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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善正在帮我启封一坛新酒,是春日的时候,用新鲜的青橄榄先用少许海盐和冰糖一起腌制过,再加上高度的烧酒,最后密封陈放,此刻,正好揭盖。我用长柄勺舀出一小口,酒色呈淡淡浅绿,透亮喜人,轻轻一嗅,居然真有橄榄的香气。我喜滋滋的喝下一口,果然醇香却好入喉,妙极。
我正要问喜善是否也尝尝,一个美妙女人却已经悄然造访。烟罗穿着一件紧身袍子,酥胸半露,身材惹火一如既往。她轻轻的伸出手,在门口一扣:“素心,方便吗?”我赶紧放下酒勺,心如明镜:“这么重要的客人,什么时候都方便。”
我指了指一张桌子:“先坐,想吃什么吗?”没想到烟罗居然真的歪着头想了想:“好久没吃人间那种造型别致,甜甜的小点心了?能不能来一点?”我失笑,没想看起来冷艳的烟罗居然要吃小点心。我赶紧吩咐喜善:“紫薯花朵卷、玉兔绿豆糕、还有梅花酪,都端一些上来。”烟罗对我一笑:“听名字,就觉得好吃。素心,我忽然发现似乎现在的你,比以前更招人喜欢了。”我只能赔笑:“那我只能说谢谢了。”
喜善去准备点心,烟罗却像变魔术一般,从她本来空荡的胸前,掏出一只锦盒递给我:“在里面了。你要的东西。”我其实已经知道烟罗今天来为何,但还是忍不住把那锦盒马上打开查看。果然,正是一朵鲜红的彼岸花。烟罗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东西已经给你了,但到底要怎么用,还是你自己做决定吧。”我把锦盒攥在手里:“至于我要怎么使用,就不劳你费心了。”烟罗盯着我,忽然嘘出一口气:“素心,你说孟奇,到底喜欢你什么?这固执的脾气?还是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甘心的决心?”不等我回答,她却一指那坛子橄榄新绿酒:“好久没能和你饮酒了,来,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招待老朋友尝尝。”
我不好拒绝,于是只能斟上一壶,也坐下陪着烟罗喝起来。她一杯接一杯,如喝蜜水儿一般,我也不能任她光饮,只能也跟着举杯喝下。不出一会儿,我便有了醉意。烟罗那雪白的脸庞也出现几分胭脂色,更显美好。她娇声问我:“素心,你为何非要想起,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是谁吗?”我手指缠绕酒杯,似在说些醉语:“烟罗,烟罗,这两个字,真是好听,但同样的音,如果换成另外两字,怕就会让无数人听着胆寒了吧。”
烟罗听我终于表态,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素心,你果然还是水晶肚肠,瞒不了你。”我微微一笑:“我也是最近才想通透,试问,谁又能想到这掌管地府的阎罗,竟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烟罗对我摇摇头:“所有人都怕我,都觉得我冷峻无情,可素心你曾经看着我说,烟罗,你应该很想逃脱这个地方吧,你想要的,应该也是一粥一饭一良人。”我也哈哈大笑:“是我说的吗?我真的是大胆,居然敢这么说不允许任何温情存在于地府的阎罗。”
烟罗又是一杯酒入喉:“你们都以为,是我太酷法,殊不知我背负多大的压力和责任,地府若乱,人间便是地狱。你总说,人人都为情而苦,需要怀有怜悯之心对待,我不是不怜悯,只是,我还有更多的东西要维护。”烟罗还想倒酒,我却抓住了她:“不管以前我懂不懂,但现在,我认为你是对的。”我看进她的眼睛去,那里灿若繁星,而不是黑如潭底,我相信,这位女阎君的心底,除了她奉行的准则,也怀有一池春水,漫漫柔情。
烟罗站起来:“彼岸花已交给你,但素心,我还是想最后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一切东西都揭开谜底,那带来的也许不是解脱,而是内疚和更大的遗憾。”我怔了一怔:“内疚?”烟罗拍拍我的肩:“我得回去了,要我说啊,这地府一把手,和你们的上市集团一样,根本都没法享受,有的,全是工作!”
她美丽的身影走出店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却还在回味那句话:内疚,和更大的遗憾。我喃喃问自己:难道,是我搞错了什么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