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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乐的心情稍纵即逝,每当她面对颜鸽飞,由不得总要想到抵死反对他们在一起的至亲,又要一阵揪心。幸福的背面是痛,它们生长在一起,已经不可能剥离,她又能怎么样呢?她总该求得他们的原谅,可是她又不知道,她该如何求得他们的原谅?她也始终因此而恨着自己,怨着自己,不肯原谅自己所作所为。
颜鸽飞在车上忽然接到连长的紧急电话,命令他十分钟内赶回连部开会。他问高班长:“广博,十分钟后连部开会,有问题吗?”高班长侧了侧脸,做了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弟妹,坐好了啊。”
话音刚落地,他旋转着方向盘,一踩油门,越野车便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梅淑也微微笑了起来,轻声说:“我问你,你老实说,是不是你那三天的休假也说不好会泡汤?”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睛问她:“媳妇儿,如果婚期再往后延一延,我是说如果,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她问:“那要延多久呢?”他低下头摇着她,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啊,你生我气吗?”
她从腰上抚摸着他粗粝的手背,笑着说:“没关系的,婚期可以延一延,军令如山,任务不可以延,你安心去,我在家等你回来,等你……平安回来。”他的谎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任务没有危险,他的眼睛里不会有那样一层遮遮掩掩的光,尽管他说得非常轻松,她还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层光。她要他以为她相信和安心,她不要揭穿他扯的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谎言。
他紧紧扣住她的手,深情地心疼地看着她,虽然他心里很不忍再把她一个人丢在部队,他也知道她心里一定有许多失落和担忧,他忽然觉得他自己不论是做男朋友也好,未婚夫也好,都是不够格的。
从前谈恋爱的时候,下雨天,他从没给她送给一次伞,她生病,他也从没有给她送过药,或送她去医院,陪她打点滴。有的,只是电话里的温情呵护,一心挂念着她的生活,两个人却像是触不到的恋人,分别生活在两个世界中,彼此思念,无法靠近。
他不禁又故作轻松地开了一玩笑:“傻丫头,什么平安不平安的,一定毫发无伤的给你完璧归赵,哈哈……你瞧你,太瘦了,不能瘦下去了。”他看着她凹凸分明的锁骨说。
她看着他削尖了的脸笑了笑:“和你比,我已经算胖子了,等你胖起来的时候,我才要胖,我要和你共同胖瘦,不过得提醒你,胖了可就丑了,到时候你可是追悔莫及。”他说:“胖怎么会丑,我不觉得,那古代四大美女杨玉环就是个胖子,你胖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那时候你在大学,比现在胖多了,也很好看,可是我要是胖了,就跑不动五公里了,体能测试就会不及格了。”她说:“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咒我变丑。”
高班长一听见这话,就哈哈笑了起来。
车子略过一个长得很像凌慧的女孩,梅淑一下子想起,搬家的事她忘了告诉凌慧一声。
她赶快掏出手机,拨了凌慧的手机号码,又想或许她正在午休呢?念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于是,她写了短信给凌慧,说:慧儿,你姐夫已回家,我们现已搬家到部队家属院暂住,你回家时,到部队门口给姐或姐夫来电话,我们去部队门口接你回家。
颜鸽飞拍了一下高广博的肩膀:“专心开你的车!”
高广博嘿嘿笑道:“我现在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过在车里我愿意当空气,你俩就当我不存在呗。”
说话间,越野车已经开进了连队大院,从站得笔直犹如铜塑人一般的哨兵面前经了过去,径直开到营房低下,放下颜鸽飞,颜鸽飞深情地看了一眼梅淑,跑步进了楼里。高广博才又将梅淑送到另一个营区的家属院,刘魏笑和小战士王学勤在那所绿房子前面微笑着迎接着她,像两棵清新的绿树,使梅淑纠结的心情暂且舒缓了些。
三个战士,帮她把车里的家什搬运回家,一个战士被指导员专门遣到家属院喊他们三个回去。
梅淑跟他们致了谢,送走他们,才又回到暂且属于她的绿房子里,望着一地凌乱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归置。她一面心想着,辞退就辞退吧,只是无缘无故背了黑锅,心里堵得慌,心情不爽,她想她一定要跟董事长迟官堂解释清楚,可是空口无凭,她又没有什么证据,迟董事长会信她吗?
总之,不管他信不信,她都要为自己申辩一次,不能不明不白,否则这个污点会跟随她一辈子。人心叵测,她怎么也想不到,陈石竟恶人先告状,看起来那样老实的一个人,头脑发热浑起来,也是完全没有章数可言。
迟董事长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只是有语音反复提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梅淑这才想起来,迟董事长的是越洋电话,他人正在国外。
颜鸽飞开完会,已到了晚饭时间,他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了东西,出来看到坐在楼梯上萎靡不振的高广博,橙红色的火星在他的指尖明暗交替,隐隐照亮他的脸。
颜鸽飞走过去在高广博的旁边坐下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怎么不去吃饭?怎么了,一个人躲在这里抽闷烟?”
高广博递给颜鸽飞一根烟,给他点上,顿了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兄弟,我同意跟你嫂子离婚了。”
颜鸽飞拍了拍他的背,握住他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高广博笑了一下,又叹说:“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随她的一切意愿,我只有一个要求,允许我去看高高,能允许高高常回家看看他爷爷奶奶,陪老人说说话,住住,就行了,我对她没有任何别的要求,也没有什么怨恨,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恨她,毕竟夫妻一场,爱过一场,她跟着我也没有享过什么福,既然她想要的生活我给不了她,那么,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放她走,让她去寻找她想要的幸福。”
烟屁股已经烧到了指头,他竟也不察觉,只还放在嘴边吸着,烫了手才扔在地上一脚踩熄了。又抬起头来问:“你跟弟妹晚上几点的火车?我去送你们!”颜鸽飞说:“凌晨一点,不用,我们现在打车过去,在火车站外面吃点饭,然后到候车厅等。”
高广博说:“什么不用,是连长特别交待的,你俩在连队吃了饭,凌晨十二点我送你们去火车站,连长早给你们安排好了,等你们回来还给你们一个惊喜,你现在可是咱们连里的风云人物,英雄,军区狙击手第一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颜鸽飞笑着问:“惊喜?还有什么惊喜?这还不算?”高广博站起身,说:“这个啊,属于机密,那啥,咱们一块吃饭去,你赶紧回去带弟妹过炊事班来。”颜鸽飞也起身:“既然连长都安排好了,那就听连长的,我现在回家属院做饭去,走,你也去。”高广博故作轻松的说:“那我就去蹭饭去?哈哈,走。”
俩人在夜色中并肩走着,颜鸽飞不放心地又问:“你真的没事吧?”高广博低着头情绪低落地低声说:“没事,我算是看透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都他麻是小事,什么情啊爱啊,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一提。”颜鸽飞看着这个失意的战友,兄长,不知该如何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