒在伤口上。
这才对师涓说道:“我帮她去邪火,补了点元气,又用金创药暂时把伤口感染压住。但是伤的太深,子弹还在里面,我不是外科能手,剩下的还要靠你。”
“这就足够了,你给胖子处理的也很好,其实你只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才不敢下手,这是医生的忌讳,我懂。”师涓倒是很理解江宁。
动手术不是开玩笑,平时给自己亲人动手术,很少有亲自上手的,远方也会干涉。这就如同警察办案,不会让与嫌疑人有关系的警察介入其中。
这不是没有根据的,主要是心智不坚定的人,看到亲人痛苦的样子,或者病情严重的样子,心神都会出点不宁。这是外科医生的大忌,心不静就容易手抖,手抖了,这个手术就失败了。
江宁虽然心智坚定,但是他重情重义,他不来看胖子,就怕自己忍不住上手,到时候要是出了问题,追悔莫及。倒不如远离胖子,眼不见为净,实则他非常在乎自己的兄弟安危。
师涓一直认为他是最顶尖的综合医生,刚才给独孤新月处理伤势的那几下,就堪称完美。接下来开刀取子弹,用药控制病情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了。
但如果没有江宁前面做的处理,她贸然下手,有可能独孤新月的这条腿就保不住了。因为感染截肢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跟胖子的相比,就显得并不是多恐怖了。
胖子这次之后,怕是要留下满身的伤疤,以后可能就成了他吹嘘的资本了。不过江宁一直觉得,伤疤并不是军功章,只能说明这个人程度并不高。可能是因为他很少留下伤疤,所以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但是胖子这次,还是让江宁肃然起敬的,别看这家伙吊儿郎当,还有点痞,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神勇的。
忽然有人过来通知江宁,胖子已经快上飞机了,临走前让江宁过去见个面。胖子情况危急,不知道红袍禅师要把他带到哪去医治。
江宁见独孤新月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就赶紧往外跑去,在杏园楼顶,一架民用豪华直升机正轰隆隆的作响,应该是侯三炮派人来接自己孙子了。
胖子被抬在担架上,就在舱门口等江宁,鼻孔里还插着氧气管,见江宁过去,强笑着伸出了手。
江宁跟他紧紧的握在一起,说道:“斯大林同志,革命的道路,我会带领大家走下去,你就放心的去吧。”
“马林科夫同志,布尔什维克的命运就交给你了,必要的时候,铲除赫鲁晓夫,人民的道路,决不允许有人背道而驰。”
“斯大林同志请放心,不愿意跟我走的人,我让他们跟你走。”
“我去你的,胖爷还没死呢,不用你给我烧纸钱。老子还要跟你一起上战场呢,咱现在只是暂时休整,你不用一副小寡妇的样子。”
“老子巴不得你赶紧去见阎王,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对世界的侮辱,你死了我清静多了。”
江宁跟胖子张口互骂了一阵,两人脸上都涌出不少泪水,要不是胖子伤得太重不能喝酒,江宁真会跟他大醉方休。
这次胖子要走,江宁很是不舍,这些天下来,胖子早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有胖子站在他身边,他都感觉底气十足。
胖子不能说太多话,很快身体就有点吃不消了,他艰难的说道:“等我养好伤了,会去找你,东南有漕帮,通州还有叶飞,江北有大联盟,你身上的担子不轻,不要因为胖爷心神不宁,你打了摆子,下面的人就更不行了,你记住,你是他们的天。”
“咱肩上能担山挑海,这些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既然你没死,我就把马驹的人头寄给马日笙了。这边要是事情结束了,我就去河东找你。”江宁抽了抽鼻子,两兄弟要分别,心里倍感难受。
胖子已经不能说话了,对着江宁竖起了大拇指,杀马驹这件事干得漂亮,解气。这世上,有些人必须死,有些事必须做。
胖子被抬进了机舱内,飞机要起飞了,机长招呼了几声,从楼梯口走过来一个喇嘛,穿着红色的僧袍,手里拿着转山,一边念诵着佛经,一边走了过来。
江宁赶紧双手合十,上前恭敬的说道:“弟子江宁拜见大师。”
“江宁,你秉性本善,奈何杀孽太重,通州眼看就有一场腥风血雨,你何不随我离去,免遭无妄之灾。”红袍禅师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暗红,眼神如炬,灼灼的看着江宁。
江宁愣了下,他的杀孽他是知道的,他以为红袍禅师所说的是指兄弟盟跟漕帮的大战,于是说道:“多谢大师的好意,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离开通州的。”
“既然你决意如此,本座也不勉强,但你相助活佛渡劫,此乃大功德。你又与本座渊源深厚,本座不能袖手旁观,这把金刚降魔杵你留着,日后必有用处。”
红袍禅师说着从宽大的僧袍里取出一把铜制的降魔杵,上面有些地方被污垢占据,有些地方被磨得发亮。手柄的地方类似于莲花状,尖端是三棱短刺,这是佛家的法器,都是开过光的。
江宁没有拒绝,接过金刚降魔杵,又追问红袍禅师刚才说他相助活佛渡劫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家人不打诳语,红袍禅师原原本本的把胖子的事情讲给了江宁,听的江宁嗤之以鼻,心想这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活佛。
相传莲花生大士有莲师八变,在印度金刚座,莲花生大士降服了五百邪道,让它们皈入佛门,那时候他叫革日桑给扎周,就是狮吼莲师。狮吼莲师属于莲花生大士的八个法相分身之一,上代的狮吼莲师被供奉在藏区密宗,就是昌嘉上师。
昌嘉上师死后,面向东方,红袍禅师在圣母湖观看神谕,得知转世灵童就在河东。于是红袍禅师不辞幸苦来到河东五台山,在那里转山转水转佛塔,转了许多年头,终于找到了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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