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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红妆抱着门口的大树根,紧紧抱住,咋的就是不撒手。
“我不去,我不去,给我包子我也不去,我不乐意吃包子。”依红妆奋力的反抗着。
“不乐意吃包子你乐意吃啥。”夜元澈问,手上的力道可是丝毫没减啊。
依红妆脚上的薄底黑靴差点儿被拖的成了一层饺子皮儿,她誓死摇头:“我吃屎也不吃包子。”
呦呵,有个性。
这年头还真有愿意吃屎的。
“依将军府里的家眷甚多,吃屎也可以满足你,走,今儿必须去。”夜元澈不依不饶地说,他非得戳穿他的身份,让他对着自己撒谎。
“你再拉着我去,我就咬你了啊。”依红妆呲出一口小白牙吓唬他。
夜元澈觉得有趣儿,挑衅着她:“咬啊,咬啊,你来咬我啊。”
说时迟那时快,依红妆照着夜元澈的手背‘吭哧’上去就是一口。
只听一声闷闷的惨叫声席卷在空中。
这个小玩意儿还真咬啊。
“你撒开。”夜元澈道。
“我不撒。”依红妆含糊说。
“撒不撒?”
“不撒。”
两个人僵持不下。
恰时。
苏青山这个救命稻草忽地回来了,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有些懵,不过还是说正事儿要紧,他来到夜元澈面前,凑近他的耳畔:“公子……皇宫出事儿了。”
话落。
夜元澈一掌推开了依红妆的小脑袋,转身拉着苏青山回了自己的房间。
变的太快,以至于依红妆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顶着乱乱的头发看了一圈四周:好奇怪的两个人,不过正好,终于摆脱了,嘿嘿。
回到房间的两个人气氛凝固。
苏青山将事情说完,夜元澈浓眉一簇:“怎么会这样。”
“不知,只是宫中方才飞鸽传书回来的消息。”苏青山道。
“不行,我要速速回宫。”夜元澈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
由于事情十万火急,夜元澈对依红妆说谎称自己的娘亲生了重病,务必赶回去照顾,依红妆信了。
他们当天便快马加鞭回到了皇宫。
皇宫里表面看上去十分平静,但是夜元澈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换了一袭龙袍来到了慈宁宫,柔之正靠在太后的紫玉珊瑚屏塌上歇息,前面是一个桃木四扇屏风,旁边有宫娥在帮她扇扇子。
看起来好不自在。
夜元澈双眸清冷的隔着屏风的缝隙看她,柔之,果然是柔之,她居然回来了。
“咳……”夜元澈轻咳一声,信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柔之循声望去,惊吓的睁开双眼,急忙从塌山下来跪在地上:“奴婢……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夜元澈并没有让她起身,而是上下的打量着她,发现她的脸上有些还未散去的淤青,他收回视线:“你是……柔之?”
柔之心里直哆嗦:“奴婢……奴婢正是柔之。”
虽然与柔之不常碰面,但是夜元澈心里清楚柔之不是那畏畏缩缩的人,这幅样子想必是装出来的,他轻声一笑:“你不必自称奴婢,你现在已是北朔之国大王的夫人,身份尊贵,怎能在朕面前自称奴婢呢。”
柔之一听,心里直打鼓,垂着头不敢直视夜元澈那双深邃的龙眸,诺诺的说:“奴婢惶恐,奴婢……奴婢……”说着她便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虚伪。
夜元澈心想。
正在这时,一股子烧香的味道缓缓的飘来,伴随着太后那慈祥深沉的声音:“澈儿回来了。”
夜元澈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满脸的慈笑:“澈儿快起。”
视线不经意落在哭哭啼啼跪在地上的柔之身上,面上有些不悦,绷着个脸:“澈儿,你是不是又难为柔之了?”
