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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当了二十年的官说走就走,这么随意!有没有点公德心!有没有为琼州内外数万百姓想过!有没有想想这个刚刚相认的大侄子!
赵清河躺在刺史府中的客房内辗转反侧,隔壁贾柯的呼噜声吵得难以入睡。
已经过了立秋,秋风一吹,树叶不管红的黄的绿的纷纷开始从树上掉落下来,天一亮赵清河就直奔李林的寝室而去,蹋得碎叶沙沙作响,跑得正欢,中途却被正在扫地的管家一扫帚给拦下来。
“公子如此慌张,是有何事?”赵清河是曾经朝廷重臣的儿子,想来也倒配得上一声公子。
“我要见李叔父。”赵清河顾不上跟王勤慢吞吞地客套言语,想要绕开王勤和那扫帚。
“公子这个时候才起,老爷早就已经出门了。”王勤也不阻拦,不紧不慢地说道。
出门!这天都没亮透就出去了!辞官都这么着急吗?现在的人都这么轻浮的?不慎重考虑一下?
“叔父从哪道城门出去了,行的是快马还是马车?府中还有没有马匹,借我一用。”
“什……什么?出什么城?”王勤不由得一愣。
“叔父去哪儿了你都不知道吗?你也不跟着点!”赵清河左一声叔父又一声叔父,叫得毫不拗口。
“我是管家,职责就是打理府里的事情,不必随时跟着老爷的,再说老爷不过是去官府处理公事去了,又不是去县乡里巡察,不用我跟着去的。”王勤道,他还是不清楚为什么赵清河会这般火急火燎,只能仔细跟赵清河说清楚。
“叔父没去辞官?”赵清河听闻方才稳下来。
“辞官?老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官?再说要辞官哪儿有那么容易,说不好是要掉脑袋的。”王勤满脸狐疑,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对了,老爷在官府里给你安排了个闲差,听说是令尊的意思,既然醒了就收拾一下去府衙上报到吧。”
“闲差?”赵清河琢磨着,好在王林辞官只是说说而已,不然他要回去和老爹共续前缘,自己在琼州城里无依无靠到时候就更是难上加难,和老爹说好要闯荡出个样子来,如今能够在府衙内谋个差事也是极好的,总比回去晒小鱼干强抢几分。
一柱香功夫,赵清河与贾柯便一同离开了刺史府。
说这刺史府还是真的冷清,只有李林、王勤以及几个下人,连个女眷都没有。
早市已开,刚出府门,感受就截然不同,近五丈宽的街道上已经被小摊摆满,只留下一丈左右供人行走。
贾柯闲不住,出门便与赵清河拜别,不用猜赵清河也知道他会去哪儿。
来到府衙已经接近辰时,府衙内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想是李林已经提前交待好,赵清河报出姓名就有一个身穿官府的人将他带走。
一直跟着这身穿官服的小矮个儿在诺大的府内转来转去,对即将到来的第一份差事赵清河还是很忐忑的,进到府衙内颇显拘谨,标准的乡下人进城。
七弯八拐,小矮个儿终于停了下来,一间普普通通的瓦房,比起其他房间又稍微宽一些。常年风雨,深灰色的瓦片上长满青苔,屋子四面的漆已经风化,只剩下少许尚未脱落的地方才能勉强认出它以前的朱红色,两根顶梁柱上蛀满了虫洞。
“掌固大人,刺史大人安排的人来了。”小矮个儿朝着门内恭敬地说道。
(掌固是汉代始设的一种国家文职官员,唐有内侍掌故和州郡掌故的官职,分掌宫廷及各地流传的故事、轶闻、考证等。)
原来是给掌固打下手,那还真是个闲差,听故事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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