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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所幸还记得贾环这个庶子一并在此处,他此般对宝玉大加责骂,少不得有灭嫡立庶之嫌,传出去又将引起许多流言,更遑论长了贾环气焰种种。
可心里实在是堵得慌,扶着桌子边喘气边指着王夫人恨恨道:“都是你这个无知妇人——你成日介一径教他些什么?看看环儿,再看看他,穿得倒是人模狗样极尽奢侈,可是行止——行止竟连个粗鄙市井都不如!我愧对先父愧对先父啊!”
王夫人被说得脸色煞白,死死地捏住了手中的帕子,神情却仍是肃穆端庄的,像个不笑不哭的木头菩萨。
贾政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个样子。他往日多有偏宠赵姨娘不过也是贪了她的温柔小意、形状妖娆,并谈不上几分真心,且瞧对贾环的态度便可见一斑。他一向以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取得的夫人却是出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金陵王家,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贾环嘴唇略勾了一下,轻声道:“老爷莫气,今儿那事我也是在场的,并怪不得二哥哥许多。那金荣说的委实过分了些,秦家后生和宝玉哥哥最是清白不过,这却是实实在在地污了荣宁二府名声了。以后他二个还要出仕为官,哪里背得起这等脏水,故而宝玉哥哥才冲动了些罢!”
贾政闻言冷笑,分明是满脸的不屑通透:“他清白?真真儿笑话,全天下乌鸦都白了他也是浊蠢之物一个!把自个儿名声陪个精光不说,倒还要勾了别家的后生小子!你也不必再劝,这个学,我早说不该使他去上!你只需告诉我,那金荣是谁家的?”
贾环抿了抿嘴,摇头示意不知,王夫人怯懦道:“当是璜儿媳妇的内侄,前两日去东府时还见她来请过安。”
贾政瞪她一眼,不耐烦地挥手道:“领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滚出去,且让我静静。环儿你且带人跑一趟太医令府,郑郑重重地把字送去,若坏了一星半点儿,仔细你的皮。”
贾环抱起卷轴,恭敬应是后悄然退出去。王夫人还欲纠缠,却被贾政大声吼将出来,面上时青时紫,直如开了个酱油铺一般。
贾环抱着画轴子缓步行止,分明是严冬雪月,他竟如身在春韶灿烂的御花园中一般,碧青滚泥金纹镶边衣袂飘摇拂过青石地面,如亭亭擎雨荷盖,坠在丝缕皆是风骨曼妙。
王夫人再瞧瞧身侧贾宝玉泪痕未干,面上怯懦不胜模样,便恨不得要咬碎一口银牙,眼底划过几丝狠毒决意。区区一个贱种,也未免太过得意了些,倒要叫他知道这贾府一脉真正的主子是谁!
且将王夫人处种种*谋策按下不表,贾环使夏生驾了马车,出府后先是往城内杏林堂取了只镇店的三百年参王,再急急向太医令府赶去。
当今太医令大名宗盛,表字延平,执太医牛耳三十年余,可谓是真真儿的杏林第一人。他如今年事已高,早已不大管事,若非是皇帝病中,并不轻易出手,连出勤太医院也是赫连扣特赦了的半月一次,可见荣宠。
贾环若不拿出与皇帝那层关系,别说是他个小小庶子,便是位列四王八公的荣宁二府加起来恐也请不动他老人家一根指头。
马车刚到门口,未投拜帖便有一名紫衣小厮上前稽首道:“可是贾家公子环三爷来的?”
贾环下车颔首:“正是在下。”
“老爷与郡王久候多时了,三爷里面请。”
“有劳了。”贾环往他手里塞了个荷包,转头与夏生细细吩咐了几句。
那紫衣小厮掂了掂手里的物什,面上露出丝笑来,心道这年岁不大的公子倒是好生精于人情世故,怨不得老爷使自己对他再三恭敬着。
贾环到时,水溶正与太医令执棋相对,屋内烧着暖暖的炭盆子,隐约又有一股子清苦药香,颇有醒脑提神之效。
贾环脱□上披着的银鼠皮子斗篷交予一侧前来奉茶的婢女,随意地立在小几旁看他二人一黑一白、一进一退,杀得旗鼓相当,一时满室寂静中只得啪啪落子之声。
贾环只大致看了一眼,便知他二人这局早已是到了尾声的,宗盛常年浸淫此道,又兼之性子沉稳平和,最是善于防守不过,水溶一方早已现了颓势,果不过三五十手的功夫,这位天资聪颖的郡王爷便举着手哀哀投降了。
“郡王承让,那说好的灵芝老头子可就腆着面皮子收下了的。”宗盛弯着眼睛笑眯眯道,手侧的茶早有人换了新沏的滚热的端上,因喝了一口,看向贾环,“好叫人佩服的气度,倒也不愧了他二个皆对你青眼有加。”
贾环恭敬作揖:“老大人过奖。天寒地冻,本不该扰,奈何着实心忧家姐安危,但请老大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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