“儿臣不敢。”夜元澈道,好一个虚伪的面孔,见到太后反而愈发的委屈了:“柔之在跟朕诉苦呢。”
柔之见他如此解释,也不好驳了夜元澈的面子,只好顺着道:“是……是啊,奴婢见到皇上倍感亲切,皇上关心问了奴婢几句,奴婢便忍不住伤感了起来。”说着,她掏出丝帕拭泪。
“这样啊。”太后没有丝毫怀疑,让他们起身。
夜元澈和柔之同时起身,二人眼神碰撞,柔之被夜元澈那双阴冷的眸子吓的低下了头。
“澈儿,柔之的事哀家慢慢跟你说。”太后摸着柔之的手充满怜爱地说:“这孩子……真是受苦了,想当初都怪哀家,若不是哀家,她又怎能陷入这水深火热之中呢。”
这个柔之真是厉害,利用太后的慈悲心肠把太后哄的团团转。
夜元澈附和着:“母后别伤心了,当心身子,现在既然柔之已经回来了就好生在宫中吧,方才母后说要跟朕说柔之的事情,朕想着还是让柔之亲口跟朕说吧,母后还是多多歇息比较好。”
太后确实是乏了,她点点头:“也好,让她随你去宫中说吧,想当年,哀家还想把柔之赐给皇上呢。”
一句玩笑话让柔之的脸通红,夜元澈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太后叹了一口气:“去吧,去吧,哀家真的要歇息了。”
“儿臣(奴婢)告退。”二人退下。
乾清宫。
夜元澈发髻上龙冠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熠熠生辉,刺目的金灿让人望而却步。
柔之怯生生的伫立在殿门口,她还是很怕夜元澈的,因为他太过精明。
他慢条斯理地坐到御座前,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哮天犬不知何时窜了出来,看见柔之拼命的狂吠,吓的柔之缩缩着肩膀。
夜元澈话里有话:“哮天犬,这柔之不是坏人,你以前见过她的,她还喂过你食儿呢,你怎的忘了呢。”
然而,哮天犬呲着一口牙照样朝她叫唤。
这一幕让夜元澈想到了依红妆,呲着一口小白牙咬他,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她的齿痕还在,还能感受的到。
“柔之……说吧,回中原是为何事。”夜元澈忽地严肃。
柔之‘扑通’跪下,将同太后说过的话声泪俱下的又同夜元澈讲了一遍。
太后信,不代表夜元澈也信。
北朔之国地形严峻,十分庞大,而且都是荒草,大山,而且楚凌轩为人心狠手辣,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又怎能轻易的将中原人放回来呢,尤其是得知了柔之不是凝香公主后。
柔之愈解释,夜元澈愈怀疑,但,他不想打草惊蛇,揉了揉眉心,随意的说:“朕明白了,方才对你有所误会,现在太后身子不好,你也看到了,朕不在宫中的这段日子里,你也叨扰了太后歇息,现在朕回来了,不知你可否想在朕的身边侍候。”
闻言,柔之心里十分畅快,这样就可以完成楚凌轩给她的任务了,她急忙谢恩:“奴婢愿意,谢皇上。”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和较量。
只要去了北朔之国的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除非做了歼细。
夜元澈要一点一点的瓦解她的计划。
凝香长公主听到夜元澈回来后急忙来到了乾清宫,看到他就扑到了他的怀里,亲昵的撒娇:“皇上哥哥。”
“凝香,还有人呢。”夜元澈推开她,凝香看到了伫立在一旁的柔之,把小脸儿拉的很长很长:“哥哥,她怎么在这儿呢?”
“以后她就在御前侍候了。”夜元澈道。
凝香满脸的不乐意:“皇上哥哥是我的。”她醋味十足,眼底看着夜元澈尽是不一样的柔情。
柔之是个女子,她熟悉这种眼神儿,根本不像是妹妹看哥哥的神情,更像是……更像是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之情。
她有些惊讶了,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呢。
他俩亲昵的样子让柔之有些别扭,于是有眼色的退下了。
为了让楚凌轩相信自己,柔之决定将这一事告诉楚凌轩,飞鸽传书,老法子。
接到飞鸽传书的楚凌轩知道柔之已经成功的潜入了皇宫,并取得了太后的信任,也知道了夜元澈及时回到了宫中。
对于凝香长公主这件事,楚凌轩倒是不怎么在意,觉得是柔之大题小做了。
浮漏流逝,时辰飞逝。
不知不觉,夜元澈已经回宫三日了,柔之每日本本分分的端茶倒水,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端倪之处,一日,夜元澈同老臣们商量朝政,过后,夜元澈伏在奏台上展开宣纸批阅奏折。
“侍墨。”夜元澈道。
柔之上前研墨。
眼睛不经意瞟到了夜元澈的奏折和旁边的宣纸上,他正将朝廷上所有重要大臣的名字职务一一写下。
机会来了,柔之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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