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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许白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
那掌柜的不仅对许白恭顺有加,就连对自己,也格外的谦卑。谈论中,清浅也听得一句半句,这酒楼,幕后的主人,应该就是许白。
若是这偌大酒楼的主人,许白又何苦跑到位于边陲的陆镇开间小小的茶舍?
清浅心中的疑问与日俱增,可却无法开口。
所幸,近日来,许白所总是行踪诡秘,可依然对自己疼爱有加。
“怎么了?”
许白迈步进入卧房,见清浅一脸出神,不由皱了眉头。
温柔的抚了他的青丝,又带着温柔的笑意。
“没有..没什么..”
清浅脸上的表情有些怯懦,又有些羞愧。
许白眉头更甚,眼睛里有些逼人的寒气。
“学会对我有秘密了么。”
虽不曾责怪,可足以让清浅无比的心慌。
在这京师,许白变成了城里最大酒楼的幕后老板,他可以随时随地的扔下自己。
可清浅,却只有许白。
“不,不是。”
面对清浅的局促,许白阵阵心疼。
是自己把他卷入这风波里来的,将来要面对的复杂情况,比这几天要多得多。
可如今,他就这般反应,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到那时,或许许白要重新站在风口浪尖,又怎么能顾得了他。
“我只是,只是听到外面的人对你多加议论。”
“议论些什么?”
“说你..说你如何神秘,又如何叱咤风云。种种传说,我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然后才知,其实,我对你竟好似一无所知。”
原来是因为这个难过。
只是,许白心中自然清楚,知道自己越少,便越是安全。
无论自己的过去,还是现在或未来。
“对我,你不必知道太多。”
许白的脸冷了下来。
原以为清浅是个极单纯的孩子,无欲无求只是粘人些,而今,许白终于知道他有了欲|望。
可笑的是,这孩子满心的欲|望都是许白而已。
那一刻,许白觉得清浅格外安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可他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依偎在许白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
对着清浅,自己冷不起来也无法发脾气。
许白甚至感到有些恐惧,隐忍蛰伏了那么多年,他无法面对如此儿女情长的自己。
何况,清浅那未知的记忆和身世对自己来说也如同一颗□□。
对清浅,究竟要怎么做…或许从一开始,许白的怜悯之心就注定了会成为他以后成就大事的干扰。
可自己,现在已经无法抛开和清浅的那些日子,看着清浅的眼眸,自己又如何冷酷如常?
“好了,”许白压着自己浮动的思绪,“我要去和寒时说些事情,今夜你自己早些睡。”
“你不回来了吗?”
在怕什么呢,是怕他来到了这繁华所在便去左拥右抱,还是他一去不回。
“是。”
许白冷冷的一个字,却刺在了清浅的心上。
只是,自己却拦不住他离去的脚步。
许白提了长衫,一步一步的踏在点上。
他在审视,在思忖。
关于清浅,他要如何处理。
这一刻的许白似乎丧失了以往的自信,他不知道自己对清浅的宠溺会不会变成对他的伤害。京师这地方,各方势力齐聚,自己的安全自然不用担心,可清浅…
“主人。”
面对许白的到来,易寒时显得有些吃惊。
“今后还是叫我老爷。”
“是。”易寒时应声答道,便亲自为许白斟了茶,
“最近有什么风声。”
“已经打听到了宋漪的下落。”
许白平静的呷了口热茶,并没有说话。
宋漪的死活,自己并不是十分关心。
在这场角逐里,谁都可以成为宋漪,只要皇子的印信在自己手中。
所以,宋漪究竟有没有价值,在于操纵这场戏的人,比如,许白。
“他似乎是在安王的手里。”
易寒时话不多,可总能说出最关键的讯息。
这个安王,自己也有所耳闻,若不是他身边死心塌地的属下彦昭,倒也不足为惧。
“摄政王那边,不仅公开在皇室宗亲中挑选世子过继皇嗣,而且,还大张旗鼓的在皇家园林里举办宴会。”
许白轻笑。
“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的。到底是摄政王,这一步棋,下的妙绝。”
“老爷,我们下一步如何?”
“你负责保护清浅便是。”
许白微微闭目。接下来的事情,他自然是心中有数,只是,清浅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还有,”许白顿了顿,“帮我查清浅的身世。”
……
安王府,虽然黑夜,却灯火通明。
“你这狗奴才。”
宋漪刚刚被彦昭带进大厅,便被安王抬起一脚踹在一旁。
胸口处泛起阵阵疼痛,喉咙里竟有一丝血液的甜腻和腥气。
“哇”的一声,宋漪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彦昭冷冷的看了看颤抖着支撑起身子的宋漪,满脸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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